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一交手,果然就是高下立現。
這才一會兒的功夫,盧少鋒這邊就死了四個,傷了三個。而對方,卻是毫髮無傷!
盧少鋒緊緊地握着身上的佩劍,他雖然是一介文官,不會武功,可是不代表了,他就沒有拔劍的力氣。特別是如今妻兒還在車內,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受到絲毫的傷害!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盧少鋒怒喝一聲,希望以此,來分散一下他們的注意力。
又看到了自己的一個手下倒下去,盧少鋒的眼睛裡,幾乎就是佈滿了紅色的血絲。
所有人慢慢地往馬車的方向靠攏,差役們都知道,馬車裡的,是夫人和小公子,而大人又是一介文官,根本就不會武功,若是他們這些人守不住,那就全完了。
“哼!要你命的人。”
盧少鋒緊緊地抿着脣,“好大的口氣。你們可知你們所犯何罪?攔截朝廷命官,那可是死罪。”
“我們死不死,你是看不到了。不過,你死,我們卻是很快就能看到了。”
黑衣人說完,便又展開了新一輪的攻勢,招招致命,眼看着,盧少鋒這邊的人手,就要抵擋不住了。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黑衣人個個兒身形微頓,幾人回頭一看,竟然是大批的王府侍衛趕來,看來,就是負責來接應盧少鋒的。
盧少鋒大喜,“我們的援兵到了。大家不要放棄,再堅持一會兒。我們得救了。”
黑衣人的眸光微暗,他們現在只傷了一人,而且還是輕傷,可是看着遠方過來的這些精兵,他們是真的不確定,還能不能完成任務了。
就在他們猶豫的這麼一瞬間,突然一道身影落於盧少鋒身前,背對着他,揮劍就迎向了那些黑衣人。
不過就是眨眼的功夫,那人已將這些黑衣人逼退了十幾步。
如此,讓差役們,有了一個喘氣的機會。
“你是什麼人?少多管閒事。”
紫一冷冷一笑,“你們今日既然是敢出現在這裡,就得做好爲我們的人陪葬的準備。所有人聽令,但凡是有反抗者,殺無赦!”
“是!”
盧少鋒幾乎就是看呆了,也不知突然從何處,就冒出來了大批的黑衣人,不過他們的目標,是先前截殺他們的人,而不是自己。
等到了遠處王府侍衛趕到時,紫一一聲令下,那些黑衣人再度憑空消失一般,沒了蹤跡。
而原本的幾十名殺手,此時剩下的,已不足十人。
紫一冷眼掃過地上的屍體,空氣中的血腥味兒,似乎是讓他更興奮了些,雙眼中,殺氣已是蠢蠢欲動,顯然,剛纔的廝殺,並沒有讓他盡興。
再度上前一步,“主子早料到了你們會出現,所以纔會派我等前來接應。而且,你們是誰的人,我們主子也早就知曉了,所以,你們是生是死,對我們的意義不大。當然,如果你們願意選擇生的話,我也會給你們這樣一個機會的。”
盧少鋒汗顏,這位紫一侍衛長,說話果然是厲害!當真有幾分王爺的風範。
明明就是想要捉個活口回去交差,偏偏還說得如此地冠冕堂皇,這簡直就是有些不要臉了,好吧?
“怎麼?沒有人想活?那好,生死不論,一個也不許放走!”
“是,大人。”
接下來,幾乎就是單方面的殺戮了。
那些人原本就被剛剛紫一召喚出來的暗衛給打得沒有了多少的精力,這會兒再被王府的侍衛團團圍住,不多時,已是死的死,傷的傷。
盧少鋒雖然是不懂武功,可是他也看出來了,雖然紫一下的命令是生死不論,可是那些人出手卻很是巧妙,個個兒都是出招傷其腕、足等處。
最後傷了的這幾個,被人直接就將下巴給缷了,連個服毒的機會,也沒了。
盧少鋒這會兒才明白了爲何剛剛人家紫一能那樣的霸氣了!
配合如此地默契,不捉了活口回去,那才叫怪了。
“盧大人,請吧。王爺吩咐了,直接先送你們回盧府看望盧夫人,而屬下則在府中等候,陪同盧大人一起去王府走一遭。”
盧少鋒點點頭,當務之急,的確是應該先回去見一見母親。
一行人行色匆匆地回了盧府,而劉氏現在仍然是驚魂未定,這從瑜郡到燕州,並不算是特別遠,可是這一路上,卻是經歷了兩次的截殺。
特別是最後這一次,幾乎就要了他們這些人的命,她如何能不害怕。
直到回了府,劉氏抱着孩子的手,仍然是有些抖的。
等到見到了牀上的盧夫人,臉色蒼白,嘴脣乾澀,劉氏的心裡,當真是有些複雜了。
當初這位婆婆對自己做過什麼,她是不可能會忘記的。
雖然現在她們之間的關係已經緩和了許多,至少明面兒上,已不再是劍拔弩張,可是心底裡頭的那份痛,那根刺,卻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拔除掉的。
現在,看着她躺在了牀上,奄奄奄一息的樣子,劉氏心裡既沒有感覺到痛快,也沒有過分的悲傷,至少,不像是何香菱那樣的傷心。
好在劉氏經歷了這麼多,自然是不會讓人看出她心中的想法,藉着孩子,就將自己的一些臉色遮擋了過去。
“趙公子也沒有辦法嗎?”
何香菱看了她一眼,“趙公子說是無解,不過,聽王妃的意思,是兩人先一起商量一下,說不定,能找出可以暫緩的方子。趙公子如今就在長樂王府,和王妃一起研究方子呢。”
劉氏點點頭,“王妃和趙公子都是神醫,有她們二人出手,或許還有法子。我們先不要亂,不要慌。”
盧二夫人贊同道,“大侄媳婦說的對。我們自己先不能亂了。另外,我聽說大哥已經讓人去將壽材請過來了。你們看?”
“這是父親的意思,我們也不好阻攔。不過,眼下的當務之急,一方面是看看有沒有法子能幫母親渡過這次的難關。另外,就是務必要嚴懲真兇。楊家,不可能有這樣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