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時有些出神，帝釋音側着身子看着她，指尖在她額頭一彈：“又想什麼了？還有什麼要問的？索性一口氣問出來罷，省得悶在心裡悶出麻煩。”
洛青羽被他這一彈彈的心頭髮緊，頓了半刻終於開口：“師父，你原先是不是沒收過女弟子？”
“呃，不錯。”
“那——你是不是不懂和女弟子怎麼相處？”洛青羽儘量說的委婉些。
帝釋音微微眯起了眼睛：“爲什麼要這麼說？”語氣隱隱有些不善。
洛青羽咳了一聲：“我知道師父很疼愛我，知道女孩子需要多疼寵一些，知道我和那些男弟子不同所以事事偏向我一些。這些弟子都清楚明白，心裡也很感激，可是我們畢竟不是同性，那個男女授受不親，還是要避諱一些閒言碎語。我倒沒什麼，小人物一個。可師父你可是整個夢蘭大陸都當神一樣崇拜的大國師，如果傳出什麼不好聽的來，只怕對師父你的名譽有礙……喂，你……”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瞠目於他越來越近的氣息中：“你……”
帝釋音不知何時半支起身子，居高臨下看着她：“說完了？”
“說……說完了。”洛青羽乾嚥了一口唾沫，被他突然靠近的身體壓的有些莫名心慌。
“那——我說，我並不在意那些呢？虛名如浮雲，人生在世，又何必被虛名所累，何不活的瀟灑自在一些？別人對我如何，對我如何評價我從來不放在心上，我只想隨着我的心意而活。”
他獨特的氣息氤氳在她的耳邊，薄薄的脣瓣幾乎擦過她的臉頰。
洛青羽只覺半邊臉連同頸項火辣辣燒起來。
任她平時如何淡定，此刻一顆心也禁不住怦怦直跳。
她早就知道他活得恣意瀟灑，活的不懼人言，這從那次在雲隱連月婚宴上的表現就可以看出來。其實她也對人言無所謂，也並不在意自己的名聲……
可是——她怕的卻是自己的心——
她吸了一口氣，笑了一笑：“師父活得瀟灑，徒兒很佩服。可是——能不能不要總戲弄徒兒？”他活得瀟灑是他的事，只要別戲弄她，別把他的瀟灑活在她的身上就行。
帝釋音眼眸微微眯起來，落在洛青羽臉上。
洛青羽也微微仰着頭看着他，那雙眼眸如黑玉般，流光溢彩，沒有絲毫的膽怯和猶豫。
他擡手挑了她一縷頭髮，放在手心裡把玩：“青羽，我是再認真不過的，你爲什麼總說我戲弄你的？你以爲我真這麼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