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清云爲了保住青松的仙籍,他請出了玉帝的私印,代天行旨,這一下可麻煩了。劉清雲做出這件事之後,他也有點兒後悔,和老子的法碟頂了牛兒了,自己代天行旨代表玉帝,這關係着玉帝和老子的顏面,到底按誰的旨意辦呢?這可讓人爲難了。
可巧在這時候,張天師奉玉帝的旨意來了。原來玉帝欲前算出了這裡的事情,所以下了道法旨,這道法旨的意思是按照劉清雲代天發出的旨意對青松進行懲罰,只是在後邊又加了一款,青松投胎成人後,要想成仙,除非當朝皇帝親口加封,否則就不能位列仙班,這一下就把青松的仙緣基本給斷了,一位皇帝有誰會去加封一個凡人?除非是瘋了。
鎮元子聽了玉帝的法旨之後,他不再耽擱時間了,就這麼一會兒,老子玉帝的使者都來了,這要再耽擱下去,指不定還有誰來湊熱鬧呢?到時候二老爺三老爺再來插一腳,那可就有得熱鬧了。
鎮元子不等別人說話,他趕緊把話攬過來,提議現在就執行玉帝的法旨,自己要親自行刑,這老頭兒真是怕出別的事情了,要自己上陣。
鎮元子出了大殿,來到青松的面前,看着青松感慨了一陣。青松看着師傅流出悔恨的淚水,悔不該當初自己心生貪念,以至於自己漸漸地落到如此的地步。
鎮元子聽青松這麼說,他鼻子一酸,好懸掉下淚來,伸手輕輕的撫了撫清鬆的腦袋:“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雖說現在有點兒晚了,大錯已經鑄成,但這茫茫因果之中,對你來世還是有幫助的。好了,時間不早,你也該去了。”
鎮元子一狠心,沒有再多說什麼?就見他單手一掐訣,一道法印打在青松的身上。但見青松身上紅光閃爍,而且紅光越來越深。鎮元子手上的浮塵冷不丁一甩,這拂塵由下往上從輕鬆的身上掃過,這時候金紅光芒大盛,一道金紅的光芒之中,從青松的頭頂泥丸宮衝出一團紫氣,隨後鎮元子拂塵柄點在了青松的丹田,青松嘴一張金丹噴了出來。金丹在紫氣中盤旋,鎮元子拂塵一揮,金丹連帶紫氣瞬間潰散,青松身上的金紅光芒也消失不見。
鎮元子做完這些,再看青松,雙眼已經無神,氣若游絲。他已經被鎮元子剔除了仙骨,道行全消,身上的傷勢哪裡使他這具凡人軀體可以承受的,瞬間快沒氣兒了。眼看着青松的頭髮由黑轉白,身上紅光大盛,體內的火屬相法力在也壓制不住,他的身體騰地一聲冒出了火光,他的肉身瞬間就化成了灰燼。
青松的肉身化成灰燼的同時,一團淡青色的光華從灰燼中閃出,這青色光團正是青松的元神魂魄。青松管怎麼說?都是修煉二千多年的仙人,他的元神魂魄比較凝聚,就算是白天也能凝聚成形。但見青光一閃,一道淡淡的人影出現在了鎮元子的面前。這道人影正是青松,青松雙膝跪到,對着鎮元子大拜了八拜。
鎮元子看着青松的魂魄,他嘆了口氣:“好了,去吧!來世記得多行善事,上天會記得你的功德,這對你以後能不能成仙是有助力的。”鎮元子說完拂塵一甩,一道光符在空中閃現,鎮元子手一揮,這光符一閃就印在了青松的魂魄上,但見金光一閃,在青松的身邊就冒出了兩道青色的光華。
這兩道光華一閃,但見兩位鬼差出現在了青松的身邊,兩位鬼差渾身顫抖,趕緊雙膝跪到:“陰司小差,叩見仙祖,仙祖福壽無邊。”
鎮元子點點頭:“起來吧!你們把這魂魄押往陰司地府,我這裡有一道法碟,把這道法碟交給十殿冥王,他們自會處理,去吧!”鎮元子說着揮手打出一道金光,金光落在鬼差的手上,化成了一卷黃絹。
兩位鬼差手託黃絹,喊了聲尊法碟,他們把手上的鎖魂鏈一抖,把鎖魂鏈套在了青松的身上,然後腳下青芒一閃,就帶着青松的魂魄末進了地裡,消失在了原地。
劉清雲這還是頭一次看見道家的渡鬼法訣,這和佛家的幽冥渡鬼道一樣,是一種可以直通陰司地府的法訣,所以劉清雲看的很是新奇。
陰司鬼差押走了青松,鎮元子站在原地能有五秒鐘沒動彈,這時候張天師過來了:“大仙,你也放開一些,萬事自有緣法。青松道友死前悔過,雖然晚了,但也不能肯定說他就不能修煉成仙了,我想你們師徒還會再見的。”
鎮元子這時候還能說什麼呢?他嘆了口氣:“唉!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這是他自找的。但願他來世多修緣法,廣積善德。唉-----!”
