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都是哽咽的。
肖恩回頭看了看她哭得紅紅的杏眸,他在光線中眯着眼睛,眸心蕩着河面的金色,“我一般不救人,這不是我的風格,但我若出手了,酬勞也是很貴的。”
“你……”上官筱握着匕首的手發抖了,“你什麼意思?”
“我說一個晚上不夠,意思夠明白了麼?”他很直接,沒有任何婉回的餘地。
在上官筱眼裡,他就是這麼一個粗魯而變-態的男人,跟只野獸也差不多了。
而她喜歡的,是莫流觴那種,紳士睿智而氣質神秘的……
上官筱整個大腦都發緊了,因爲她昨天試圖過逃跑,失敗了,她極盡保持着平靜,“你你你要多少錢?我帳號還有錢,我可以付錢。”
怎知肖恩給了她一個輕屑的眼睛,“不,我不缺錢,比起錢,我比較喜歡女人。”
給了她一個生不如死後,他看着她石灰般的臉色,他哼了哼,側眸看向河面,“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說什麼堅貞不移,死不屈就,噢!這是不成立的,因爲你剛纔都沒有跳下去,也不敢刺殺我,說明,你不敢死!”
“因爲,你不能死,我說得對嗎?”他向上官筱走了兩步,在她那瞠得大的眼眸中,一臉恍然的樣子,“哦,我知道了,因爲你還有個父親?”
“去死!!”
她舉起了匕首,直接對着他的心臟。
當然,她的手腕剛舉起就被固定住了,武器輕易被奪。
面對這些人,她那些聰明的心思,和這點身手完全不夠。
“其實,你回去又能去哪裡?跟溫小姐鬧出這樣的事,你覺得你還有臉呆在莫家麼?又或者,一個人孤零零地又到你原來的家,哦,你原來的家,那檮杌堂的住處也被中國政府封了,然後一個人在外面買房子住?嘖嘖,真可憐!”肖恩搖了搖頭,這個男人戳中了她所有的淚點和傷心處。
他向她逼近了兩步,繼續循循善誘地凝視着她,用手指颳了刮那張白皙漂亮的臉,上官筱甩開他的手指,他也不生氣,“我喜歡女醫生,你不如跟着我,剛好,你缺一個歸屬,我缺一個女人,我們各取所需,這不是很好?”
“滾!!”她睜着紅紅的眼睛,如果眼神能殺人,她一定殺死他了。
他攤攤手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將喝完的空酒瓶放在旁邊甲板上的圍欄柱上,真的轉身了。
走了幾米,他似乎想什麼,回過頭來睨着她,金色的睫毛下,那雙眸子呈現着琥珀色魅麗的芒彩,“回答你剛纔的問題,什麼時候能走麼吧?很簡單,也許,我膩了你就可以走了。”
後面一個酒瓶扔過來。
“唉,以爲你是個淑女,原來還有暴力的趨向……”他後腦勺長眼睛似的,接住了,感嘆,“放心吧,過幾個月,你就會離不開我了。”
因爲每個剛到他身邊的女人,開始都哭求着要走,最後卻哭求着要留下。
上官筱緊緊攥着手,看着那個人的背影,她覺得這個人不但變-態,還有妄想症!
幾個月,做夢!!
她臉色冷冰地站在甲板上,看了看周圍,侍機尋找機會。
這時,那個男人又從船裡飄出來一句,徹底讓她的計劃幻滅了——
“大家緊盯着上官小姐,不要攔她,落水了,把她撈起來就是。”
打撈隊隨時待命,整齊一回應,“是!!”
陽光下的塞爾納河,美景如畫,人間天堂,鐘聲從河對岸的教堂傳過來,連到河邊喝水的狗似乎都變得優雅起來,
但上官筱卻覺得這是她的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