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的嵐,熊安心中不由得一疼,十年來和嵐相處的點點滴滴瞬間在熊安的心中閃過,頓時熊安便覺得心中升起一團怒火。
大吼一聲,熊安便從奴隸的隊伍之中衝了出去,跑到了嵐的面前,嵐無力的擡起頭,張開那早已被血跡染黑的雙眼,嘴脣在蠕動着,但是卻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音,不過熊安知道那是嵐在叫他的名字。
“嵐,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再強一點那麼我們就能夠離開這裡了,我們就能自由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熊安抱着地上的嵐,失聲疼哭了起來。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都是因爲他太弱了。
嵐的嘴脣艱難的動着,靠得近了,熊安也終於聽清嵐說什麼了:“熊安,這,不關,你的事,你要好好的,活着,好好的活,,”到了後面,嵐的聲音熊安已經聽不清晰了,不過熊安卻依然在拼命的點着頭,眼裡流淌着淚水。
就在這時,那護送的九道護衛卻是走了過來,他對於熊安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情,狠狠的一腳便把熊安給踢飛了,接着他走到熊安的身前,用手抓住熊安的頭髮,將熊安拖了起來。
“給我乖乖的,你現在就是個奴隸。別給我在這找事。”九道護衛狠狠的喝了一句,而後便將熊安甩到了奴隸隊伍之中,而熊安卻是連一點反抗的力量都沒有,他現在,太虛弱了。
奴隸隊伍再度上路了,而熊安一路上也沒有再做出什麼來,不過在他離開門口之前卻都一直在看着嵐,眼中流露出的是濃濃的不捨之情。
熊安離開後不久,一個消瘦的人影卻是出現在了南院之中,在這個瘦弱人影旁邊還站着一個扛着狼牙棒的壯漢,這二人正是酒色郎君郎華志與鐵面惡鬼陳篆山。
“篆山,這女子的性命你就不要取了,把她留給我如何?”郎華志喝了口酒,看着地上的嵐,又看了看熊安,不由得嘆了口氣說道。
陳篆山在九道山莊之中除了擔當九道護衛首領一職之外還有着另一個職務,那便是刑官,所有九道山莊犯事的人都會交到他的手中,嵐自然也不例外,而嵐的傷勢也是他照成的。
這次陳篆山和郎華志之所以一起來到南院便是打算徹底瞭解了這女子,昨天之所以將她的命留下便是爲了殺一儆百,此時這效果已經達到了自是不用留活口了,只不過陳篆山想不到的是會遇上剛剛的那一幕。
此時陳篆山見到郎華志開口,又想起剛剛那幕,也是聯想到了什麼,說道:“又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嗎?也罷,這女子的命對我來說可有可無,你要就拿去吧,不過你必須看牢她了,如果下次她再犯事落到我手上,那麼就算是你我也不會給面子了。”
郎華志轉頭看向陳篆山那戴着鬼面具的臉,喝了口酒,笑道:“謝謝了。”說完郎華志便飄身到了嵐的身邊,手
一撈便帶起嵐走了。
驕陽當空,彷彿不要命的放射着它的熱量,在去往王府的道路上,正有着十四個人在趕着路,這十四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負責押送的九道護衛和十三個奴隸。
熊安走在路上,手抓着手銬,這樣手銬就不會晃來晃去,對於手腕皮膚的磨損自然也就少了一些,這種技巧他在十年前便已經學會了,而那時候他的身邊還有着一個人,那人正是嵐。
想到嵐,熊安腳下的疼痛彷彿也減弱了不少,他們這羣奴隸已經趕路十五天了,在這十五天中,那僅穿着一雙草鞋的腳早已被磨破了。
在這十五天來,他們的叫不斷的在流血結痂流血結痂之間循環着,其中的疼苦簡直難以用言語來形容,不過每到這時候熊安都會想起嵐最後的囑託,而每每想起都能夠讓熊安的疼痛減弱不少。
“好了,到了。”就在這時,前面的九道護衛停了下來,大聲的喝了一句,而這時,熊安纔再度擡起頭來,原來在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走到了王府了。
