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晴的心口呯一聲,幾乎要繃斷血管,沉落心底。
“走吧。”劉雅出聲,她這才慌亂地拾起行禮跟着劉雅走了出來。
直到她們離開,藍若言都沒有移動一步,無聲地站在那裡,滾滾地流着眼淚,脣狠狠咬緊,拳頭捏死,倔強撐起的身體訴說着無盡的委屈。
走了好遠,蘇雨晴仍能想起她淚眼裡的那一抹倔強和危險,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會發生。
可是,搜破了腦袋,她都沒有找到能讓自己不安的理由,遂也慢慢地平息心情。
定婚後,她便可以光明正大地和席慕風住在一起。劉雅已經明確表態,不會干涉他們的生活,蘇雨晴收拾房間,準備在訂婚的消息宣佈後,就搬進席慕風的房間去。
房間裡,東西不多。她沒有購物的習慣,有的,只是好久以前,席慕風送的小物件,最值錢的,是指上的那枚戒指。
撫着這枚戒指,自從戴上後,她一直捨不得摘下。大概,潛意識裡,早就預知到自己會和他在一起了吧。
剛戴上戒指時,他還那麼疏遠,她和他的關係回到了最冰點,若不是因爲工作的緣故,幾乎要歸於陌生人。
指,一顫,只因爲想到這事,她便會覺得心口發痛。離開席慕風,是那麼痛苦的事情,好在,她已經得到了他——他的人,他的心。
指下,有什麼東西相撞,發出叮噹聲。她低頭,這才發現一對快要從記憶裡屏除的鐲子。
這鐲子,是孫浩成的母親送的。想到那個漂亮卻孱弱的女人,自然會想起孫浩成。他就那樣無聲無息地退出了她的世界,毫無蹤跡可巡。他還活着嗎?過得還好嗎?公司破產後,他的生活是怎樣的?他爲什麼不來找她,是因爲過得很落魄嗎?
他永遠都是那富斯文而貴氣的模樣,她無法想象,那樣的他落魄後會是什麼樣子。潛意識裡,她又覺得,他定不是那種會被輕易打倒的人。
門,被輕輕推開,背後一緊,有人從後面將她整個環住。馬上,灼熱的男人氣息噴在了她的耳邊。
早知道是誰,她輕輕推了推,將鐲子推到無從注意的角落,回頭,衝着席慕風笑:“這麼早就回來了?”
“嗯。”他應得有些心不在焉,手在她身上不安份地移動。
蘇雨晴也開始心不在焉起來,迎和着他的親近,一時間將不快屏去。
“明天,就是嘉獎會。”在結束一次難捨難分的膠著之後,他在她的耳後微微喘息,道。相較於席慕風的淺喘,蘇雨晴要嚴重好多,剛剛,她差點窒息在他懷中。
“嗯。”想着明天被衆人注目的樣子,她的心顫了顫,顫出了緊張,更多的是幸福。“東西我都收好了,明晚,我就搬到你的房間去。”她輕吐,聲音惑人,將席慕風的一顆心都快拉出來。
能將橫行亞洲數年的“兀”集團亞洲分部拔除,這不僅是ISO的一大奇功,更在國際反
恐史上留下了濃默重彩的一筆,就連國外最優質的特種軍隊都對此刮目相看。
ISO的名聲由此再上一個臺階,已然成爲了世界上最強勁的反恐力量。
這樣的盛事,自然會引起無數人的關注,此次嘉獎,除了ISO的各高級官員,還有別國的反恐組織會參加。可謂是空前盛大,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而更有確切消息,各國重要電臺紛紛要求採訪,敵不過他們的請求,一向低調的ISO組織破天荒答應了他們的要求。
記者的加入,將影響力又擴大了數倍,同時,將這次盛典推向了更高的臺階。這已不是ISO的嘉獎會,更是一次世界反恐聯盟的經驗交流會。
能在這樣的盛會上,宣佈她與席慕風的訂婚,蘇雨晴的心臟已開始呯呯地跳動。
化妝室裡,蘇雨晴已經打扮齊整,長長的禮服裙裝將她的身材完美襯出,站起來,走幾步,有如一條美人魚在遊動。微卷的長髮隨意披散,散發着野性的嫵媚。
矛盾的因素在她的身上完美結合,就連化妝師都睜大了眼,有些不敢相信能看到這麼別具特色的美女。
門口,席慕風西裝筆挺地走過來。深藍色的西裝妥貼地將他修長地身體繃了出來,大小合適,分毫不差。他整個人被襯得瀟灑昂揚,竟有了幾份貴家公子的風範。
不過,他與普通的貴家公子又有所不同,長年的鍛鍊讓他的全身上下充滿了力感,走起路來,有如裝了彈簧,健美得不像話。被西裝一裹,能迷死萬千女性。
