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 ☆

男人間的較量被某個不知趣的人打斷,莫帆跟李風爵同時回過神,異口同聲回答,“沒幹什麼。言璼殩璨”

到了算好的時辰,大家聚集在豆腐坊內,開場白是由張含跟蕭風翼同時上來說,兩人大概說了一些慶祝豆腐坊開張的好話,到演講結束後,張含把張章這位新村長迎到身邊,由他這位新村長宣佈一件事情。

這件事情就是張含給張章作爲新村長的遲來禮物,今天的張章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有精神,神光煥發,滿臉笑容望着院子村裡人喊,“鄉親們,今天我是張章成爲新村長第一次跟大家講話,我很榮幸我第一次跟大家講話是要宣佈一件天大的好事。”說完,張章微笑着從胸口處掏出一張紙,隱隱可以看出紙上面寫滿了字,至於是什麼字,底下這些大字不識的村民們就不知道了。

張章打開這張紙,望了一眼底下認真看着他的村民們,笑了下,開始照着上面的字念出來。

唸的大概意思是張含給了他一份合約書,同意以後豆腐坊裡的工人都從張家村的村民們中優先選出來,工錢是每個月五百文錢,工作六天休息一天,節日時,也放假。

村民們聽完,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興奮笑容,每個月有五百文錢,並且還是做六天休息一天,節假日還不用上工,這樣好的事情簡直就是天上纔會掉下來的。

當張章話一落,底下那些村民們立即涌上來說要報名,紛紛說他們要來豆腐坊來做工。

“鄉親們,報名的事情明天在祠堂那裡舉行,到時大家吃過早飯來就行了,名額大概有一百個,先到先得。”張章紅光滿面笑看着底下這些人說道。

人羣中,蕭風翼推了下一直看着臺上張章的張含,不太高興的問,“張含,你也太會越權了吧,好歹這間豆腐坊我也有份啊,爲什麼這件事情我不知道的。”這口氣聽起來有多哀怨就有多哀怨,一位大男人嘟着嘴,讓人都看不下去了。

張含瞪了一眼他,沒好氣跟他說,“蕭大少爺,麻煩你收起你這種可憐相好不好,你快要讓我起寒毛了,還有,如果你要管工人這塊事,我也可以把它交給你,以後豆腐坊需要的工人就由你來負責了。”

蕭風翼一聽張含這句話,臉色一變,趕緊擺手說,“免了,免了,還是由你負責,我只想當個甩手掌櫃,拿我的銀子就行了。”

張含不客氣的又給了一個白眼給他,轉過頭繼續望着不遠處張章的講話。

演講話差不多過了半個時辰,接下來就是大家聚在一塊吃吃喝喝了,沒過多久,金秋花帶着村裡一衆婦人,肩上挑着,手上拎着已經做好的食物紛繪朝豆腐坊這邊趕。

好在豆腐坊場地夠大,足可以擺上百張桌子,全村人聚集在這裡,加上一些蕭風,李風爵兄妹幾個,還有一些蕭風翼在生意上的夥伴,零零總總加起來也就擺了差不多三十張桌子的樣子。

滿院都是大人和小孩的聲音,空氣裡飄着午飯味,村裡的小孩子聞到肉味,不用大人催促,自己聰明的去找座位坐了。

每張桌上擺了十菜一湯,八肉二菜,還有一份鮮菇湯,村民們看到桌上這些豐富的菜,都快要饞死了,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眼睛從菜上來之後,目光就一直沒有離開過這些菜,喉嚨裡的口水一直往下嚥。

張含跟莫帆陪着蕭風翼他們一桌,院子裡氣氛非常和氣,張水來跟張大山被張含派去跟村裡人敬酒。

看着一罈罈的酒消失,一罈酒就要五百文錢,張含開口喝了一小口碗裡的白酒,兩個字,嗆,辣,一喝下去,她喉嚨裡就像着了火一般難受,眼裡的淚水都快要流出來了。

張含拿着這酒望了望,對要釀酒的想法越來越強,心想,這樣的酒都要五百文一罈,聽水來叔說,這種酒還是鎮上最好的了。

院子裡,吳春望着這一桌子的菜,臉色非常難看,目光不滿的一直往回瞪着後面的張含,心裡嘀咕,上次她家辦慶宴時,聽三弟妹說,老太太去二叔家要銀子了,二叔還跟老太太說家裡沒銀子,一直在老太太面前哭窮。

