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有特效化妝師在A市？”
“柳總，不僅一個，而是一組人都在，不過他們最近在A市的戲要收尾了，正準備陸續撤走。”
柳珩笑了笑，“既然有劇組在，那演員也在吧？這部是什麼戲，你把資料發給我，所有主要演員、特邀演員的照片都發我一份。”
柳珩頓了頓，補充道：“只要男的。”
秘書掛了電話後，心裡又開始打起了小鼓。只要男的？柳總的性取向……
秘書打了個寒顫，不敢再亂想。
很快，一批資料通過郵件發送給柳珩，柳珩坐在辦公室裡查看這些演員資料。娛樂圈的事情他向來不關注，但他至少有腦子。
能夠模仿他，模仿得惟妙惟肖，至少是專業演員。而普通的專業演員一個人根本做不到變成另一個人，哪怕從神態、表情上模仿他，形象上也絕對模仿不了。既然能騙過一個擎恆集團的實習生，那就證明至少有七分相似，這件事的背後肯定有化妝師這個職業的存在。
對方是預謀作案。
想要栽贓陷害，肯定就不能走普通路線。既然對方想對擎恆集團下手，就不會善罷甘休，至少肯花錢，請專業的人做這樣的事情。娛樂圈有不少特效化妝師，能把一個身高差不多、氣質差不多的人變爲另一個人。
所以，他不會蠢到懷疑自己的家人去做這件事，只會逆向思維，出其不意從源頭查起。
柳珩點擊駐留在A市的這個劇組所有男演員的資料，一個特邀演員的試鏡照片出現在電腦屏幕上。資料：身高179，體重136斤，竟然和他幾乎一樣？
柳珩眯起眼睛，仔細盯着這個男人的臉，歲數比他小不少，正是年輕氣盛，渴望出頭的年紀。五官秀氣，竟然和他有幾分相像？
柳珩撥通了秘書的電話：“你幫我查查這個程漫陽最近的行程。”
“那個劇組的小鮮肉？”
“不要單獨查，你去找總部霍總特助左振拿一份視頻資料，針對視頻上那天的日期查。同時我要知道，這個小演員最近有沒有和哪一位特效化妝師走得比較近。還有，這件事情不要讓其他人知道，如果風聲走漏了，你明天就打包你的東西滾回家。”
“是！柳總，我馬上去辦！”
柳珩很少這麼嚴厲對待下面的人，秘書也被嚇了一跳。
左振接到柳珩秘書電話的時候，感覺十分奇怪，但是聽完對方的請求，去請示了霍彥朗之後，霍彥朗竟然意外地同意他把視頻資料備份給柳珩秘書。
左振雖然好奇，但不敢問。
同時，他派下去的人也把孫芸芸那邊的情況查清楚了，全部彙報給霍彥朗。
“霍總，查好了，最近一個月孫芸芸一直呆在療養院裡沒有外出。一直到今天，孫家的人才和她有聯繫。今天太太從療養院出來後不久，孫耀生孫總就親自去了療養院一趟，大概呆了半個小時就出來了。”
霍彥朗皺着眉頭。
左振繼續彙報：“根據療養院裡的監控視頻顯示，孫耀生連孫芸芸所住的套房都沒有進去，站在門口和孫芸芸說話。”
霍彥朗叩擊桌子，“說細節。”
“根據傳回來的視頻看見孫芸芸一開始情緒激動，後來倒是變正常了。”
“這個女人沒有要求要出院？”
左振不知道自家霍總爲什麼這麼問，但是依舊老實道：“看精神狀態，沒有。”
視頻裡的孫芸芸不知道聽孫耀生說了什麼，後面簡直是笑着把門關上的。這個樣子，感覺就像是打算在療養院裡長住一樣。
但是正常人只要動腦子想想都覺得不可能，孫芸芸這幾年在A市頻繁出入各種上流聚會，享受着第一名媛的頭銜，怎麼願意在一個療養院裡待那麼久？尤其是根據孫芸芸的性子，根本不肯吃虧。
左振猶豫了一下，“霍總，您說前陣子凌玲的事情，還有太太在醫院遇襲的事情，會不會和孫家有關係？”
“之前一直查不出關聯，但是京耀地產的人在商場上吃虧，孫耀生的女兒又受了這種報復，真能吸取教訓？”
如果孫耀生真是一個能吸取教訓的人，前陣子就不會那麼囂張，甚至還嘗試反擊擎恆集團。一個能夠不顧舊友生死，在慕方良死後不到一週，就想吞併舊友公司的人，其人狠毒可見一斑。
霍彥朗沉默。如果要讓他評價孫耀生，那可是比慕方良還要老狐狸的人。否則，當初孫芸芸就不會僞裝得那麼完美，連慕嵐都被騙了那麼多年，硬生生把對方當做閨蜜，破產了還上門招致羞辱。
“終於等到老虎露出了馬腳。”霍彥朗淡淡道。
上次慕安然還問他怎麼辦，商場如戰場，對方掩藏得那麼好的時候，就不必要盲目出擊了。只要慢慢等，對方總會按耐不住。
“這次孫萌萌幹得不錯。”
“呃……嗯？”左振不太明白自家霍總這句話的意思。
左振盯着霍彥朗，只看見男人氣勢強大，深邃如琥珀的眸子諱莫如深，帶着一絲可怕淺淺的笑意。
“潑婦總有潑婦的功用。”
左振聽完，不禁替霍彥朗捏了一把汗，這句話他大概聽懂了，只是要是讓太太知道自己的丈夫這麼形容自己閨蜜，估計霍總今晚要睡樓下沙發了吧？
“那，霍總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霍彥朗揮了揮手。
晚上，柳珩給霍彥朗打了個電話，約霍彥朗出去打球。
同一間斯諾克檯球貴賓室裡，柳珩嘚瑟地彎腰，將球杆對準一隻綵球，“啪”地一聲，圓球利落進洞，柳珩也得意地挑起眉毛。
“我把這次的財務事件弄清楚了。”
“哦？”
“你的反應就這麼冷淡？”
霍彥朗改變了一下臉部表情，認真地凝視柳珩：“嗯，你說說，我很有興趣聽聽背後的故事。”
柳珩被打擊到，“得了，我算是怕了你了，你還是挑挑眉，給我擺出一張禁慾臉吧，你說有興趣的時候，我怎麼寒毛直豎呢！”
“這次事情的幕後主使者真厲害，找了一個八線男演員，給了一筆錢演了這齣戲。讓這個男演員找了一個相好的特效化妝師，模仿成我的樣子，跑到擎恆集團辦公室裡上演了一出羅密歐與朱麗葉。”
“對方就是想離間我們的關係，擎恆集團高層出現間隙，公司自然受損。可惜啊，這隻老狐狸沒想到，大家攜手並肩打拼了這麼多年，怎麼會因爲這點小事互相猜疑？依我看，對方算得倒挺好，只可惜看錯了你。”
“我們不是董事會那些老頭子，沒那麼貌合神離，合則合，分則分，你霍彥朗才三十多歲，還不到那種疑神疑鬼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