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在燕州並沒有停留太久,與沐心瑤溫存了幾次之後,也確定這個女人對自己是死心塌地,絕對不會誤了自己的事,所以,再給她安排了一個有些身手的丫頭,以輔助她後面的行動。
沐心瑤早就知道這高門大戶之中,不乏暗衛殺手,可是今日卻是真正的頭一次見。
而且,還是一名女的。要知道,這女暗衛的培養,可是比男的更爲麻煩一些。
“多謝王爺了。”沐心瑤知道明王是不放心自己,可是心裡頭仍然是難免有些激動,畢竟,有了這樣一個丫頭,將來,她做什麼事,可就方便地多了。想想沐心暖當初在京城那般地肆無忌憚,不就是仗着李家給了她兩個身手不錯的丫頭嗎?
如今自己的身邊也有了會功夫的,而且還是暗衛出身,所以,沐心瑤自然而然地便以爲,自己現在,總算是與沐心暖之間的差距,又小了一截!
明王既然來了燕州,自然也不可能會不進城。
他倒是真想看看,外面一直在傳,到了燕州之後,一直是致力於民生的這個四弟,到底是有沒有做出什麼太顯眼兒的功績來。
明王要進城,這個消息自然是不可能會告訴任何人的,連沐心瑤也不知道。
將小半個燕州城逛地差不多的時候,一名穿着得體的小廝將其攔住。
“這位爺,我家爺有請。”
明王的眉心一跳,看出了小廝身上掛的腰牌,可是長樂王府的。
“小哥兒認錯人了吧?”
小廝咧嘴一笑,“我家主子說了,只是與您敘敘舊,既然來了,也不必再藏着掖着了。主子若是果真有心爲難與您,只怕現在您根本就不可能還站在陽光底下了。”
這話說的似乎是有幾分的狂妄,不過,明王卻知道,他這話可不是嚇唬自己玩兒的。
如果端木初澤真的有心思要將他拿下,把事情鬧大,那麼,只怕他早已成了階下囚了。
身爲一地封王,竟然是擅自離開封地,這可是死罪!
明王思索一二,還是跟了上去,與其一起來見見端木初澤,正好也可以藉着這個機會問一問他,果真就是鐵了心地站在太子那一邊兒,一點兒他的情分也不念了麼?
再見到了端木初澤,明王微詫,他比之前在京城時,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只是人似乎是略瘦了一些。聽聞他這一年來都是忙於政務,特別是還在弄一個什麼長樂坊,許是累的。
“兄長坐吧。”端木初澤一擡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兩人對面而坐,本是一母同胞,可是現在卻站在了敵對的位置上,不得不說,兩人的心裡頭,都是有幾分的複雜的。
“四弟,多餘的話我也不多說了。這一次我來燕州,原以爲是很隱秘的,可是沒想到,還是被你的人給發現了。四弟的手下,果然是厲害,哥哥佩服。”
端木初澤搖搖頭,“如果不是因爲二哥離開封地的消息傳出來,我也不會讓在燕州加強戒備,更不會發現你了。”
明王的心思一顫,自己離開的消息傳出來?這麼說來,知道自己不在封地的,端木初澤不是唯一一個?
“二哥,我今早上接到消息,父皇已經八百里加急給你興州的太守府下了旨意,命你那裡的太守,儘快去明王府拜見,務必見到本人。相信這道旨意,今天晚上,就會到了太守府了。”
明王的身子一僵,然後有些不可思議地看了端木初澤一眼,“四弟在京城的消息,果然靈通。”
端木初澤但笑不語,有些事,解釋也是無用,倒不如不解釋,至少還能省些力氣。
“四弟爲何要將這個消息告訴我?你不是一直都是太子那邊兒的嗎?”
“於繼承大位之事上,我的確是向着大哥的。可是你也是我的二哥,而且我們兄弟還是一母同胞。二哥,這一次,就當是我給你的一次機會。別再執迷不誤了。父皇既然選定了大哥繼位,那麼,自然就有他的道理。你又何必耿耿於懷呢?”
明王冷笑一聲,“道理?有什麼道理?不就是因爲他佔了一個長字嗎?論才華,論試圖,他哪一樣及得上我?四弟,你說句實話,這些年,如果不是有父皇和母后護着他,你覺得單憑我們二人較量,他焉能有今日?”
對於這樣的問題,端木初澤的確是無法回答。
太子仁厚,重情義,這是他的優點,也是他最大的缺點。
而且比起籌謀心計來看,太子,怕是的確比明王稍遜了一分。只是,太子到底是太子,身分已然確定,無形之中,自然就會爲他招來不少的助力。既長,且賢,這樣的儲君,纔是那些臣子們想要扶持的。
“二哥,放棄吧。你是鬥不過父皇的。”
端木初澤一句話就將事情的真相挑明瞭。
就算是你的本事比太子大又如何?問題是現在父皇看重的人是太子,不是你明王!
只要皇上想要扶植他,那麼將來大雍的天下,就一定會是太子的。你明王再有本事,不得皇上的心意,一旦有什麼差錯,那就是有了謀逆之心,這樣的罪名一扣上,可是天時地利人和都不佔了。
“你說的對!只要是有父皇在一日,我便不可能會有翻身的機會。”明王的聲音裡有幾分的低沉和沮喪,他不明白,爲什麼都是兒子,父皇就如此地看重太子?就因爲他是長子?
“二哥,無論如何,我們都是親兄弟,只是爲了一把椅子,讓我們兄弟反目成仇,值得嗎?以前我不能理解你的想法,現在我就更加地不能理解了。就像是我現在,與妻子一起在燕州,過着我們自己想要的日子,沒有人打擾,豈不快哉?”
明王的眼皮一擡,許久之後,才輕吐了一句,“沒有人打擾,那是因爲你還不足以引起他們的重視,你以爲,你會一輩子過得如此安寧麼?當有一日,他們終於發現了你所掩藏的這些本事之後,你以爲,你還會再有什麼平靜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