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一直以爲是許朝暮跟沈遲是夫妻關係,所以,沈遲肯借錢給她。
現在想想,她似乎明白了。
“是厲北廷找沈遲的借的錢,他自己的資金都被……”許朝暮捂住嘴,她好像說的有點多。
“他自己的資金怎麼了?”於薇薇好奇地追問。
厲北廷家的公司也不小,厲北廷這個總裁不至於六千五百萬都要跟沈遲借。
“沒什麼,沒什麼。”許朝暮汗顏,說的有點多了。
“你告訴我,不然絕交。”於薇薇威脅她。
“也沒什麼,就是厲北廷他自己的資金都被凍結了。”許朝暮乾脆說了。
這些,還是沈遲跟她說的。
也是那時候她才知道,厲北廷是在乎於薇薇的。
上次於薇薇胃痛送進醫院,厲北廷說:“她跟我有什麼關係。”
許朝暮現在想想,恐怕是怕於薇薇擔心。
不然,他跟沈遲借錢,卻不肯直接告訴於薇薇。
這傢伙,肯定還有事情瞞着所有人,包括沈遲。
“他的資金都被凍結了嗎?”於薇薇聲音低了下去,她還不知道。
如果真得都被凍結了,那又是因爲什麼?還有,誰凍結了他的資金?
後面這個問題很好知道答案,除了厲北廷的父親,恐怕也沒有人敢動厲家的產業。
但,爲什麼呢?
難道,厲北廷跟米菲結婚……是被逼的?
“之前的事情了,也許現在資金已經解凍。”許朝暮安慰於薇薇,她只是不小心說了出來。
於薇薇低着頭,不開口了,她也不知道厲北廷爲了跟她結婚做了多大的犧牲。
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厲北廷了……
活該,誰讓他三年前兇她的,還打了她一巴掌。
可是,一想到現在的他,她的心口竟在隱隱作痛……
他不會有什麼困難吧?會不會出什麼事?
“薇薇,不要想太多哈,沒事,就算有事,還有我們家小沈同學罩着呢。”許朝暮又安慰她。
可是她的安慰基本不起作用,於薇薇低着頭,臉上的表情很凝重。
許朝暮撓撓頭,早知道她就不說了。
唉,又給於薇薇添煩惱了。
不過,於薇薇這次對厲北廷的印象要好一點了。
她也希望他們能好好的,就像她希望沈世寒和莫水芙也要好好的。
“薇薇,高興一點,來,給爺笑一個。”許朝暮逗她。
於薇薇低着頭,像是在想什麼事情。
“不要難過,不要傷心,這是一件好事,說明,厲北廷同學還是很在乎我們於薇薇同學的。”許朝暮接着安慰她。
“什麼好事啊。”於薇薇淡淡道,“沈遲的資金要是全部被凍結,你覺得是好事嗎?”
呃……許朝暮噎住。
“沒人敢凍結沈遲的資金啊。”許朝暮道。
恐怕,就是沈策先也不敢。
“我要靜靜。”
“好好,我去給你找靜靜。”許朝暮不開口了。
許朝暮一閉嘴,四周就安靜了下來,尤其是於薇薇,格外安靜。
許朝暮安慰也不是,不安慰也不是,尷尬了一會兒,只好道:“那薇薇,我先回家了?你靜靜?”
“嗯……”於薇薇點點頭,無精打采,“改天陪你玩。”
“早點生個猴子哈,放在心上。”許朝暮拍拍她的肩膀。
於薇薇沒有什麼開玩笑的心思了,心情很沉重。
許朝暮無奈,她怎麼就一時嘴快,把這件事情告訴於薇薇了呢。
現在好了,沒人陪她了,她只好一個人揹着包出了研究所。
她在焦灼地等待晚上八點的到來,其實,她的心情也很沉重,只不過醫生說,心態要好一點。有利於孩子的健康成長。
只要一天沒有出真相,她就會守着這孩子一天。
許朝暮一走,於薇薇託着額頭,心口一陣陣涌動。
就像是海水鋪天蓋地地打到岸邊,她的心裡也洶涌澎湃。
心臟那個地方揪了起來,疼痛泛起。
她拿過手機,按下了厲北廷的號碼。
沒有人接……
自從上次領結婚證後,她一直沒有主動給他打過電話,她一直沒有覺得他是真心的。
甚至,事後,出了民政局,她還吃了避孕藥。
這個時候,她的腦子裡一團亂,厲北廷現在究竟在哪裡?他怎麼樣了?
她接着打他的電話,打到第三遍,纔有人接。
“薇薇。”那頭是很疲憊的聲音。
“北廷,你在哪裡?”
“公司。”
“我想見見你。”
“怎麼忽然想見我。”疲憊的聲音裡終於多了一絲不一樣,像是驚喜。
“我見你,不是很正常嗎?”於薇薇淡淡道,壓抑住心底的情緒。
本來她想說“老婆想見老公,不是很正常嗎”,但感覺太肉麻了,她又咽了下去。
“你在哪?”
“我在研究所。”
“等我,我去找你。”
厲北廷放下手機,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他知道,厲家公司上上下下全部都是他父親的眼線,他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他父親的眼裡。
他想去見於薇薇,必須做好充足的準備。比如,他需要假裝去開會或者去談合作,離開公司,避開他父親的眼線,再選擇一個時間段,金蟬脫殼,去見於薇薇。
需要足夠的細心和耐心,這也是他這段時間沒有去見於薇薇的原因。
不過,自從訂婚後,他父親對他的警惕放鬆了很多,也沒有查到他跟於薇薇領過結婚證了。
他假裝去跟合作方談生意,離開了公司。
他雖然心裡很想見於薇薇,但他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做到滴水不漏,才真正去了於薇薇的研究所。
所以,他到的時候,離她打電話給他,已經兩個小時了。
於薇薇枕着手臂趴在桌子上,神色黯淡。
他還以爲她生病了,慌慌張張走了進去,大手放在她的額頭上。
還好,不燙。
於薇薇條件反射地站了起來,竟是風塵僕僕趕來的厲北廷。
那一剎,也不知心裡是什麼感覺,她一句話都沒有說,直接抱住了他。
厲北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抱着他,他也就抱住了她。
“你怎麼纔來啊。”於薇薇咬着脣,嗓音哽咽。
她差點哭了,她還以爲他不會來。
厲北廷將她摟得更緊:“有事情耽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