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不見,越是懷念。越是不見,越是喜愛。有一種珍寶,叫祖國、叫故鄉、叫家。
這種異國他鄉懷故土的感覺,不是真正經歷過的人,很少有人能懂。
“儲先生,您好,我是簡洛詩,很高興見到您,從很早以前我就對您很崇拜了,沒想到真的有一天能見到您,圓了我一直以來的心願。”
簡洛詩嫵媚地輕輕挽起耳邊的髮絲,尊敬地走到儲湛滕面前,伸出纖細玉嫩的手向他問好。
儲湛滕威嚴凌然地端着茶杯,輕輕睥睨了她一眼,年過四十,稍微沾染了些歲月痕跡的手沒有回握,向旁邊的沙發略微一伸,做了個手勢讓她坐下,喝茶,就再也沒有了動靜,也不再看她。
從頭至尾沒說過一句話。
手還放在空中的簡洛詩略微地尷尬,看着儲先生也不再看她,假裝沒事地清甜笑了笑,收回了手,紅豔的脣畔張了張,還想再說些什麼。
但看儲先生那個樣子,簡洛詩滑到脣邊的話,不由硬生生嚥了回去。
她摸不準儲先生的性格,萬一撞到他的禁忌上,那一切都完蛋了,還是先坐到那個沙發上,喝茶吧。
長長的沉靜之下,時間一點一滴悄無聲息地滑過。
儲湛滕就這樣一直如置世外地喝着茶,彷彿簡洛詩根本不存在,彷彿這世間所有的事都跟他無關。
簡洛詩喝了三杯茶後,不禁有些着急了,精緻的眉淺淺皺起。
都說儲先生性格奇怪,沒想到竟然這麼怪異。
不是說好了面試女主角嗎,這什麼情況?
怎麼連一句話都不說。
其實儲湛滕有想說的,他想說的是:着什麼急,慢慢來。
若是跟儲湛滕熟識的人,就知道他是一個極其不愛說話的人,喜歡通過靜謐的事觀察一切,取決一切。
例如,席御深他爸!席御深。
一刻鐘後,簡洛詩又喝了兩杯茶,終於忍不住了,紅脣輕闔。
“儲……”
然而她的話音還沒吐出來,席御深和顧傾歡就走了進來,步履輕緩,神態自然,恍若金童玉女,天生一對。
簡洛詩看了一眼,就再也說不出話來,好看的柳葉眉緊緊擰着。
顧傾歡!席御深!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他們是怎麼知道她在這裡的!他們是怎麼知道儲先生今天回來的!
但下一秒,簡洛詩就想起來一件事。薄銘能知道的消息,席御深肯定會知道!
那他們今天來,是跟她搶角色的?
意識到這個事實!
簡洛詩頓時更加憤怒地遮掩緊咬着脣畔。
這個顧傾歡和席御深簡直太過分了,搶了她四個角色,現在竟然還要搶她這個唯一能夠翻身的角色。
真是太不給人留餘地了。
不行,她一定不能讓他們得逞。
再看席御深和顧傾歡。
席御深領着顧傾歡進去,連看都不看簡洛詩一眼,溫柔地照顧小紅包坐下,體貼地給她泡茶,不緊不慢。
兩人就那樣無比雲淡風輕地坐在那裡喝茶,連招呼都沒跟儲湛滕打,彷彿非常熟悉、經常來一樣。
在顧傾歡進來的時候,席御深就跟她說了儲先生的習性。
但她的心裡其實多少還是很緊張的。
儲先生哎!以前只能聽說、不能見的傳奇人物,現在就在她的面前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