沈世寒想,他這輩子中了一種毒,這個毒的名字叫“莫水芙”。
他撬開她的貝齒,與她深深糾纏在一起。
慢慢的,他用左手壓住她的雙手,用自己的右手掀開她的裙子……
她今天很漂亮,一身藍色的連衣裙,宛若仙子下凡塵。尤其是在沈世寒眼中,她永遠都是那麼耐看。
看吧,這個毒就是中得這麼深,從此以後,所有人都不再入他的眼。
他沒有溫度的手滑過她腿部時,她意識到他要做什麼了,伸腿就去踢他!
沈世寒壓住她,右手滑到她的大腿內側……
“沈世寒,你出爾反爾,你說話不算話!你說過放我走,你現在又是在幹什麼!不要碰我,我討厭你。”
“你要是不怕被別人聽到,你就叫大聲點,我不介意的。“
說完,他的手指拉開了她裙子的拉鍊。
他根本不給她一點反抗的機會,讓她無法動彈。
莫水芙幾乎是拼盡全力,就在他的手觸碰到她光滑的肌膚,陷入其中時,她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
她對他,從來都是用盡狠手。
就像這一口,她咬得毫不憐惜!
沈世寒渾身血液凝固了一樣,下意識地就鬆開了自己的手。
莫水芙抽出雙手,摸到牀邊的一隻花瓶,她毫不猶豫,就砸了下去!
沈世寒連忙去躲,但額頭還是被砸到了。
手一摸,全是血。
推開他,莫水芙飛快地往外跑!
就好像有死神在後面追着一樣,她拼命地跑……
不敢停下來喘一口氣,她只要逃離,逃離!
跑出沈家花園,跑出別墅,一直跑到錦繡天下別墅區的大馬路上!
她知道,只要沈世寒開車出來追她,她就沒命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勇氣,敢拿花瓶砸他……
要知道,以沈世寒的性格,惹惱了他,一定沒有好下場。
一直跑,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一回頭,才發現,離錦繡天下已經很遠了。
萬幸的是,沒有人追上來。
莫水芙累得兩眼一黑,上氣不接下氣,她扶住路邊的一棵香樟樹,大口大口喘着氣。
喉嚨裡好像有火焰在跳動,小腹更是一陣痙攣。
忽然,一陣噁心,她捂住嘴巴,蹲在樹下嘔吐不止。
吐了好一會兒,她身上的裙子早已經被汗水溼透,就連額頭上都是汗。
她無力地扶着樹幹,緩緩往前走。
這個地方來往的車輛並不多,她只好繼續往前走着。
雙腿都在發軟,頭頂上的太陽更是讓她百般無力。
莫水芙真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她一步一步拖着身體走。
還好路邊的樹成排,她可以扶着它們挨着走……
然而,沒有走幾步,她的小腹處忽然劇烈疼痛,猶如刀絞。
“痛……好痛……”莫水芙眉頭緊皺,她蹲下了身子,背靠樹木,緊緊捂住腹部。
也不知是因爲跑得太急還是因爲腹部太痛,她臉色頓時一片刷白,就連嘴脣都變成了白色。
太陽照在她的身上,汗水沾溼了她的頭髮。
黑色的髮絲黏在臉上,她甚至連伸手撩開的力氣都沒有。
她右手按着肚子,她想向路人求助。
但這個地方連車輛都很少,更不用說行人了。
莫水芙沒有力氣了,這種痛,讓她生不如死。她幾乎就快癱坐在地上,而且,剛剛跑得急,連包都丟在了沈家。
她感到了莫大的絕望,眼裡流露出來的是悲慼。
痛着痛着,她就麻木了,大腦一片空白,只知道捂着肚子,緊緊捂着。
就在她拖着身子想要往前走的時候,忽然,她看到有血跡順着大腿處流了下來!
血,鮮紅鮮紅的血!
莫水芙一陣暈眩,她當即就慌了,拼命向馬路中間喊“救命”!
“救命!救命!”
聲音很微弱,但終於引起了一輛車主的注意。
車主把車停下,趕緊下來查看莫水芙的傷勢。
“小姐,你怎麼了?”車主是個很和善的中年男人。
“先……先生……送我……送我……去醫院……好疼……”莫水芙指節發白的手抓住男人的衣袖。
男人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莫水芙的裙子都被染紅了。
血,竟然都是血!
“你別急別急,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男人也慌了,他扶住莫水芙,想要將她扶到車上去。
但,副駕駛上的一個女人立馬跳下車來,推開男人的手:“你想幹什麼?想把她扶到我們車上?你看見沒有,她渾身是血,坐到我們車上不吉利!你這多管閒事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我跟你說,你別磨嘰,再磨嘰就遲到了,我爸媽等着跟我們一起吃飯呢!”
“總不能見死不救,你看……她都這樣了,要是我們見死不救,她有生命危險怎麼辦?”男人還是不忍心。
“屁,你打120,讓救護車過來!反正我告訴你,你就是不準把她扶到我們車上去!我們這車纔買多長時間,要是沾了血,以後還要不要了?”
女人氣勢洶洶,就是不罷休。
男人頓時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頗爲爲難。
女人乾脆拉開他:“走走走,你給我上車去!別多管閒事!”
莫水芙很着急,想要開口喊住他們,但她真的沒有力氣了……
嘴脣無力地動了動,一個字也沒有說出口。
這個中年男人和女人真的沒有救她,將她扔在這兒,開車走了。
大概是那個男人良心始終過不去,開到一半路時,他給120打了電話。
等到120發現莫水芙的時候,莫水芙已經暈倒在了路邊。
她的手還捂在肚子上,藍色的裙子已經變成了紅色。
地上是一灘鮮血,觸目驚心。
“快,救人!”幾個護士將莫水芙擡上了擔架。
救護車一路鳴笛,從路口往醫院開去!
到醫院後,他們將莫水芙送進了手術室。
直到傍晚,夕陽灑在病房的窗簾上時,莫水芙才擡了擡沉重的眼皮子。
她想要動,卻沒有力氣,只好作罷。
沒有那麼疼了,陽光灑在她的臉上,她閉着眼,竟感受到了一絲久違的溫暖。
她抓着柔軟的被子,疼痛過後,是難得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