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場往北,有一片靶場,靶場再往北百來米的鐵絲網外,可就是真正的自然區域了。
“各位,我趙家十分榮幸,能請到各位一起來這狩獵。”
“雖然已是熱武器時代,但是我們北辰,本就是已戰馬騎射立國,這一點相信都是銘刻到了各位心中。”
“所以,按照慣例,一會真正的狩獵開始之前,我們得先試試你們的身手,然後再分成三組,進行狩獵比試。”
“至於今年的彩頭,那就是這個了!”
對方說完,直接掀開了身後蓋着紅布的桌子。
只見紅布落地,桌上的東西也是盡顯。
“這是什麼?”
“好像是趙家的金鑰匙吧?”
“聽說有了這把金鑰匙,就算是掌管了他們家的新開的賭場。”
......
聽着這些人的議論,其他人也是十分驚訝。
要知道,趙家剛開的賭場,日流水過億,幾乎可以說是半個趙家的主要收入來源。
現在就那麼當成這次狩獵的彩頭,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不過,明白的人都明白。
趙家主那麼做,是對自己的兒子的自信。
也是在告訴在場其他人,從今天過後,趙家一半就由他兒子說了算。
看似今天是找人過來參加狩獵比試,實則是想要幫趙成樹立威信。
趙成的實力本就比一般人強,每年的彩頭也都是他奪得,尋常人單比實力,怕是有所不及。
退一萬步說,今天來的這些家族的人,都是比不上趙家,稍微有點心眼的,也不會真搶了人家的風頭。
瞧着周圍這些人的表情,凌恆嘴角微微上揚。
看樣子,今天這趙家的樑子是必須結下了。
周少卿看到凌恆的樣子,心中頓時擔心起來,扯着他的衣袖問道:“喂,你該不會是想要搶了這金鑰匙吧?”
面對這話,凌恆不置可否。
雖然什麼都沒說,但這臉上的笑容卻是已經能說明一切了。
趙成似乎也是感覺到了凌恆的目光,朝他看來,後者趕緊收斂了鋒忙,光是看上一眼,就給人一種十分平庸的感覺。
“難道是我看走眼了?”
瞧着凌恆的樣子,趙成眼中略帶疑惑,扭頭回去,正好這時候趙家主也宣佈射靶比試正式開始。
“小子,今年你可給我好好表現,別跟往年一樣,又是最後一個!”周志遠故意來到兒子跟前,對着他狠狠兇道。
“爸,我這實力,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別指望我了。”
聽着這父子兩人的對話,周圍其他人也是跟着偷笑了起來。
只是他們並不清楚,這父子兩人只是演出來的。
周少卿的實力並沒有想的那麼弱,只是現在這種情況,鋒忙過甚,只會爲他招來殺身之禍。
就在這時,趙成朝着他們走了過來,手上拿着兩把弓箭。
“少卿,你這位朋友第一次來,我想應該還沒有弓吧,”趙成說着直接將手上的一把弓給遞了過來,“來吧,拿着,一會可別丟了人了。”
趙成那麼做,一方面是做給別人看,讓人以爲他好客。
另一方面,是想要故意試探試探凌恆的實力,一會好對付。
這一招果然有效,周圍其他人見狀,都是紛紛對他點頭,誇讚趙成心胸寬廣。
“都這個時代了,你們還用這種弓箭?”凌恆像是一個小白,看着對方遞來的弓箭,臉上滿是好奇,乍一看,給人一種什麼都不會的感覺。
瞧着他的樣子,趙成的腦海中卻閃過了昨天晚上在賭場的畫面。
那個用20塊錢贏了六千萬的男人,似乎也是這樣裝傻充愣。
只是這兩人的樣子和風格似乎有些不太一樣,讓他有些難以判斷,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
“對了,還不知道這位先生貴姓?”回想起昨天晚上週少卿帶去的那人姓凌,他立馬當面詢問。
“免貴姓吳。”
凌恆對於這問題似乎早有準備,在對方說出的一瞬間,便回答了。
完全不過腦子的速度,讓趙成肯定,面前這人跟昨天的完全是兩個人。
周圍人見趙成又在跟凌恆他們說話,也再一次圍了過來。
“對了,剛纔不是還說要賭點什麼嗎?”
也不知道誰提醒了一句,頓時讓趙成又來了勁頭:“吳先生,這彩頭歸彩頭,若是不嫌棄,要不我們等射靶結束後,再來賭上有些別的彩頭?”
面對這話,凌恆只感覺這傢伙有些雞賊。
在沒認清對手實力之前,不輕易出手,這種人算是有些城府,只是還太過年輕,若是假以時日,必定會成爲雲崗一霸。
“既然趙少爺都那麼說,那我也是卻之不恭。”凌恆看上去不卑不亢,說話的時候也沒給出半點語調,這平靜的樣子,給人一種存在感極低的感覺。
幾人纔剛說完,趙家主便在遠處拍起了手來。
靶場有十來個靶子,今天來的這些家族,約莫有十來個之多。
最終參加比試的,也將近有過三十人。
正常來說,都是按照中靶點數來排名。
“這規則我就不多說,還是跟往年一樣,不能使用勁氣!”
趙家主對着衆人高喊一聲,在場這些人也都是頻頻點頭。
“不能用勁氣麼?”
凌恆瞧着對方,心中若有所思,這倒是有些意思了。
若是這樣,就是單純比的技術了。
按照幾人一組同時進行,周少卿第一輪就上了。
“凌先生,你先看看再說,雖然你實力強橫,但是這射靶子不用能勁氣,若是真沒點實力,還真不好說。”周少彤來到凌恆身邊,瞧着弟弟若有所思的說着。
“放心,你婚約的事情,今天我就幫你解決了。”
聽着凌恆的話,周少彤先是一愣,緊接着心中滿是感動,但朝着趙家人掃了一眼後,卻又趕忙搖頭:“凌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這趙家人不好對付,你還是先照顧好自己吧。”
在她看來,趙成可跟堂弟不同,實力強了不是一星半點,更重要的是他背後的家族勢力錯綜複雜。
若是真在這種時候提起悔婚,怕是會讓趙家人認爲他們周家故意在那麼多人面前讓他們難堪,那以後的事情可就更不好說了。
凌恆笑笑不再說話,而是轉頭看向了周少卿。
此時的周少卿面色微沉,雙腿岔開與肩同寬,一手握弓一手持箭。
拉弓上弦,一切都是行雲流水,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感覺。
在凌恆看來,對方的動作已經十分漂亮,只要稍微瞄準一下,就能打出個滿環。
可就在箭射出的一瞬間,凌恆分明看到周少卿的食指在箭身末端輕輕撥了一下。
這動作十分隱秘,而且角度刁鑽,若不是站在凌恆這個角度,一般高手還真難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