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般人,所以要用點不一樣的手段。”竇羞說道,她聲音溫柔。
女人太溫柔不是什麼好事,秦風莫名這麼想。他眼裡毫無波瀾。“你知道什麼?”
“與人族開戰並非我們的本意。”竇羞說道,見秦風不爲所動,她心下肯定。秦風意料到她會懷疑,卻沒想到她說出這樣的虛僞的話。
他感覺自己頭皮都要被她扯掉了,竇羞力道毫不留情,他已經斷了很多根頭髮。從竇羞的表情上來看,她是在報之前的仇。
秦風漫不經心道:“誰管這些,反正我回去也是死,在這裡也是死,要殺要剮隨意。”他故意這麼說道,看也不看竇羞。
“哦,怎麼個說法?”竇羞被他吸引起好奇心,她饒有興趣地問道。秦風的話讓竇羞覺得他像是因爲在人族呆不下去所以纔來魔族的。“你犯了什麼事?”
“無可奉告。”秦風答道,竇羞不會殺他,他現在也沒心情編造謊言哄她。
現在不管哪邊都很混亂,人族那邊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他不能貿然回去,魔族這邊也內亂起來,再這樣下去可能最後的贏家是惡魔…秦風心煩意亂。
就算再怎麼隱藏,他也不是專業的臥底,遲早會露陷。故意露出馬腳總比毫無知覺的時候被發現好。
秦風的隱瞞讓他的上一句話顯得更真實了一些。竇羞目光掃視着他,她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隱藏在睫毛下的銳利的視線刺在秦風身上。
“你不在乎這些,那你究竟想要什麼。”她問道,語氣淡然。秦風的立場她不需要在意,她要注意的是如何操控他。竇羞心裡思量着,聽見秦風這麼說道:“想要我心甘情願爲你去死,你得給我足夠的金錢和權勢。”
“你可以起來了。”竇羞後退了幾步,然後這麼說道,她沒說同意,也沒說否認。
秦風知道他需要證明自己。他起身,身後冒出了一個蒙面的影衛,她在秦風身上點了幾點,隨後她拿走的秦風身上的蠱蟲。秦風幾乎是下意識地想到耶利亞,他馬上又反應過來,應該不是她。
秦風考慮着她的話,竇羞轉身離開了,她長長的裙襬在地上拖曳着,像是一條彎曲的蛇在遊動。
從竇羞那邊離開後,秦風回到了屋子,馬上就把餘毒從體內逼出去了。
竇慎善猶猶豫豫地湊到了他身邊,這回輪到秦風不想理會他了。秦風沒什麼表情,他冷淡地看着他,竇慎善抓了抓腦袋,問道:“剛纔你怎麼了?”
“因爲你出賣我,公主給我下了毒。”秦風語氣聽起來很平靜。他犯不着生氣,竇慎善只是一個小人物。
竇慎善臉上顯現出一絲不自然,他心虛地說道:“我效忠於她,告訴她也是爲了你好。”
“隨你怎麼說。”秦風閉上眼,不說話了,他感覺自己心情還是很煩躁。他決定和竇羞合作,並不是別無選擇,而是因爲竇羞臨走前說得話。
“我會告訴你關於惡魔的弱點。”竇羞那時是這麼說的。
秦風明白白宇還是將他出賣了,他想到白宇渾渾噩噩的樣子,覺得這並不稀奇,他也沒把希望放在他身上。於是他淡然地聽竇羞誘惑他的話。
“在惡魔降臨的地方,那裡長了一種宛若水晶般的花朵,用它與一些材料混合在一起溶成藥水,那藥水能融化惡魔。”竇羞說着,露出了燦爛的笑臉。
“你這是讓我去送死,我進不去中心城,那裡面有很多高階惡魔。”秦風說着,他露出了不贊同的表情。
竇羞笑容不變:“早死晚死都是死,看你怎麼選擇了。”她伸出芊芊玉指,對秦風豎起三根手指……
“那名人族臥底是公主編造出來用來引你上鉤的。”竇慎善的話打斷了秦風的回憶,秦風驚訝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爲什麼要告訴他。他暫時把之前想的事先放在一邊了。
秦風問他:“爲什麼告訴我?”他下意識覺得竇慎善有什麼意圖。因爲事實證明,魔族人完全不可信,竇羞多疑,說下死手就下死手。
竇慎善一臉認真:“我和你可是有生死之交的情誼,我不能看你死。”
“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秦風反駁,他覺得莫名其妙。他完全不知道有這種事。但竇慎善編出這個來騙他也沒什麼意義。
竇慎善認真說道:“那天你去牢房給我送烤雞,我那時差點快餓死了,你救了我。”秦風沉默了一會,他看着眼前的竇慎善,搞不清楚他是傻還是聰明。
“你是傻嗎?”秦風想了想,覺得竇慎善大概是個傻子。
竇慎善搖頭:“你怎麼能罵人,我不傻。”
“你要知道,凡人都不會一頓不吃就餓死,魔族人更加不可能會。”秦風說道,他的思路被竇慎善奇怪的邏輯打敗了。
竇慎善堅持道:“但我不是魔族人。”
“你也不是凡人……等等。”秦風說着,突然想到了什麼。“你跟着公主多久了?”秦風問道。“你是魔修?”
“沒有竇一竇二久,五六年吧,我是魔修,從小被賣到竇家當護衛的。”竇慎善老老實實答道。秦風聽後有些明白了,他便又問道:“你幾歲?”
“二十。”竇慎善答道。
“難以理解。”秦風嘟囔道,他躺在了牀上。竇慎善說得話不一定可信,這讓秦風有些警惕。他有時侯像沒有長大的孩子,有時侯又十分精明。
秦風見過他和屋內的人交流的樣子,一舉一動皆自然,他很容易就讓別人說出了想要打聽的事,但他本人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覺得我跟你合得來。”竇慎善正喋喋不休地說着什麼,秦風沒聽清,也沒興趣,他閉眼,感覺到一陣倦意。
竇慎善輕聲說道:“在這裡我只有你一個朋友。”他表情有些執着。
“不,我不認爲,竇一竇二對你挺好的。”秦風閉着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