“窮,現在這一張桌子菜窮給誰看啊?”吳春不滿的盯着這桌子菜,一個人自言自語。

“娘,這菜好吃,你不吃我吃了。”張和,張大柱跟吳春的第二個兒子,也是張章的弟弟,今年才九歲,平時就像個小霸王一樣,這些年,張大柱跟吳春的精力都花在張章這個病兒子身上,對張和這個小兒子,可以說是疏於管教,現在才九歲的張和早已經在張家村出了名,不過卻是壞名,專門偷雞摸狗的這種。

“吃,吃,吃,你是上輩子是餓死鬼投胎過來的嗎,怎麼就知道吃。”吳春現在是滿肚子火,聽到小兒子這句話,頓時心裡都氣爆了,馬上把這些火撒到了小兒子身上,一隻手放在他臉頰上,用力扯着,邊扯還邊罵。

“娘,你幹嘛扯我臉,我又做錯什麼了?你幹嘛一直討厭我。”張和也是個半大不小的小夥子了,對爹和娘只關心大哥不關心自己的事情一直在心裡耿耿於懷,現在吳春又在這麼多人面前扯他臉,眼中閃過陰霾,用力把手上的筷子扔到桌上,大聲朝吳春吼。

吳春沒想到平時被自己打罵慣的小兒子居然會吼自己,整個人完全愣住,過了一會兒,耳邊響起三弟妹黃小花的聲音時,吳春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大嫂,你這是在幹什麼啊,今天可是二叔家的好日子,要是惹了不好的事情,這不是在給新村長難看嗎?”黃小花斜睨着吳春,語氣陰陽怪氣。

吳春一聽,瞪了一眼黃小花,吳春當然知道黃小花爲什麼在這裡說話給她難堪,還不是爲了那塊村裡荒田的事情。

原來在張章成爲新村長之後,老張家這邊的人就可以經常來往張大柱家,一家兩家的都跟張章提出一些要求,這家要張章給個方便,那家要張章利用村長的職務幫個忙。

黃小花前幾天過來張大柱家,開門見山的說出要張章把村東頭那塊兩畝的荒田送給她,她這個提議立即被張章一口否決,黃小妹當然是氣沖沖的離開了張大柱家,並且還罵張章是個沒良心的,白眼狼,說什麼當了村長就把他們這些親戚不放在眼裡等等之類不好的話。

吳春聽到後,自然是衝出來與黃小花大吵大鬧了一頓,因爲這一頓吵鬧,她們這對妯娌的關係也變得有點水火不容,每次在村裡見面,這對妯娌就會踩罵上幾句。

像今天也一樣,黃小花看吳春在罵兒子,於是馬上就找了機會來貶低一下吳春,當作是報這些日子一直被吳春壓在底下的仇。

“老三家的,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不就是在氣章兒沒有免費給你那二畝荒田嗎。”吳春咬牙切齒瞪着黃小花說。

黃小花臉一紅,眼睛望了一四周圍,見有幾桌的人家都向她這邊望了過來,以爲是吳春這句話讓這些人聽見了,他們望過來是在嘲笑她,頓時,黃小花發飆了,覺着反正都丟臉了,不在乎再丟一下,蹭一聲從凳子上站起,指着吳春大罵,“是又怎麼樣,你別以爲你兒子當了村長就了不起,就以爲高人一等,你也不看看你這個酸樣,還村長母親呢,我呸。”

“我兒子當了村長,你兒子能當嗎,有本事你兒子也去當村長去啊!”吳春得洋洋的看着黃小花說,翹起二郎腿,得意的哼哼了幾句。

黃小花氣得直咬牙,氣得想衝上前撕了吳春這張得意臉孔,不過她也知道今天這個日子是不能撒野的,可她心裡又氣不過,最後她眼珠子一轉,眼睛掃到手上的筷子,嘴角彎了彎。

下一刻,吳春大叫了一聲,臉上一塊油漬,她摸着臉指着得得意洋洋的黃小花,結巴說,“老三家的,你,你,你居然往我臉上扔大肥肉。”

黃小花嘿嘿一笑,露出看似歉意的笑容,“大嫂,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吃塊肉,沒想到剛夾起,這肉就滑了出去,好巧不巧正砸在你臉上,你不要生氣啊,要不,我幫你擦擦吧。”說完,黃小花眼角閃過狡黠,舉着髒兮兮的衣袖向吳春臉上過來。

