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藍寶沒有同情心,而實在是每個人背後都或多或少有些故事,而能稱之爲故事的,一般都不是喜劇。他現在只想趕快問出Giotto想要的答案,然後回到那所舒舒服服的房子裡去。
“那你們原本的負責人呢?”
藍寶一改以往那懶懶散散的態度,語氣裡有些急躁,這個中年男人的喋喋不休讓他無法忍受。
“死了,就在昨天。”
老闆太過與專注於自己的悲傷,甚至沒有聽出來藍寶口氣中的不友好。只是自顧自的,眼睛有些發紅。
“怎麼回事?”
Giotto立即追問到,這一路上的意外和巧合多的有些不自然,甚至說已經讓他有些應接不暇了,他期待着老闆的回答,同時又有些害怕他的回答,他有種感覺,自己一直在被人牽着走。
“昨天晚上,幾個小型的黑手黨在帕切科的中心地帶混戰,明明從骸大人來了之後,基本已經沒有這種事發生了,所以,我和骸大人就帶了很少的人去現場。然後,打昏了頭的黑手黨根本沒看清我們是什麼家族就朝我開了槍。”
老闆的聲音開始斷斷續續的,似乎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去回憶當時的情景。
“你這不是沒事嗎?”
藍寶好不客氣的插了一句,其實,他有點希望昨天的子彈打中了他。
“那是因爲骸大人爲我擋了那一槍,子彈從前胸進去,從後背出來時開了這麼大個窟窿,血濺了我一身。”
老闆激動的反駁着藍寶的話,同時用手比量了一個半徑十釐米左右的圓,也許他是在誇張,但能看的出來,這件事對他的打擊很大。
藍寶聽着,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骸大人就這麼去了,爲了我,明明還那麼年輕,那麼有能力的,在他剛來的時候我對他還很不服氣,現在…..”
老闆約說越難過,眼圈開始紅的厲害了,他轉過身去背對着兩人,默默的調整着自己的情緒,也許他在黑手黨界混了這麼久,從來沒有人願爲他做這麼大的犧牲。
“那麼,你這裡有關於Sawada家族的情報嗎?”
看到他這樣,Giotto有些不忍心,於是轉移了話題。
“那些情報,加百羅涅總部每兩週都會派人來取,昨天剛取走,而且,所有情報都是骸大人親自經手的,我只管經營酒吧。”
老闆穩定了一下情緒接着說:
“昨天發生的事已經上報了,在總部重新派負責人來之前,這裡暫時由我接管。”
Giotto和藍寶一無所獲的從帕切科的黑貓酒吧出來,天色已經有些暗了,兩人默默的重新坐上馬車,朝特拉帕尼駛去。
“啊~啊~,線索又斷了呢。”
藍寶懶洋洋的說道,其實他並不很關心有沒有新的線索,因爲他從來也沒覺得綱吉有什麼可疑,用他的話來說就是Giotto嫉妒綱吉太有能力,所以總想找出他的弱點。
“帕切科離特拉帕尼這麼近,昨晚發生火拼,綱吉不可能不知道,先回去問問他怎麼說。”
Giotto無視了藍寶的想法,依然不肯放棄。這一切太過於巧合了,好像知道自己要來調查,所以斷了線索似的。但是他又不覺的Sawada家族會和加百羅涅有什麼關係。
於是,這一路上,Giotto都在思考來到這之後所遇到的人和發生的事,試圖理出一條清晰的線索。
同時,在特拉帕尼的洋房裡,綱吉的辦公室中,骸正翹着二郎腿坐在綱吉的對面。
“吶,骸,你不覺得你昨晚做的那個死相太過了嗎?”
綱吉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他本來只想讓骸死的明顯點,好讓加百羅涅的人知道,但是,昨天看那個中年男人的表情好像很受傷,綱吉不禁開始內疚了,覺得他們欺騙了別人的感情。
“彭格列,難道你安排的那個壯烈的死法符合我的性格嗎?”
骸不滿的回敬到,自己可從來不是這種英雄角色。
“總之,今晚,Giotto和藍寶就回來了,到他們走之前,不要讓他們看到你,我想他應該從G和雨月那聽過你外貌的描述,對了,不要想在Giotto面前使用幻術哦,你知道的,沒用的。”
“吶,彭格列,你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了吧,爲什麼當初我要來接管酒吧時,你不讓我用幻術改變容貌呢?會省去很多麻煩的。”
骸玩笑似的問道。
“能夠做到的話,我還是希望骸能夠做自己,以後,我會跟Giotto他們解釋清楚的。”
“哦?真是自找麻煩呢。”
骸戲謔的笑着起身向門外走去,“我現在就消失去了。”背對着綱吉,骸臉上露出了一個會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