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醇的牛奶在彼此的口中蔓延,帶着絲絲曖昧的氛圍。
白泠泠嗚咽着,伸手推了他好幾下都沒有推開他,那小小的力氣成了調情的最好手段,像是欲拒還迎一般。
紀南的眸子輕啓,看着白泠泠那動人的緋紅面色,眸中的暗色逐漸轉爲深沉,還夾雜着熾熱之色。他將杯子朝着旁邊一放,同時手一揮,桌子上的文件被他稀稀拉拉的掃落在地。
白泠泠連忙側頭,“什麼東西掉……嗯……”
話還沒說完,紀南的薄脣就落在了她修長白皙的脖頸上,留下了個吻痕。
緊接着,身子上就傳來重力。
她直接被紀南壓在了書桌上。
白泠泠又羞又惱,“你別鬧了,都是公司的重要文件。”
“沒關係,一會再看。現在……先溫情溫情。”紀南的聲音無比磁性動人,聽的白泠泠癡迷不已。
“那,那你快點……”白泠泠說。
紀南不悅的冷笑一聲,抓住了她的手腕拉過頭頂,“快點?你這是在懷疑我的時間?”
“當然不是!”白泠泠嬌呵。
“既然如此,我就只能證明一下我自己了。”
話音一落,他就撲了上去。
不過多時,緊閉的書房之中就傳出了引人遐想的聲音。
完事之後,白泠泠癱在沙發上睡着了,身上還披着紀南給她蓋着的毯子,而紀南則是神清氣爽的坐在書桌旁繼續看起了之前掉在地上的文件。
——
白泠泠是被淅淅瀝瀝的下雨聲吵醒的,她茫然無措的從牀上坐了起來,發現天色已經大亮,身上也被清洗過了。
她下了樓,蘇姨見了她說:“太太醒了啊,早上夫人還來過,送來了煲的湯,還讓我問您,什麼時候和少爺也一起過去住,她一個人呆着實在是太冷清了。”
“再過幾天吧。”白泠泠說完就坐在了凳子上,蘇姨連忙將湯端了上來。
白泠泠喝了幾口,問:“阿南呢?”
“少爺一大清早就去上班了,還讓我照顧好您呢。”蘇姨說。
白泠泠哦了一聲,“他早上吃飯了嗎?”
“沒有,走的很急。”
白泠泠擰眉,那個傢伙,又爲了公司不吃飯。
她喝完了湯就進了廚房,下廚做了點東西打算給紀南帶去。
誰知道纔出別墅,就發現門口停了一輛車。
車窗落下,是程祁那張有些疲憊的面容,他對着她露出了一個艱難的笑容,“有空坐坐嗎?”
白泠泠盯着他許久,才點了點頭,“好。”
二人去了一家僻靜的咖啡廳,點了兩杯咖啡,咖啡纔上來,程祁就一口喝光,苦澀直蔓延心頭。
白泠泠看着他,默默的將奶和糖加了進去,不緊不慢的攪動着,“二爺好像很愁苦的樣子,是有什麼心事麼?”
“我和孔素素就要離開東城了,我代她向你道個歉。”程祁說。
“那是她做錯的事情,憑什麼讓你來道歉?”白泠泠的語氣中夾雜着不善。
程祁苦澀的道:“都是我的錯,是我把她逼成了這樣。”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和她在一起,不就是爲了責任麼?”白泠泠一針見血的問。
程祁沒說話。
“還是說……”白泠泠拉長了語調,“你真的喜歡上她了?”
程祁看向白泠泠的眼神十分複雜,“什麼是喜歡,什麼是不喜歡?”
白泠泠好笑的問:“你問我呢?”
程祁低下了頭。
白泠泠將咖啡推到了他的面前,“二爺,在我心中,你是一個無比瀟灑的男人,打從我第一次和你見面的時候起,我就知道你是這樣的人。你不應該被感情這種事情所牽絆,不是麼?”
程祁喝了一口咖啡。
“你想說什麼?”
“如果你對孔素素沒有感情,那就不要勉強在一起。”白泠泠道。
“可是我跟她,連孩子都有了。現在說什麼感情不感情,這未免也太……”程祁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樣子做,實在是不尊重女性。
白泠泠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如何去說。
難道她要直接告訴他,孔素素生下來的孩子其實壓根就不是你的?
“算了,一切也都要結束了。只要我帶着孔素素離開東城,你這也能安靜下來。我只是希望,你以後能過的好一點。”程祁笑了一下,看的出來,他在極力的想露出一個瀟灑的笑容,可事與願違,笑的很不瀟灑。
白泠泠順着他的話說:“是啊,一切也都要結束了。”
“白泠泠。”程祁連名帶姓的叫着她,“如果,我是說如果。當初你先遇到的是我,而不是紀南,你會和我在一起嗎?”
白泠泠但笑不語。
“你回答我。”程祁逼問。
“二爺,你曾經是讓我感動過,也有過那麼一瞬間的動心,但是……沒有如果。”
程祁聽見這個答案,眼眶瞬間就紅了,他哆嗦着手拿出來了一根菸,緩緩點上,猛地抽了一口,煙霧繚繞,遮擋住了他的神情,也掩蓋住了那即將落淚的眼眶。
“有你這句話,我就心滿意足了。”
白泠泠站起了身,朝着外頭走去,“二爺,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
程祁怔怔的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緩緩消失,纔將菸頭摁在了桌子上。
隨着煙霧的消失,他那張帶着淚痕的臉也浮現出來。
他扯開了脣角,無聲的說了一個字。
好。
白泠泠走到拐角處上了車,她坐在了車裡頭,緊緊的攥着方向盤,眼睛裡頭的淚水在止不住的打轉,卻強忍着沒讓它落下來。
紀南的行動,恐怕就是在他們走的那天展開,而以二爺的性格在得知這件事情之後,肯定不會再留在這。
或許今天的這一見,真的就是最後一面了。
不過……這樣也好,也好……
程祁是瀟灑的,是自由的,他本身就不應該被這些事情所牽絆。
與其這樣,倒不如一個人過完一生。
因爲在白泠泠心裡,那個當初玉樹臨風,站在那裡可以和紀南並肩的男人,不應該爲了一個不值得的女人而低頭。
他是高傲的。
更是孤獨的。
沒有人能配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