他的發微長,留着碎髮,一點點發伏在額間,盡顯優雅。他的胸口彆着一朵紅色的胸花,是受嘉獎者特有的。他脣角掛着淺淺的笑,在看到站在鏡前的蘇雨晴時,眸目一愣,眼底迅速閃出驚豔。
第一次看到她穿這麼漂亮的衣服,美得根本找不到詞語來形容,他竟像個初戀的小夥般,眼睛發起直來。
“不是很忙嗎?怎麼會來?”蘇雨晴淺笑着,問。化妝師懂事般退了出去,席慕風修長勻稱的腿跨出幾步,長臂從後直接繞過,在腰下圈起,一點點縮緊,將她縮在自己懷間。
蘇雨晴本就不矮,穿了十公分高的鞋,此時,更顯高挑。但落在他寬厚的懷裡,硬是顯得嬌細柔弱。她的腰身不盈一握,柔軟得似柳條,她的胸微微凸起,恰到好處地將禮服撐起,在腰與胸和臀間,劃出一條足以誘惑衆生的S形線。
儘可能地將她的身體貼向自己,感覺到她全身軟弱的不像話,他用力地喘了口氣,鼻息開始粗重。
沉沉地嘆一口氣,這才強行將她拉開,無力地壓緊了眉頭,俯視着她,霸道地將她她嬌美的身體籠罩。“如果不是有正事,真想馬上……”剩下的話,他只做了個脣形,蘇雨晴被弄得臉紅心跳,扭開了頭不敢再看他。
他的目光太灼熱,她怕自己會化在其間,和他做出驚世駭俗的事來。
在平常,倒也罷了,
若在此時,怕會傳爲世界級新聞吧。牆上的掛顯示,離嘉獎會開始不過十分鐘,她推了推他:“快去吧,等下來不及了。”
他不情願地點頭,卻硬是伏下身來,對着她的脣輕吻,最後喘息着將她的臉捧高,道:“好吧,晚上,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他這提示性十足的話讓蘇雨晴再次紅了臉,如三月桃花般燦爛嬌美着。她聽話地點頭,他這才依依不捨地放開了她。
席慕風的一番胡鬧將她脣上的脣彩察掉不少,蘇雨晴抽紙出來抹掉散在脣外的部份,對着鏡子小心地補起妝來。
門,被人推開,透過鏡子,蘇雨晴看到了走進來的藍若言,補妝的手微微一頓。
“你可真是幸福啊。”藍若言不冷不熱地出聲,嘴裡滿是酸酸的味道。她今天也穿了禮服,雖然不夠蘇雨晴美豔,但在彩妝的映照下,整個人也光彩照人。
她的外貌依然如往日般柔柔弱弱,只是,眼光格外明亮,透出陰險的味道,還有一絲——得意和幸災樂禍。
蘇雨晴有短時的恍惚,她沒想到藍若言會來參加嘉獎會,更沒想到她會來找自己。她眼中的奇怪目光也令人費解,身子突然毫無預期地滲入一股冰涼,蘇雨晴怕冷似地猛顫了一下身子。
強做鎮定,轉過身來,淡淡地問:“有事嗎?”
“當然有事,而且……是大事。”藍若言慢悠悠地從包裡掏出一件東西擺在她面前,而後掀高了脣角:“我有個故事,想講給你聽,放心,很短。講完後,我相信你一定有興趣見一個人……”
蘇雨晴一時呆愣,沒有接她遞過來的紙,更忘了要制止她說話。藍若言臉上劃開一抹怪異的笑,張開了嘴……
重頭戲,總要壓軸才上。在熱烈的頒獎儀式後,臺上站了大排的ISO成員,都是在消滅“兀”集團亞洲分部的立功人員。
人羣裡,最顯眼的,依然是席慕風。他突出的功級,最高的嘉獎,完美外貌,成功從一羣人裡脫穎而出,成爲全場最引人注目的焦點。
“下面,請ISO最年輕的特級指揮官席慕風先生髮表演講。”主持人極具氣場地說出這一句,臺上的人紛紛下臺,只留下席慕風一人。臺下,早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他優雅地踱向擺滿鮮花的演講臺,修長的身形被紅的主講臺和鮮花一襯,魅力四射。臺下,發出一聲聲低呼,記者們的鏡頭,一時閃得勤快起來。
席慕風完全脫稿演講,語言流暢,語音抑揚,字裡行間吐露的是睿智和高深的文化修養,所提出的問題獨到尖銳,給出的回答合理新鮮。並不需要如別的演講家般手舞足蹈,只幾個簡單的動作,便將臺下所有的注意力吸引。
臺下的人不時鼓掌,不時瞪眼,不時點頭,被他明快的語調吸引着,無法自拔。他像一把犀利的手術刀,切入了病體,運用凌利的刀法,將毒瘤去掉。在場不乏各組織的高官,都紛紛豎起了大拇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