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這間銀行的行長?”
凌恆將馬玉蓮攙扶在沙發上坐着,看向鍾田神色淡漠。
“你們是什麼人,孫經理是你們打傷的?”
鍾田沒有回答凌恆的話,立即反問,但是眼神卻帶着警惕。
“咳,咳。”
孫經理從之前的昏迷中醒了過來,咳嗽幾聲,強撐着身體,從桌子爬下,指着凌恆他們怒道:“鐘行長,他們這羣人來銀行鬧事,二話不說就打傷了我。”
孫經理這番話和門口那個保安同出一轍。
果然有什麼領導,就有什麼下屬。
上樑不正下樑歪,這話果然沒錯。
“他說的可屬實?”
鍾田到底還是有點理性,沒有一如剛剛孫經理那樣,直接斷定事實。
“不錯,確實是我打傷的,狗眼看人低的東西,確實該打。”
凌恆語氣平淡至極,仿若在說一件小事。
若是嘴巴上逞能,他也不會直接動手,但要不是剛纔他們來的及時,義母可就被打傷了。
好人,他從來不是。
自己可以被人欺負,但是家人,那是他的軟肋!
“好狂妄,打傷人還這麼無所謂。”鍾田一拍桌子,指着對方怒斥。
“我義母來你們銀行取錢,你們爲何要將她趕出去,難道一個農村婦女就不能取錢了麼?”凌恆繼續逼問。
鍾田冷哼一聲:“本行自有本行的規矩,不讓她取,就不讓她取,你管的着?”
“好一句規矩!”
凌恆今天算是長見識了,一個靠人吃飯的地方,居然還狗眼看人低。
“你們總行知道你們這樣幹麼?”
凌恆眸裡閃過一絲怒意,本以爲鍾田還有一點理性,沒想到還是一丘之貉。
孫經理揉了揉發痛的臉頰,接茬道:“你要是不服,可以去總行投訴我們。”
他頓了頓,繼續提醒道:“忘了告訴你,總行的行長前幾天還過來了,現如今他正在機場,你要是有能耐,可以把他叫過來!”
孫經理說完和鍾田對視一眼,紛紛一笑,後者隨即冷聲道:“如果你沒那個本事,就準備賠償我員工的醫藥費,和其他損失費吧。”
“賠償完之後,我會親手把你們幾個送進監獄裡享受一下。”鍾田眸裡閃過一絲狠色。
“如果我叫回來了呢?”凌恆眯起眼,神色一凝,聲音也是跟着沉下。
“如果你叫回來了,我和孫經理給你義母跪下道歉,然後出去大廳學狗爬。”
“好!”
凌恆嘴角噙笑,朝左丘吩咐起來。
“左丘,打電話,讓他15分鐘內趕回來,否則......他那個總行別做了!”
凌恆這句話並無誇大,以他如今的權利,想要換掉一個銀行的總行長,他能輕而易舉的辦到。
權傾朝野,何人敢不從?
左丘點了點頭,拿出手機,當着他們的面撥出一個電話。
“呦,鐘行長,他們兩個還演上了。”孫經理見左丘有模有樣的打着電話,拉着椅子坐了下來。
“沒事,我們靜靜的看着他們唱雙簧。”鍾田也是隨聲附和。
他根本不相信凌恆能把總行行長叫回來。
總行行長前幾天纔剛過來,是因爲賴氏集團的董事長賴萬年。
當時對方拿了一張帶有白鷹標誌的支票來這裡兌現。
這一張白鷹標誌的支票一出現,鍾田都被震驚到了,絲毫不敢拖沓,直接上報總行。
隨後總行行長聞風趕來,與賴萬年交談許久。
磨了他幾天,都沒能套出這張白鷹標誌的支票從何人手中得來。
無奈之下,總行行長只好作罷,但還是給了賴萬年總行超級貴賓的待遇。
鍾田也被總行行長稍微點醒了一下,前者頓時發現前途光明。
送走總行行長,鍾田還沒來得及在辦公室細細的做白日夢,就被凌恆給打斷了。
在鍾田回想的時候,左丘撥打的電話被接通。
“15分鐘之內,趕回雲海銀行。凌先生要見你!”左丘只是說了這一句話,就將電話掛斷。
電話的那頭,一個兩鬢斑白,帶着眼鏡的中年男人,站在登機口面前,看着手機神色發呆。
他就是雲海銀行總行行長:李金!
