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他依舊站着,態度愈加尊敬:“池先生,我們院長正在趕過來的路上。”
“說重點!”池昕澤皺着眉。
“陸小姐是你的女朋友,陸女士是陸小姐的媽。”
池昕澤臉色一變,但是這回他沒有說話。
陸小顏則急了:“醫生,我媽她到底怎麼了?”
醫生沉吟了一下,他又看了看池昕澤。
池昕澤點點頭:“你說吧!”
“陸小姐,我們在陸女士的體內發現甲基*含量……”他顯得更加遲疑了。
“那個是什麼……”
池昕澤一點也不驚訝,面沉如水:“多少含量?”
“大量!”醫生說,“遠遠超過標準,如果警方到了,陸女士恐怕……”
池昕澤點點頭:“院長什麼時候到?”
陸小顏急了,拉扯着池昕澤的手臂:“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我媽是不是被人注射了迷藥?”聯想到蘇清,她覺得應該是一人所爲。 ωωω ¸TTKдN ¸c o
池昕澤在她耳邊說:“你媽吸毒了……”
“不可能!”陸小顏纔不相信,“她就是喜歡賭而已,她不會碰那種東西的。一定是有人強制給她……”
“你別激動。”池昕澤說,“那張我給她的卡里昨天晚上開始有一筆消費。”
陸小顏往後一倒:“你的意思是……”
“可是,其他人呢?她哪裡認識什麼人啊?不對,根本就不對。”陸小顏慌了,“我要去見我媽,我要去問問她。”
“等她醒過來以後,我們會將她送進戒毒所。”
“她又沒有上癮,她根本就沒有……”
池昕澤依舊是低低的:“陸淑芬吸毒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不然,就光賭錢,怎麼可能欠下這麼多?”
“胡說!”陸小顏叫起來,“我每天都跟她生活在一起,我怎麼不知道?她的精神狀態那麼好,怎麼可能?”
池昕澤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跟我來。”
一出來,陸小顏就死抓住池昕澤的手:“你在騙我的,對不對?”
池昕澤正色看着她:“陸小顏,我沒有那麼閒,而且騙你我也沒有任何好處。”
“大抵情況,我也能猜到。說起來,也是我害了她!對不起!”池昕澤誠心地向她道歉。
“你害了她?”
“就是我打到卡里的那一筆錢,還有……我在調查你資料的時候,也順便查到了你母親的一些資料。”池昕澤說,“我是知道她有癮的。”
“因爲她向我保證過,說以後不吸,並跪着求我不要告訴你,所以我選擇了沉默。”池昕澤的臉上閃過一絲愧疚,“我應該長個心眼的,而且,在早上她出門的時候,應該派人盯着她的。”
“不,我不信。我一丁點也不信。”陸小顏崩潰地搖頭,“你剛纔都看到了,有個人給我送信了。那個人在挑釁,她在針對我!”
“是那個老闆娘!是她!”陸小顏咬牙道,“沒有想到她居然會這麼陰險,報復心理這麼重。”
池昕澤按住她的雙肩:“你冷靜,那個女人跟你沒有什麼大仇恨,就算是恨你……”
他頓了頓,道:“也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布這麼大一個局。”
陸小顏往後退,靠在了牆壁上:“那到底是誰……”
“也許,就是她自己。”池昕澤淡淡地說,“這些,我想警察會查清楚的。不過,這次還是壓下來吧。不然,她會坐牢的。”
院長很快來了,跟池昕澤匯合,最終決定把陸淑芬的病例表跟檢查單做得“普通”一點。而警察方面,也快速立案偵查。
因爲跟蘇清的案子有關聯,加上前面那個小孩給陸小顏送的那張紙條,警方確定這是一起連環謀殺案。
回到病房後,陸小顏有氣無力地坐在椅子上。
因爲有池昕澤的加入,這邊加派了警力保護陸淑芬的安全。陸小顏現在也不敢想什麼,只能祈禱陸淑芬早點醒來。池昕澤原本是要陪着她的,可是,剛在這待了十分鐘不到,就接了幾通電話。
他是大公司的老總,工作很忙。
“我要先回公司,有事打給我。”池昕澤抱歉地說。
“嗯。”
“記得打給我!”池昕澤又吩咐一聲,然後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別多想,一切有我。”
陸小顏依舊呆呆的。
池昕澤走了,她一下子趴在牀沿邊,拉過陸淑芬的手,輕輕握着。
過了一會,她想起了什麼,把陸淑芬的手翻開翻去的看。接着是脖子,肩胛……最後她跌坐在椅子上。
她不相信陸淑芬會是個癮君子,她向來是精神奕奕的,怎麼可能跟電視裡那種消瘦,鼻涕連天的人一樣呢?
可是,她的身上找不到任何注射的跡象。
除了那被纜繩勒過的痕跡,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陸淑芬,你快點醒。”
“陸淑芬,你快別睡了。”
“陸淑芬,你怎麼這麼狠心?我就你這一個親人了,你知不知道?”
“陸淑芬,是我錯了。我不該對你不聞不問了。對不起,你快醒來吧!”
……
芳姐打來電話:“小顏,你還好吧?我看到新聞了……她還好嗎?”
“她還沒有醒,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芳姐嘆氣:“好人不長壽,壞人活千年。陸淑芬那樣的人,閻王都不會收她的,她會活很久的。”
這算是安慰她了。
陸小顏笑笑:“謝謝你芳姐。我媽以前對你不敬,我替她向你道歉。”
“傻了你,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說這話?”
“芳姐……”陸小顏問,“蘇清她怎麼樣了?”
“我在照顧她,沒事的。情緒比較穩定,醫生說,可能明天就可以開口講話了。”芳姐說,“你也要注意身體,別倒下了。”
“嗯。”
“那……我掛了……”
“芳姐!”
“嗯?”
雖然說得艱難,但是,陸小顏還是一字一頓地說:“你小心點。”
“我會的。”
“芳姐……”陸小顏又着急地叫住她,“如果有陌生人找你,你就跟人家說,你跟陸小顏關係不好,勢不兩立的,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