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裡的女人,簡直和蘇雨晴一模一樣!這種認識一出,她擰臉加重了手的力道,用力一掄,將那張照片掄得皺成一團,裡面的人臉也跟着完全模糊。她還是不解氣,用力將照片撕碎,直到成爲粉沫,才恨恨地丟進了垃圾筒!
現在,永遠也沒有人找得到蘇雨晴了!
白天,席慕風曾經來過檔案館,說要查看一些久遠的資料,她只是出於擔心,在取資料的時候,順手將穎雪珠的照片撕掉。
沒想到,他竟真的選中穎雪珠的資料帶走了。藍若言在心裡一陣陣地吁氣,如果不是她有先見之明,恐怕席慕風早就從穎雪珠的照片裡看出端倪,找到蘇雨晴的線索了。
就算蘇雨晴會變成席慕風的敵人,她都不能讓他找到半點信息。她知道席慕風對蘇雨晴的感情,根本不敢冒這個險!
其實,她並不知道孤獨兀是什麼身份,只是理所當然地以爲,曾經黑幫身份的他不可能改邪歸正。她也不過想冒險一試,看看說出孤獨兀的身份來,蘇雨晴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沒想到她還真的離開了。當然,這其間也有孫浩成的功勞,他回來得真是太及時了。
孫浩成將蘇雨晴成功帶離,給了她接近席慕風的機會,也給了她詆譭蘇雨晴的藉口。現在,知情的人都知道,蘇雨晴是跟孫浩成走的,他們雖然沒有明說,但想法是統一的:蘇雨晴跟孫浩成私奔了。
藍若言覺得鬱悶的心口總算舒暢了一些。她在追求席慕風時,蘇雨晴總是出面阻止或是揭穿她的小把戲,她已經不爽好久了。然而,次次,她的報復都不能成功,這更讓她對蘇雨晴恨到了骨子裡。
在恨蘇雨晴的同時,她更深地迷戀上了席慕風。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得到,無論席慕風對她怎麼冷淡,如何不給她面子,她都無法放棄對他的那份感情。
尤其白天,席慕風不僅讓她幫找東西,走的時候還客氣地對她說謝謝。她看到了他脣角拉開了一絲微笑,那是專門對她的,她一顆本就不安的心再次躍動,幾乎要跳出胸腔。
劉雅已經說了,只要她努力爭取,得到席慕風的心,願意承認她的身份,併爲他們舉辦隆重的婚禮。
這一次,她一定要將他的心攻陷!
……
揉揉眉,手裡該處理的工作處理到了七七八八,時間,也指向了八點鐘。是該回家的時候了。
席慕風將身體一仰,躺倒在工作椅內,半點回家的想法都沒有。
劉雅早就打電話過來,家裡,已經安排了相親飯。
他對這種飯局厭倦到了極點,每相一次親,只會讓他對蘇雨晴的思念更增一層。面對着各種各樣的女孩,他不僅沒有說話的慾望,連看一眼的想法都沒有。
算下來,怕至少相了二十多個了,然而,他卻一個都沒有記住。這個世界上,誰能取代蘇雨晴在他心裡的位置?無奈地搖頭,不可能有了。
數十年的糾糾纏纏,彼此之間的相互
關愛,可以爲對方不顧生死的執著,這些,早已深深刻入他的心底,他的心門已經關閉,再不想接納別人。
尤其,是霍鷹告訴他,曾經用身體爲他解藥的竟然是蘇雨晴時,他更加堅定了這個決心。
沒有時間親自找她,但他卻從來沒有中斷過對她的尋找,一直派人聽探她的消息。只是,派出的人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她的蹤跡,她,難不成憑空消失了?
叮叮的電話鈴音響了起來,席慕風終於睜開了眼,在看到屏幕上躍動着的名字時,一張俊臉扭成了一團,無奈至極。但,他還是按下了接聽鍵,不情願地出聲:“媽?”
“怎麼還不回來?客人都已經到了。”劉雅的聲音果斷而乾脆,從那頭傳來。席慕風煩躁地揉了揉眉,道:“媽,我今晚要加班,可能沒空……”
“我已經打電話給霍鷹了,他說你們這些天任務根本不緊,席慕風,你別給我找藉口!”劉雅有些激動,音量提高了不少。霍鷹一直偏向他這邊的,但是蘇雨晴的長時間無音無信,他顯然已經倒戈。
席慕風感覺太陽穴都在發痛,壓抑着情緒,他不得不請求道:“媽,能不能不要再安排這些事情了。”
“不安排也行啊,你就和藍若言結婚吧。”劉雅甚是無禮地迴應,語氣裡含了怒音,“席慕風,你心裡只有蘇雨晴,可是她有你嗎?要是有你,她就不會離開了。我也不想逼你,可你看看,你都多大了,要拖到什麼時候去!如果蘇雨晴一輩子不出現,你是不是一輩子都不結婚了?我告訴你,我不同意!兩條路,要麼和藍若言結婚,要麼,繼續相親!”
