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了這麼一個爛攤子，蘇漓就這麼被秦夜寒一路拎回了皇宮當中。
一直到了雲心殿內，秦夜寒這才鬆開了她。
只是鬆開是鬆開了。他也不說什麼話，就這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蘇漓偶爾擡眼看向他的時候。發現他臉色無比陰沉。
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咳咳！”蘇漓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這氣氛實在是太詭異了。她覺得她有必要說些什麼。至少別讓秦夜寒用這種可怕的眼神盯着他纔是。
“皇上今兒興致挺高啊……還去了軟香苑當中，買了個紅羅。”然而這一開口，蘇漓就想要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其實是無話找話。秦夜寒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他壓根就沒有把那個紅羅放在了眼裡，最後把紅羅賞賜給秦慕冰的時候。明顯連紅羅的名字都是不知道。
或者說壓根就沒在意過的。
讓她這麼一說。只怕他會覺得她這是故意找茬！
“蘇漓！”果不其然，蘇漓的話音剛落，秦夜寒便冷着一張臉出了聲。
“皇、皇上。”蘇漓弱弱地看了他一眼。滿臉堆笑。
“朕還沒說什麼。你倒是會先發制人！”那最後的四個字。是一個一個地從他嘴裡蹦出來的，蘇漓聽着就忍不住一抖。
“皇上！臣絕對沒有這個意思。臣就是覺得，皇上是一個正直的人。從來就不喜歡逛什麼花樓之類的，今日肯定是那敬南王拖着您去的！”
“皇上的心裡頭肯定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
“那你呢？”蘇漓這一番溜鬚拍馬，簡直是狗腿至極。可沒等她話說完，就已經被秦夜寒給打斷了。
她愣了一下，她怎麼了？
“花樓之類的，你該去嗎？”秦夜寒那一張臉，冷如寒霜。
“咳咳咳！”蘇漓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看她就知道了。
可今日這一茬，還真的是沒辦法繞過去，蘇漓想着秦夜寒在軟香苑時的冷臉，心頭就是一激靈。
“臣！皇上……”蘇漓一咬牙，一跺腳，隨後往秦夜寒的身邊一坐，大聲道：
“臣錯了！”
聲音之大，連她自個兒都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蘇漓面上一僵，她怎麼感覺自己就要涼了呢？
這麼大聲，是認錯呢還是挑釁呢？
“皇上，今天這個事情，其實也怨不得臣，那軟香苑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弄出來了這麼一個花魁，還給臣發了帖子，臣若是不來的話，今日的場面，只怕會……”
她腦子倒也還算轉得快，只一瞬，飛快地就找到了一個合情合理的藉口。
不不不，其實也不是藉口。
在來之前，她確實是有預感，今日的這個軟香苑的盛會不簡單，可沒想到會碰見這麼一出。
想到對方竟然拿一個和她有幾分相似，還故意往她身上靠攏的女子，來當衆拍賣，蘇漓的面上就忍不住冷了一瞬。
“軟香苑，曾是敬南王妃的陪嫁。”就在蘇漓以爲，她這一番解釋，並不會讓秦夜寒滿意的時候，他忽地又開了口。
蘇漓聽到這一句話，卻是徹底的愣住了。
什麼意思？軟香苑和敬南王府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