他身邊的助理下意識的推了推他,呼喊道:“李總,我們該登機了。”
李金仿若沒聽到助理的話語,呢喃的道了句:“凌先生要見我?”
李金微皺着眉頭,思考着左丘最後那句話。
15分鐘趕到雲海銀行,凌先生要見他?
突然!他似想起什麼來,恍然大悟。
凌先生!!!
“快!我們快回去雲海銀行!”李金轉過身,拉起助理的手就往出口,狂奔。
助理被拉的措手不及,驚慌問道:“李總髮生什麼事了?”
“來不及解釋,15分鐘內務必趕回雲海銀行,趕緊,直升機!”
......
“15分鐘?”孫經理聽到左丘所說的時間,忍不住諷刺道:“這裡到雲海銀行,不塞車都要20分鐘,你還讓總行行長15分鐘內趕回來?”
“他會的。”凌恆十分自信。
“那我們就等個15分鐘。”鍾田搶過話題。
馬玉蓮全程未說一句話,她怕自己嘴笨,給凌恆惹了什麼麻煩。
凌恆看出了馬玉蓮的擔心,握住她的手,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伴隨時間分秒而過,牆上掛着的時鐘,似乎也成了這裡最重要的東西。
就在對方兩人逐漸得意的時候,銀行外頭突然狂風大作,還有吵鬧的聲音響起。
一道繩梯從天而降,末端還掛着一個老頭。
十四分鐘了!!!
看着自己勞力士的手錶,明明還有一米的距離,老頭硬是跳了下來,腳下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銀行職員立即認出,趕緊都圍了過來。
老頭也不管自己身上的情況,立即朝着裡頭狂奔而去。
出現在辦公室門口的時候,他已是氣喘吁吁。
鍾田和孫經理見到來人紛紛嚇得站了起來,往後退了一步。
總行行長李金真的趕回來了?
嘶!!!
鍾田和孫經理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在他們兩人不敢置信的眼神中,李金帶着敬畏的神色,走到凌恆面前,鞠了一個90度的躬。
恭敬道:“凌先生您駕臨雲海,我沒去迎接,是我的失職。”
鍾田見到這一幕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踢到鐵板了。
光是看着李金這風塵僕僕的樣子,便明白,這小子有多厲害了。
凌恆擺了擺手:“聽聞你們銀行有規矩說,農村人不能取錢?”
凌恆唏噓的語氣傳入李金的耳朵,後者身體輕顫了一下:“凌先生,我們銀行從未有過這種規矩。”
“是嗎?”凌恆神色玩味,指了指鍾田:“這句話可是鐘行長所說,難道我聽錯了?”
“我義母前來取錢,還被他們趕出去了,還想動手打人。”
凌恆雙手合十,靜待李金的回覆。
只見李金滿臉怒意,轉過頭看向面如死灰的鐘田:“鍾田,可有此事?!”
問出這句話的一瞬間,李金突然後悔。
這還用問?
這不就是在懷疑對方的話了嗎?!
“撲通。”
鍾田腿腳一軟,跪在地上,面帶畏懼:“李總,我錯了!”
這等於變相承認了他的所作所爲。
“鍾田,你好大的膽子,”李金滿臉憤怒,朝着對方吼道:“你這是給我們銀行抹黑,從今以後,你被革職,接受總行的調查吧!”
鍾田聽聞這句話,眼前一黑,差點昏倒。
按照李金這樣說,他的一生可就完了。
他坐這個位置,可撈了不少油水,可接受不了調查。
一旦查出,那他以後可要洗乾淨屁股去牢裡面蹲着過下半生。
神色憎恨的將旁邊處於懵逼中的孫經理,拉到臉前,隨後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
“你特麼害死勞資了!”
“啊?行長,這......這不是你交代......”
孫經理的話還沒說完,便直接被鍾田一腳給踢暈了過去。
凌恆不是傻子,話裡話外自然是看出了這鐘田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