吳春厭惡的看了一眼她那塊衣袖,髒的不成樣,遠遠的聞起來還有一股異味,想也沒想,吳春用力把近在眼前的那隻衣袖推開。

滿心得意的黃小花根本沒料到吳春會來這麼一招,讓吳春這麼一推,她整個人沒站穩,身子就向桌上的菜趴了上去。

“怦,啦。”一聲,一道響重物掉下來的聲音,還有一道尖銳的女人叫聲同時在這個院子裡響起。

這張桌上這麼大的動靜自然是讓院子裡所有人的聽到,二十九張桌子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吳春這張桌子望了過來,瞬間,吳春這張桌子的所有人成爲了大家注目的焦點。

趴在桌上的黃小花低頭望着自己身上沾滿了菜,大叫一聲,“啊.......,吳春,你居然敢推我,我跟你拼了。”

還沒等衆人回過神來,黃小花頂着胸前掛着的菜衝向了吳春,兩個女人抱在一塊,你抓我臉,我抓你頭髮,打得不亦樂乎。

坐在張含身邊的蕭風翼見到這個情況,嘴中發出了嘖嘖的響聲,目光冰冷的盯着地上那滾在一塊的女人,開口說,“張含,你們村裡的女人打架可是真夠可以的,還滾在地上撕打在一塊了,可怕。”

此時,張含臉色都已經黑了,眼睛死死盯着地上滾打的黃小花跟吳春,她轉過頭向莫帆叮囑了一聲,“我去處理一下,你招呼這些客人。”

莫帆點了下頭,女人間的打架,他一個大男人插上手,莫帆在看張含要離去時,說了句,“小心一點,別讓她們把你傷到了。”

張含點了下頭,轉身向正在地上滾着打架的兩女人走去。

“住手,打夠了沒,打夠了給我站起來。”張含站在她們跟前,居高臨下看着抱在一塊的兩個女人,冷着一張臉大聲朝她們吼道。

吳春跟黃小花聽到張含聲音,也不敢繼續造次下去了,吳春放開抓着黃小花的頭髮,黃小花也不甘不願的鬆開咬在吳春手臂上的嘴,兩個女人此時非常狼狽,頭髮亂糟糟的,衣服沾滿了塵土,兩人的臉上都新添了幾道抓痕。

“你們兩個說說,爲什麼要打架?”張含看着她們這個樣子,眼裡閃過厭惡,盯着她們兩個問。

吳春瞪了一眼黃小花,搶在了黃小花面前開口,“小含,大伯孃是被她逼的,大伯孃也知道今天是你豆腐坊開張的好日子,可人家要把我逼死,我不反抗不行啊,你看到我臉上這塊沒有,就是被她用熱燙的豬肉扔到臉上的,都紅了,現在還熱辣辣的痛。”

“我呸,你不要惡人先告狀啊,明明是你先罵我的。”呸完之後,黃小花拉着張含走到她身邊,指着臉上已經沾滿灰土和油的衣服跟張含說,“小含,你看到三嬸的衣服沒有,都是她把我推到桌上弄的。”

張含看了一眼已經亂得不成樣的桌面,十菜一湯早就分不成哪份菜是哪個盤子的了,桌子上都是菜和湯漬,慘不忍睹。

“我不管你們誰先動手的,反正你們在這裡動手就是錯的,你們兩個現在馬上給我離開這裡,快點離開。”最後那句話,張含幾乎是用吼出來的,嚇的吳春跟黃小花身子抖了幾下,腳也跟着顫抖。

這時,張章匆匆趕過來,看了一眼吳春跟黃小花的慘樣,心裡馬上明白了剛纔發生什麼事情,他走過來向張含道了一聲歉,“小含,不好意思,我現在馬上把我娘跟三嬸帶走。”

張含蹙着眉掃了一眼吳春跟黃小花,點了下頭,雖然生氣,不過張含知道這件事情跟張章一點關係都沒有,跟張章說話的口氣也稍微有點客氣,“那麻煩大堂哥你了。”

張章抿嘴笑了笑,拉着吳春跟黃小花離開了案發現場,莫帆一直盯着張含這邊,見她沒有事,並且吳春跟黃小花還被帶走之後,立即站起來跟院子裡的人說,“各位,剛纔發生了一點小事,現在解決了,大家別放在心上,繼續吃起來。”