劉雅在那頭啪地掛斷了電話,席慕風在這頭用力壓緊了眉頭,眉間,已抽出了深重的痛楚。
劉雅的話有如一把刀割在了他的肉上,割得他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痛。他何嘗沒有擔憂過,如果蘇雨晴一輩子不現身,他該怎麼辦?他的一份深重的愛,又該如何安放?
她爲什麼不留一句話就留開,爲什麼要選擇將所有的秘密都揭開、他深深愛上了她,覺得沒有她不行的時候離開?撩撥了他一顆心,自己卻走得無聲無息,蘇雨晴,到底是爲了什麼?
叭一聲站起,他拾起外套,邁開大步,走出了辦公室。數分鐘後,一輛高性能吉普車在車道里奔馳,馬達發出轟轟的強音,車子如閃電般只一眨眼就射過車流,消失在馬路的另一頭。
蘇雨晴懶洋洋地隨着啞巴大媽走進了孤獨兀的住所,還是那棟與她所住的地方相隔不過百步的房子,不過,樓層不同。這裡,是頂樓,屋子裡,擺放着沙發桌椅,溫馨許多。
宇文婷看到她進來,踏着優雅的步子快步迎了過來,將她的臂挽住,一張臉已經笑開了花。孤獨兀坐在沙發裡,身體沒有完全恢復,還可從衣領處窺見他紮在胸口處的紗布。
看到她,他強撐着站起來,臉上掛滿了少見的微笑,輕聲道:“來了?”蘇雨晴似有似無地嗯了一聲,目光,落在老
老實實地坐在孤獨兀對面的兩個小鬼身上,撇了撇嘴。
孤獨飛立刻展露了笑臉,本欲伸手向她打招呼,孤獨騰早快一步將他的手下壓下,給予警告。孤獨飛馬上意會過來,板起了一張臉,和孤獨飛一起用冰冷的目光看着她。
難得能形成統一戰線。蘇雨晴再懶得看他們,隨着宇文婷和孤獨兀走向餐桌,那裡,擺了滿滿的一桌菜。
宇文婷熱情地招呼:“這些菜都是我親手做的,希望你會喜歡。”
蘇雨晴冷冷笑了起來,勾脣諷刺:“我還以爲恐怖分子個個茹毛飲血,跟野獸差不多,竟然也是吃五穀雜糧。”
她這直白的話激得孤獨兀麪皮一僵,甚是難看,不過,卻沒有發作。宇文婷尷尬地看了她一陣,孤獨兀已率先落坐,她才拉着蘇雨晴一起坐下。
“哥哥,茹毛飲血是什麼意思?”好學寶寶的孤獨飛捕捉到了這個詞,問道。孤獨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他才訕訕住嘴,但睜大的眼睛仍表明他的疑問未解。
蘇雨晴不再言語,默默拾筷,也不打招呼,直接去夾菜吃。背後的門,突然打開,從外面走進來了一個人,見到衆人,歉意地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聲音是熟悉的,蘇雨晴的臉僵了僵,筷子只是略頓了一下,又落下,狠狠地夾了一筷子菜。
孫浩成已大步走來,宇文婷親自起來,給他安排了一張椅子,置於蘇雨晴的身邊。
“雨晴。”孫浩成柔聲打招呼,已全然沒有了前些天的囂張。蘇雨晴不做反應也不應答,只是一時間索然無味,再也吃不下去。
孤獨兀朝孫浩成點了點頭,看向蘇雨晴,道:“這裡只有你和雨晴熟,她一個人平日裡肯定無聊,你有時間要多陪陪她。”
“是。”孫浩成斯文的臉上綻開了笑,對於孤獨兀的安排甚是滿意。他的笑極爲好看,卻已不能入蘇雨晴的眼。孫浩成彷彿沒有看到她冷下的表情,伸手握住她的手,看向面前的兩位長輩道:“其實,我們兩個早就訂婚了,我非常喜歡雨晴,乾媽也是見證了的。大老闆,我希望……”
蘇雨晴極不給面子地直接抽出了自己的手,怕髒似地在桌布上使勁的擦着,冷冰冰地道:“孫浩成,你怕是搞錯了吧。我們的訂婚典禮可沒有舉行,我和你什麼關係都沒有!”
孫浩成臉色一時間相當難看,白淨的麪皮拉了拉,沒有再說什麼。倒是孤獨兀開了口,道:“你們兩個如果真能結合,我倒是挺樂意。不過,既然雨晴還不想談這些事,緩些時候再說也不遲。”
他的意思已經夠清楚,是認可了孫浩成的追求。蘇雨晴更沒有吃東西的味口,索性站了起來,淡淡地道:“我吃飽了,該走了。”
“等一下。”孤獨兀出聲阻止,語氣尚算柔和。蘇雨晴用背對着他,但還是停下了步子。
孤獨兀並不計較自己女兒的無禮,而是道:“你喜歡什麼?爸爸可以送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