王府並非是王爺的府邸,而是一個小縣城的一個姓王的院外的府邸,他的府邸和九道山莊自然是沒法比的,但是也是相當不小了,單是佔地面積便有着四畝多五畝地了。
九道護衛和王府護衛說了幾句什麼,而後那護衛便走進去彙報了,很快便有一個總管模樣的人走了出來,他和九道護衛交談了幾句之後,便將一袋子錢財交給了九道護衛,而後九道護衛便離開了。
“你們十三個奴隸聽着,自今天起,你們便是我王府的奴隸了,在這裡你們必須聽從我的命令,如果有違抗的話,格殺勿論。”王府總管走到奴隸們面前,趾高氣揚的說道,“你們在這裡沒有名字,都以號碼來劃分,聽着,你是一號,你是二號,,”
總管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指指着其中一個奴隸,而熊安也被總管指着了,他的號碼是八號,而這也將是他在王府裡面的名字。
“你們跟着那個護衛去領取衣服,你,給我留下,”總管這時手指停留在了熊安的身上說道,這不禁讓熊安眉頭一皺。
“呵呵,你的事那個九道護衛都和我說了,厲害啊,想不到居然還是山莊裡面的侍衛,實力肯定不錯吧,嗯?。”總管走到熊安的面前微笑着,手卻是在拍着熊安的臉。
“可惜啊,你好好的侍衛不做,學人家逃跑幹嘛呢?你這樣可是對於九道山莊的不忠啊,像你這種不忠的傢伙,我們王府又怎麼敢讓你來當護衛?。”說到後面之時,總管的聲音忽然變成了大喝,而後那總管更是一腳便向着熊安踢了過去。
這個總管的實力並不是很強,如果是全盛時期,熊安還能夠在他的手上撐上幾個回合,可是如今正是虛弱之際,被這總管這般一踢,熊安當即便被踢飛了,口中更是忍不住噴出了一口
逆血來。
“哼。就你這般垃圾還敢違逆九道山莊?簡直是可笑,我呸。”總管冷哼一聲,而後便是一口口水吐到了熊安的身上,“你們幾個給我過來,把他給我帶下去,好好‘招待’一下,然後再讓他去搞廁所。”總管對着門口招了招,接着便有幾個護衛走了過來將熊安擡走了。
兩個護衛將熊安擡到了一個破爛的小木屋裡面,而後用力一甩便將熊安甩到了地上,接着兩個護衛便開始對着熊安拳打腳踢了起來,那模樣怕是連吃乃的力氣都用出來了。
打了好生一會兒,兩個護衛才停下手來,這時其中一個護衛開口了:“活該你小子倒黴,第一天就敢惹上總管?簡直是不知死活。去,把廁所給我搞了,就在不遠處。”
說完那護衛便從木屋旁邊抓來一個木桶丟在了熊安的身上,接着護衛才說道:“以後這裡便是你的房間了,還有搞完廁所不用過來吃飯了,免得弄壞我們的胃口,到時自然會有飯送過來的。”護衛說完便狠狠的一摔門離開了。
熊安用手將嘴上的鮮血擦掉,而後便拿着木桶走了出去,護衛並沒有欺騙熊安,廁所的確就在不遠處,還沒靠近那廁所,熊安便已經能夠聞到其中的臭味了。
在來的路上有着一個水井,熊安去水井那裡打了桶水,而後便拖着受傷的身子提着木桶去清洗廁所了,廁所的惡臭實在是讓人受不住,即便是熊安在洗一會兒之後也要出來呼吸幾口新鮮空氣纔敢繼續進去清洗。
僅是兩個廁所,熊安清洗便使用了一整個下午的時間,其中的艱難可想而知。
拖着疲累且疼痛的身體,熊安回到了小木屋裡,一打開門,讓熊安略微驚訝的是裡面居然等着一個護衛,護衛的手中正拿着一碗饅頭。
“真是晦氣。要我來送飯你這洗廁所的還敢給我回來晚了。”護衛看到熊安頓時便捂起了鼻子,而後將手中的一碗饅頭丟在地上,便衝過去對着熊安一陣拳打腳踢。
“聽說你小子得罪了總管,那麼我打你沒關係吧?啊。沒關係吧。”護衛一邊打着熊安一邊喝道,他在護衛堆裡也是被欺負的料,要不然也不會淪落到來送飯了,此時見到熊安,他正好將他那一天的怨氣發泄在熊安的身上。
護衛打了好一會兒纔將那怨氣發泄完了,而後也是一摔門離開了。
熊安爬到那碗饅頭的面前,勉強的撐起自己的身體,拿起那乾硬的白饅頭便吃了起來,在他的眼中並沒有對於護衛們的怨恨,他只怪他自己,
他自己,太弱了。如果不是自己太弱的話,那麼嵐就不需要受到那樣的傷害了。如果不是自己太弱的話,那麼此時嵐和自己便自由了。如果不是自己太弱的話,這些護衛又有什麼能力欺負自己。
在這一刻,熊安那渴望變強的心前所未有的強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