張天師打了個輯手點點頭:“既然此間事情已了,我也該回天覆命了,還望大仙放寬心。兄弟,老哥我這就要回去了,你得仙厥我已經在墨家地安放好了,只是現在還沒有名稱,這仙厥起什麼名稱?就交給你和弟妹了。另外我在你的墨家地又添了些仙家陣法,這是陣圖,我現在也一併給你吧。好了,我也不能再耽擱時間了,你我兄弟,以後有時間再聚吧?大仙,玄都道友,弟妹,貧道就此拜別了。”張天師把陣圖給了劉清雲之後,衝衆人打了個輯手,隨後腳下雲光乍起騰空而去。
張天師走了,劉清雲仰着腦袋一直看張天師的雲光消失,他這才轉過頭來。玄都大法師看張天師走了,他對着鎮元子打了個輯手:“師叔,八景宮的事情太多了,我也不能久待呀!青松的事還請您放寬心,這門戶大了,什麼樣的人都有?這誰也保不準,就算八景宮,我也不敢保證會不會出現青松這樣的門徒弟子?所以請師叔還是放寬心的好。”
鎮元子苦笑一聲:“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我們不要再提了。八景宮離不開你,玄都哇!這可不是做師叔的攆你,大師兄離不開你呀!你還是快回到大師兄身邊吧?至於我這裡,還有些急事要忙,就不留你了。”
玄都大法師也知道鎮元子急着救青杉的事,他單手打了個輯手:“善哉!善哉!既然如此,小侄就告退了。劉小友,蘭仙子,我們以後有緣再見吧!告辭!”玄都大法師說完一招手,就聽一聲鶴鳴響起,玄都大法師腳下金光一閃,就到了仙鶴的背上,仙鶴展翅搖翎一道光華就消失在了天際。
這兩個大佬的使者都走了,鎮元子長出一口氣,回身看向劉清雲:“劉小友,多謝了,多謝你保住了青松的仙籍。唉!看來我還是修行的不夠哇!難已拋卻塵心,真是愧對師尊的教導哇!”
劉清雲搖了搖頭:“前輩說的哪裡話?天道尚有情,您有師徒之情又有什麼不對的?我們還是快想辦法搭救青杉要緊,青杉現在可正在玄魔潭受苦呢?”