莫帆這話一落,剛纔停下來的客人們重新拿起筷子,端着酒喝起來。

後面飯間一直相安無事,大家吃得非常開心,男人們打着酒嗝離開,女人們則是滿臉笑容提着桌上吃剩下的飯菜回家。

張含跟莫帆一起相送蕭風翼跟李風爵他們,今天蕭風翼喝酒喝得有點多,臉紅紅的,說起話來時,還時不時打個酒嗝。

“張含,我可跟你說好,你這豆腐這兩天一定要給我多做一點,不然我跟你沒完。”蕭風翼拉着張含的手,身子搖搖晃晃,舌頭還打着結,模糊不清的說。

“知道了,知道了,”張含笑着答應,目光移到李風爵這邊,話剛到嘴邊,莫帆的聲音就從她後面響起,“含兒,蕭公子好像還有話要跟你說,我拉不住他,你快過來。”

張含聽到莫帆這句話,跟李風爵說了聲抱歉之後,轉身又走向他們這邊。

過了一會兒,這次過來跟李風爵說話的人的不是張含,而是莫帆,“含兒要我過來替她說,叫你慢點走。”

李風爵低頭笑了下,目光緊盯着莫帆,挑着眉問,“我知道你剛纔是故意把她支開的。”

莫帆聳了下肩,間接承認了這件事情,過了一會兒,他開口說,“她是我娘子,我不喜歡看見她跟對她有情的男人說話。”

“其實你完全可以放心,只要你一直對她好,我是不會把她從你身邊搶走的。”李風爵認真跟他說。人較家內人。

“這你放心,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還有含兒讓我跟你說,祝你回去時,一路順風。”說完這句話,莫帆轉身離開。

李風爵望着離開的莫帆,低頭抿嘴一笑,站在他們身後的李思靜把他們之間的談話全聽進了耳朵裡。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失神的李風爵身邊,問,“哥,你,你,你對小含......。”

話還沒說完,李風爵就打斷了李思靜的話,看着她說,“思靜,別說出來,這件事情幫哥把它放在心裡,別告訴任何人,就當是幫哥個忙。”

“可是哥....你不是跟我說過心裡愛一個人就要跟他說出來嗎,可是爲什麼你.....。”說到這裡,李思靜停下口,眼睛望了一眼在跟蕭風翼說話的張含,似乎是在問李風爵爲什麼明明心裡愛張含卻不去說出來。

李風爵低頭苦笑了下,聲音聽起來有點失落,喃喃自語,“如果我愛的那人心裡沒有別人,我或許會把這份愛說出來,現在人家都已經成親了,我還去湊這份熱鬧幹什麼,我只要好好守在她身邊就行了。”

李思靜本想開口再說些什麼,不過李風爵沒讓她繼續說了,打斷了她,“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哦.....。”李思靜看着他好一會兒,看着失魂落魄的大哥,李思靜心裡有點難受,在她心裡,她這個大哥一直都是堅強,遇事不驚的那種人,現在看到他的另一面,李思靜一下子想不出什麼安慰的話說給他聽。

李家馬車緩緩駛出張家村,正如它悄悄的走,也悄悄的把李風爵心裡對張含的這份愛給帶走。

傍晚,等豆腐坊這邊的開張宴散了後,張含從張二柱嘴中聽到吳春跟黃小花因爲在這邊打架,做出丟老張家這邊人的臉面,張鐵生回去後,馬上用家法把她們兩個給懲罰了一頓,並且還警告了張大柱跟張三柱管好他們自己的婆娘。

後來,張含又從鐵蛋娘那裡聽說,吳春跟黃小花在打完架後的幾天都不敢出門,聽人說是她們兩人在家裡被她們的男人修理了一頓,臉上到處是傷不敢出門見人。

張含聽了這些大家相傳的話之後,只是嗤了一聲,覺着這種懲罰對她們兩個來說還是太輕了,想到她們兩個居然在她豆腐坊開張那天大鬧,張含就恨不得自己打她們一頓。

豆腐坊開張第二天,張章在村裡面選了一百多個村民進豆腐坊做事,爲了更好的管理整個豆腐坊,張含把上次表現好的張二狗跟張天才提升爲豆腐的管事,幫她一起管理這間豆腐坊。

豆腐坊正式開工的第一天生產了兩百多板豆腐,全部運往了福運酒樓,據說,那天,福運酒樓一天都是爆座,來的每一位客人都必點豆腐做的菜色。

送了三天兩百五十板豆腐給福運酒樓,後面的板樓又多降了下來,改爲每天一百板。

其實也不是張含不想賺錢,而是她賺不了,現在原材料有限,黃豆來之不易,三天兩百五十板豆腐下來,張含家裡存的黃豆都快要用掉五百斤了,看到少了這麼多黃豆,張含都心疼死了。

