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章

回到裡貝拉的酒吧後,老闆諂媚的笑着告訴綱吉他們加百羅涅家族把談判定在今天晚上,並已經爲他們準備好了包廂。綱吉和藍波回到自己的房間,優哉遊哉的等待談判的時刻。

看着探測器上靛青色的火焰離自己所在地越來越近,綱吉嘴上的笑容更深了,果然,剛一會兒就聽見了馬車駛過來的聲音,伴隨而來的是門口的敲門聲。

“藍波先生,加百羅涅家族的人來了,已經先到包間去了。”

老闆語氣圓滑,聲音中帶着抑制不住的興奮,不論談判的結果如何,他都是受益的一方,說不定還可以坐地起價。

“知道了”

冷漠的迴應了一下門口的老闆,綱吉戴上金邊的眼鏡,正了正禮帽的位置,打開門,和等在門口的藍波一起下去了。

綱吉他們隨着老闆來到一個看起來比昨天那個還要隱秘的包間,遠離大堂,隔音效果看來也不錯,看着綱吉他們開門走了進去,老闆識相的轉身離去了。

進到屋裡,綱吉先謹慎的鎖好了門。環顧整個屋子,比昨天那間要大的多,自然也更爲敞亮。

原因是那高聳的,拜占庭式的十字形的天頂。雖說拜占庭風格的流行要在巴洛克風格盛行的很久之後,但無論怎麼看,綱吉都覺得,這間屋子有拜占庭風格的影子。

綱吉和藍波徑直的,走進屋子的大廳,不出意料的,他看到了那個熟悉的紫發青年。

“你終於肯來見我了,骸。”

綱吉冷冷的笑着走到骸對面的位置坐下。跟在後面的藍波看着散發出強烈冷氣的綱吉,乖乖的在他身邊找了個位置坐下,一句話也沒敢多說。

“kufufufu,彭格列,別那麼生氣,我沒有儘快的去和你們匯合並不等於我什麼都沒做啊。”

骸還是那麼肆意輕狂的笑着,不論是在21世紀還是17世紀,很少有事讓他爲之動容。

“哦?你的做法就是加入了加百羅涅,然後和我談判嗎?”

眸子裡的溫度驟然下降了很多,綱吉直視着眼前的青年,不依不饒。

“彭格列,爲了促進你的計劃我可是加入了我最討厭的黑手黨呢,你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感謝呢?”

顯然的,骸並沒有打算承認自己的錯誤,而是試圖把話題引到黑手黨的問題上,然而,這並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你是不是更應該感謝我這一個多月來通過各種途徑尋找你的下落纔有今天的重逢呢?”

綱吉笑了,寒潭般深邃的眸子沒有一絲波瀾,好似結了霜。無論骸想把話題扯到哪裡,那無力的話語只會深深的沉入潭底,甚至沒有漣漪。

綱吉現在想知道只是骸沒有立即與他們匯合的原因,一個合理的,可以讓他擔心這麼久的原因,其他任何的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

身邊的藍波不由得打了個冷顫。藍波看向對面的骸,發現骸的表情有點僵硬。

“咳,咳,”

骸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兩聲,決定還是換個方式,稍微解釋一下自己的難處。

“我剛到這個時代的時候正好出現在加百羅涅家族的地盤上,他們在拉古薩招募新人,我用幻覺混進去後打聽了一下,發現加百羅涅和彭格列還沒有結盟,我就想先進入這個家族,從各方面促使兩家的結盟,等找到你們再退出加百涅羅。”

骸繪聲繪色的描述着自己是如何歷盡艱辛做到現在的位置,想盡力掩蓋自己失蹤一個多月的過錯。

“那麼有什麼進展?”

綱吉臉色稍有緩和,漸漸的,已經可以看見他那原本清澈的棕色眸子了。骸輕輕的舒了口氣,又恢復到原本那般肆意的語氣,就好像剛纔語塞的根本不是他自己一樣。

“兩星期前,加百涅羅和彭格列簽訂了共同經營西部沿岸的七個重要的情報收集的酒吧。”

骸玩味的看着對面的綱吉,偏了偏腦袋,語氣裡有明顯的嘲諷。

“他們合約簽訂的這麼順利,還多虧了那個先後接手了特拉帕尼和馬爾薩拉兩大港口的小家族哦~”

“這只是開始,”

綱吉微微向後靠了靠身子。

“所以作爲據點,這個酒吧是必須的。”

“哦呀,彭格列,我現在怎麼說也是加百羅涅家族的人,你這語氣聽起來怎麼也不像談判,讓我回去怎麼交代啊。”

雖然嘴上這麼說着,但骸的語氣是在讓人感覺不到他很爲難。

“對了,西部沿岸的那七家酒吧是我負責管理,你們不要鬧得太大,會給我添麻煩的。”骸笑了笑,補充到。

“哦?這麼巧啊,不知道彭格列會派誰來管理呢?要好好相處呦。”

綱吉很瞭解骸的能力,因此關於剛纔骸說的自己如何艱難的坐到這個位子上的那些話,他一句也不信。

雖然剛纔很生骸的氣,情緒有些不穩定,但是現在知道他平安,一切就不那麼重要了。正因爲相信骸的能力,所以,這間酒吧綱吉是志在必得的。

“像這種小酒館,加百羅涅的boss不會過問的,骸的話一定能搞定的,還有,關於Sawada家族的一切,儘量壓下來,不要讓加百涅羅知道,等到我們勢力差不多的時候他們會知道的。”

說着,綱吉把事先準備好的酒館合約遞給骸,兩人分別簽上了字。

“那麼,骸,不久之後我們又會見面了。”

綱吉拿起自己的那份合約起身向門口走去,走到門口,綱吉忽然停了下來,這一停,讓跟在後面的藍波差點撞上綱吉。

“骸,事情都辦完了就快點回家吧。”

綱吉語氣低沉,背對着骸,骸看不見他的表情。說完,綱吉打開門走了出去。

“等等我,綱。”

從剛纔開始就沒敢出聲的藍波跟着綱吉跑了出去。

“還真是不誠實呢,彭格列。”

獨自留在包間裡的骸望着出門的兩人,笑了。十字天頂中射進來的一束光,打在了綱吉剛剛出去的那道門上,還可以看見空氣中的灰塵在光束中上下游離。雖然沒有被陽光直射,只是這樣看着,骸覺得很溫暖。

“光,總是跟着你走呢,澤田綱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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