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

步步殺機之浴火凰後

心口被狠狠紮了一刀,頃刻間鮮血直流。千燎痛苦的看着她,“那夜的誓言,是假的嗎?”

“誓言不假,只是人心壞了。”‘弄’痕無溫,“大師兄,若你放手,就當圓了你我當初的情義,以後各不相欠。”

“各不相欠?哈哈哈,各不相欠!獨孤‘弄’痕,算你狠!”千燎眸‘色’凝血,陡然望着李滄木,“李大人,就憑你也想帶他走嗎?”

“你可知他是何人?”李滄木凜然。

千燎傲然佇立,不可一世,“雲國英王,司馬逸!”

一言既出,連‘弄’痕都有些怔住。司馬逸?雲國英王?頃刻間,‘弄’痕忽然明白爲何靖王要這般做,原是他狼子野心……只怕大事將近。

雙手一拍,頓時身着各‘色’衣服的‘蒙’麪人從四面八方涌入,將此地圍了個水泄不通。

“是四‘門’的‘門’徒。”‘弄’痕退至李滄木身邊,持劍而立。

四‘門’的‘門’主如今只剩下朱雀‘門’果黛和玄武‘門’沼澤,此刻兩人正虎視眈眈的注視包圍圈中的三個人。

“‘弄’痕,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千燎下達最後的通牒,“你到底站在哪一邊?”

‘弄’痕嗤冷,“這句話,該我問你。千燎,若你放手,尚有一條出路。否則,別怪我劍下無情。”語罷,絲毫不念往日恩情。

“好!很好!”千燎冷然,一聲令下,“殺!”

頃刻間,所有人撲上來,就像捅了馬蜂窩,刀劍聲廝殺聲‘混’成一片。果黛與沼澤直撲‘弄’痕,千燎親自對付李滄木。兩人一邊迎戰,一邊還要顧及司馬逸,顯然有些力不從心。

千燎畫影無形,身形猶如鬼魅,教人捉‘摸’不透。忽東忽西,忽近忽遠,讓原本就疲於車輪戰的李滄木有些吃力。突然,千燎髮難,一掌擊中李滄木的肩胛。頃刻間李滄木的身子如箭般飛出去,狠狠摔落在地。一口鮮血噴出,霎時面如白紙。

“小心?”‘弄’痕一驚,不料沼澤一記狠招,長劍劃過她的胳膊,頓時割開一道血口子。鮮血涌出,片刻便染紅了她的衣衫。

顧不得傷處,‘弄’痕縱身一躍落在李滄木身邊,揮劍直取周旁人的‘性’命。一把攙起李滄木,‘弄’痕焦灼淒寒,“怎麼樣?”

“救英王要緊!”李滄木只覺體內血氣翻涌,大有血液逆流的前兆。強壓住體內‘亂’竄的真氣,李滄木握劍的手在黑暗中格格發抖。看一眼‘弄’痕胳膊上的傷,李滄木硬生生將涌到嘴邊的鮮血咽回去,“‘弄’痕姑娘,如今只能靠你了。”

‘弄’痕回眸看他,眼神疑‘惑’。

“靖王要造反,請‘弄’痕姑娘待英王衝出重圍。若然救江山於危難,李滄木死也瞑目。”語罷,忽然縱身飛躍,筆直襲向千燎。

“我會爲你轉告。”‘弄’痕無溫,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驟然拉起司馬逸的手,“走!”輕功飛身,誰知硬是被沼澤生生攔下,重重跌落在地。

果黛的劍停在半空,眼看着沼澤記記狠招欺向‘弄’痕,袖中的手不覺緊握成拳。望一眼與千燎苦苦糾纏,甚至抱着已死的決心的李滄木,心中自知不妙。驀地,她的劍陡然刺向沼澤,下一刻狠狠刺穿沼澤的心口。

“‘弄’痕快走!”果黛嘶聲喊着。

“果黛?”‘弄’痕的嘴張了張,發不出一點聲音。一咬牙,立刻扣住司馬逸的肩胛,頃刻間飛身半空,在衆目睽睽之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該死!”千燎怒吼,一掌震飛李滄木,直打得他五臟碎裂,口吐鮮血。身影如風,霎時‘逼’近果黛,還不待果黛反應過來,他已憤然掐住果黛的脖子,恨意如火燒紅了眼眸,“爲何要背叛我?你們爲何都要背叛我?”

“我不能、不能看着‘弄’痕死、死在這裡。她視我爲姐妹,我不能、不能教她失望。”果黛悽然,‘脣’角緩緩溢出鮮血。

腳尖離地,千燎將果黛整個人都拎在半空。果黛的雙腳在半空撲通,雙手死死抓着他的胳膊。窒息、疼痛,接踵而至。

“好!很好!獨你們多情,只好由我來做這個無情之人!”千燎嗤冷,只聽得一聲咔擦聲,果黛的身子如軟泥般被丟棄在地。頸骨折斷,氣息全無。深吸一口氣,脖頸間青筋暴起,千燎仰頭一聲長嘯,霎時天地變‘色’。喊聲震徹天地,直震得人的耳膜疼痛難忍,可見其內功深厚,無與倫比。

“‘弄’痕!‘弄’痕!”千燎恨然怒吼,“你給我回來!……”

原野的風,把人心都吹散了。‘弄’痕頓住腳步,驟然擡頭,鬆開司馬逸,轉身望着無極山莊的方向。

“看得出,你愛他。”司馬逸笑得微涼。

‘弄’痕扭頭看他,“是嗎?爲何我自己不覺得?”

“你與他持劍而立時,你的劍在顫抖,你的眼神極盡躲閃,甚至於連你說的無情之言,都如此的底氣不足。”司馬逸的腦海裡唯有若傾城嫣然一笑的模樣,城頭那個撐着傘的湛藍‘色’的身影,“不要以爲這是軟弱,相反,這是一種刻骨的堅強。殺人只需一秒鐘,眨眼即逝,摯愛一場卻需要多少勇氣才能堅持。”

眼眶微微泛紅,‘弄’痕笑得清冷,“你在這等我。”

“你去哪?”司馬逸一震。

“回去救李滄木。”‘弄’痕說得很輕,唯有她自己才知道,真正回去的理由是什麼。

“你不是他的對手,何況你還受了傷。”司馬逸焦灼。

‘弄’痕看着他,黯然神傷,“你以爲我會傻得回去送死嗎?你放心,我從不做無準備之戰。”眼底雲開溼潤的晶瑩,微顫的手輕輕撫上自己的小腹,笑得教人心酸,“我只是有句話,必得問個清楚。”

司馬逸望着她凝淚的模樣,霎時心如刀絞。這樣的眼神,教他想起了若傾城看慕容元策時的情景,也是這般不捨這般眷戀,傾心糾葛苦苦掙扎。

深吸一口氣,‘弄’痕赫然身駕輕功,與夜幕融爲一體。

無極山莊火光沖天,大批官兵包圍衝撞,屍橫遍野,血流漂杵。‘弄’痕站在高高的屋頂之上,冷眼看着付諸一炬的輝煌。這樣也好,該死的死,該燒的燒。過去的血腥,都讓它隨風而去罷!

千燎抓狂的砍殺,近身官兵悉數倒斃,鮮血濺在他的臉上,卻溼了她的心。腳尖輕點,‘弄’痕陡然落在他面前,一如昔日的冷‘豔’。

朱‘脣’微啓,‘弄’痕眸‘色’如霜,低聲輕喚,“大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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