鎮元子一拍腦門兒:“對對對,現在不是傷感的時候,我們這就趕奔陸壓神君的仙宮,然後煉製法舟趕奔玄魔潭。”劉清雲和蘭瑞芯點了點頭。
鎮元子說完,轉過身面對門下的弟子:“我現在有要事,得出去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你們要仔細的看守道觀,不得肆意外出。在山門裡潛心修煉,如有違背者,我回來之後,定不輕饒。”鎮元子門底下的弟子齊聲應諾。
鎮元子一擺拂塵,劉清雲和蘭瑞芯點了點頭,他們三人腳下祥雲升騰,一道雲光直奔陸壓道場而去。
一路無話,他們就到了陸壓的道場。他們三人中只有蘭瑞芯沒來過陸壓的道場,鎮元子和陸壓還算有些交情,他們雖然來往不算密切,可也來過陸壓道場兩回。
他們三人按落雲頭,就落在了扶桑樹下。蘭瑞芯一看,嗬-----,這顆金燦燦的扶桑樹上駐天下駐地,樹腰間雲光朵朵,那扶桑樹葉上有火光升騰。再看這樹的大小,蘭瑞心還真沒見過這麼大的樹,樹根相互交錯,那樹根上都能趕馬車。這一棵樹就佔領了一個山頭兒。
劉清雲上前一步,爲蘭瑞芯介紹:“瑞芯,這就是扶桑樹了,看見那巨大的鳥巢了嗎?老哥哥的道場,就在那鳥巢裡面。”蘭瑞芯看的新奇不住的點頭。
就在這時就聽從扶桑樹上傳來了一聲沙啞的笑聲,這笑聲雖然不怎麼好聽?但卻能聽出對方的心情非常好:“哈哈哈----,哎呀!今早喜鵲登枝,我就知道必有貴人到訪,不想竟然是地仙之祖,鎮元大仙到來,真使我這裡蓬蓽增輝呀!哈哈哈----。”
隨着話語一落,但見從鳥巢裡飛出各種顏色不同的鳥雀,這些鳥雀嘴叼仙花瑤草從空中灑落,一陣陣清脆的鳥鳴不斷響起。隨後扶桑樹上巨大的鳥巢金光萬道,但見一朵朵金蓮出現,這些金蓮一直延伸到樹下,一個身材矮胖的人影腳踏金蓮從上面走了下來。
這人影正是陸壓,陸壓手擺拂塵打輯手躬身施禮:“哈哈哈,善哉!善哉!鎮元大仙到訪,陸壓迎接來遲,恕罪,恕罪呀。哈哈哈----。”
鎮元子身子微微一側:“神君道友,不敢當,不敢當啊!貧道這廂還禮了。”鎮元子趕緊躬身還禮。別看鎮元子是地仙之祖,三清的師弟,可論身份,論輩分,論法力,陸壓也不比他低多少?而且陸壓的威名,那可是三界鼎鼎大名,別說是鎮元子,就算是三清佛祖遇見,也得禮讓三分。
陸壓趕緊也客氣了幾句,陸壓和鎮元子打完招呼之後,他轉過身看向了劉清雲面沉似水:“兄弟,你可真可以啊!兩百多年了,你是不是把我給忘了。除了上次到我這要了些仙花瑤草,你就沒再登過門兒。那豬頭都來過好幾次了,你就不說來看看我這老哥哥?”
劉清雲撓了撓腦袋:“老哥哥,唉!上次來你這的時候,你正好在閉關,所以沒有打擾你。再加上這些日子逆事纏身,一直騰不出時間來,所以冷落了老哥哥,您不要見怪。”
陸壓白了劉清雲一眼:“算了,今兒就放過你。這可不是我心軟,今兒是看在弟妹的份兒上饒過你,不然的話?哼-----,非讓你大出血不可。”陸壓說這看向一邊秀臉通紅蘭瑞芯呵呵呵一笑。
蘭瑞芯以前沒見過陸壓,不過他的大名蘭瑞芯倒不是頭一次聽說,在她想象中,陸壓一定是仙風道骨,大袖飄飄。可現在一看,這陸壓怎麼這模樣?這模樣這張相,那可真是三界一絕,天上地下難以再找出這麼一位來。長的不提氣也就算了,你倒是穿的像樣一點兒啊!穿的是破衣囉嗦,身上的衣服是補丁羅補丁,還油漬麻花的。那拂塵還有二十根毛兒嗎?他還緊甩呢?蘭瑞芯真擔心他把剩下的那幾根毛兒甩下去。
蘭瑞芯看着陸壓的樣子,想笑又不敢笑,不笑又憋的難受,她緊咬着舌尖兒不讓自己笑出來,沒想到這時候陸壓卻說出了弟妹的話語,把蘭瑞芯臊的臉面通紅,她也顧不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