爲了能撐到下季黃豆的收產,張含把運往酒樓的的豆腐板數嚴格控制,每天不能超過一百板,多了就減掉明天的。

張二柱跟金秋花擔心做豆腐的秘方會被人知道,他們夫妻倆把做豆腐的重要部份給攬到身上來,由他們夫妻來親手做,每天,他們夫妻倆要待在豆腐坊的時間就多了起來。

今天張含自己給自己放假了一天,提前回到家,想到這些日子爲了這個家忙上忙下的家人,張含決定做頓好吃的犒勞犒勞家裡人。

進到廚房,桔花正在裡面洗米,“桔花,今天我來做飯吧,你也休息一下。”

桔花聽到張含聲音,轉過頭看了一眼,笑着問,“小含姐,你今天怎麼那麼早回來了?等會兒,我先把飯給煲起來。”

“這些天都早起晚睡的,我就自己給自己放個假,提前回來了。”張含一邊說一邊走到桔花身邊,低頭看到桔花剛纔洗的飯煲,裡面裝了半大鍋的米,起碼有四五斤白米被浸在水裡。

“桔花,你煲這麼多米飯,我們一家吃得完嗎?”自從桔花來到張家後,張家裡面的所有家務活都被桔花給攬到身上,洗衣做飯還有喂家裡的雞,豬等都是桔花在幹。

以前張二柱他們也有勸桔花不用把她自己當成是張家僕人一樣,不過桔花表面上應了以後會注意,但到了後來,她依然是把家裡的這些話都搶了過去,慢慢的,張含也叫張二柱他們不要去跟桔花說了,她明白桔花之所以這麼努力幹活,這是不想在張家吃白飯,既然這樣做能讓她安心,張含也就讓張二柱他們任由着她做了。

正準備打火的桔花聽到張含這句話,停下打火的動作,看向她,回道,“小含姐,今天這鍋飯煲得不多了,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家裡的幾個小鬼們都吃得很多,有好幾次我都煲了五六斤白米了,都還不夠吃呢。”

聽完桔花這句話,張含也慢慢想起這幾天四個小鬼的食量確實驚人,有幾次她還看見這四個小鬼在一邊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商量什麼,每次看到她過來,四人就像做了虧心事一樣,看都不敢看她一眼,四人就一鬨而散的走開了。

這些日子,家裡的大人們都把心思放到了豆腐訪跟肉乾加工坊這邊上面去了,都沒時間去管這四個小鬼,想到這幾天他們四個小鬼聚集在一塊偷偷事情虧心樣子,張含覺着自己應該要抽一點時間來關心下這四個小鬼了。

到了傍晚,四個小鬼一身泥土的從外面回來,張含在廚房裡做飯,聽到外面他們四人的聲音,馬上拿着正在鏟菜的鏟子走了出來,把他們四個叫住,“張苞,小寶,張放,張黛,你們四個給我站住。”

往石廳走着的四小鬼聽到張含這個聲音,四個小身子同時站住,像是被武功高強的人點住穴位似的一點都不敢亂動。

背對着張含,張苞拼命向小寶眨眼睛,用無聲的脣語問小寶,現在該怎麼辦?

小寶蹙着小眉,也用無聲的脣語回答了句,靜觀其變四個字。

張含見他們四個就這樣一直背對着自己,沒出聲也沒轉過身,跟他們說了句,“你們在這裡站着,我等會就出來。”說完這句話,張含拿着鏟子跑進廚房把鍋裡的鏟在菜盤裡,往鍋裡添了一碗水之後,這才又走出外面。

當張含一走進廚房時,外面站成一排的四個小鬼馬上聚到一塊商量着等會兒張含出來問話時,他們應該怎麼回答,經過他們四小鬼的一番慎重又慎重的商量,他們終於在張含走出來時想到了一個答案。

“大姐,你要問我們什麼事啊?只要是我們知道的,我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張苞一見張含從廚房裡出來,臉上掛着燦爛的笑容撲到張含身邊,拉着張含手臂,撒着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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