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撥雲見日

“這個呀,大夫您放心,後宮的娘娘有那一位在朝陽宮鎮着,誰敢越雷池一步呀?”小德子眉開眼笑地向陸凱作輯道。

“德公公,你沒聽說過褒國的新來美人在兼葭軒寵勢正濃嗎?”陸凱奇怪地試探問道。

“怎麼?大人現在還記得褒國的公主?王上早就把她忘到九霄雲後了,如今,或許在哪個宮裡當婢女受苦吧。”小德子惋惜道。

“這怎麼可能?褒國公主才藝雙全,王上怎麼會突然把她忘得一乾二淨了呢?莫非?”陸凱皺起眉頭,暗中思忖道。

“喔,大人,聽說褒國公主得罪了瑾皇妃,後來又朝見了姜皇后,宮中碰到了她們兩位,誰還敢記住褒國公主呢?”小德子故意哼了一聲,提醒道。

“多謝德公公,這裡一點薄禮,就當是公公的茶水錢了。”陸凱豁然開朗,趕緊從衣襟中取出幾張銀票,悄悄塞在小德子的手中。

“啓稟,上大夫,王上又要事召見。”這時,一名穿着蟒袍的御前太監,前來給陸凱傳了口諭,陸凱行了禮,趕緊別過小德子,跟着御前太監去朝陽宮見駕。

到了前朝的議政殿,明貢正揹着手在御案那裡左右邁步,看見陸凱彎着腰侍立在外,趕緊揮手道:“陸愛卿,還不快進來,寡人有急事跟你商量。”

陸凱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進殿行了三跪九叩之禮,明貢不賴煩道:“行了,不要拘泥於小小禮節,寡人正在急招鄭國世子掘突進京掌管兵權,這次,該到了寡人從姜姓氏族中收回王權的時候了!”

陸凱心中頓時一驚,難道,王上真的要發動政變,從姜姓外戚的控制下奪回大權嗎?他原本是西方晉國的一個小臣,從小陪着周天子的太子,當今王上明貢讀書,明貢繼位以後,爲了培植自己在朝廷中的勢力,才把他升到了上大夫的高位。說起此時掌握朝廷的真正當權者,是大周王朝開國以來最大的外戚姜姓家族,姜姓的元祖姜子牙是周武王滅商興周的大功臣,從那以後,歷代的周朝天子爲了籠絡姜家,王室都迎娶姜家的小姐爲正室,而姜家的公子又多迎娶周天子的公主,可謂是滿門皇親,代代國戚,再加上大周最有實力的幾個諸侯國包括齊國、申國,都是姜家的後代,所以大週二百年,一直控制着朝廷的實際朝政,明貢的父親周宣王,曾經就因爲想削弱姜家的勢力而做過努力,但是不幸功敗垂成,到了明貢繼位,大周朝的丞相由國舅姜軒擔任,明貢的正室姜家大小姐姜彩雲也被立爲皇后,姜家的地位不言而喻,大周朝在姜家的理政下,朝廷名存實亡,各地諸侯割據,實行落後的井田制,加上邊關強敵壓境,奴隸不斷造反,正可謂盛世之下,危機重重。

明貢年輕有爲,繼位之後,一直集聚力量,準備打破外戚干政的僵局,所以陸凱要想從龍入關,仰仗着明貢天子飛黃騰達,就必須做明貢的中興功臣,對此,他暗中下的棋子也不少,褒國公主褒姒就是其中一枚,他寄希望於褒姒的美貌可以寵冠後宮,一舉取代難纏的瑾家勢力和姜家勢力,爲自己的榮華富貴鋪架導航。

明貢並非不知道陸凱的小算盤,所以在褒姒進宮的過程中,對褒姒的底細,也經過很長時間的試探,但是一個月前,他發現,褒姒突然在宮中失蹤了,褒姒到底在哪兒?君臣二人此時想到了一起。

“陸凱愛卿,褒姒可是你從褒國接來的,你應該知道,寡人爲什麼要褒圭那個固執的傢伙從褒國進貢美女的原因吧,寡人就是要他知道,寡人的權威是無人可以違逆的,他既然反對寡人選美,那寡人就要讓他自己感受一下有苦說不出的滋味!”明貢濃眉一掃,直接說道。

“王上,臣還以爲王上是把褒國公主給忘了,沒想到,王上是用意深刻呀,臣愚鈍,既然王上把褒國公主召進朝陽宮是爲了制裁褒圭的,那麼王上把褒國公主埋沒在宮裡加以折磨,就是順理成章了!”陸凱微笑道。

“胡說,寡人怎麼會存心折磨褒國公主呢?只是最近宮裡謠言紛紛,說寡人好色多欲,寡人爲了給羣臣做個示範,才許久沒有搭理後宮的事,至於褒國公主,寡人既然把她安排到了後宮的兼葭軒,她怎麼會突然失蹤呢?愛卿難道知道其中的內情?”明貢搖手道。

“這個,王上,關於褒國公主的下落,臣建議王上去姜皇后的坤寧宮和瑾皇妃的華陽宮去追查,王上應該明白,人言可畏,褒國公主沒有品級,就被安排在後宮入住,宮裡的很多人都新村不平呢。”陸凱暗暗提醒道。

“嗯,寡人明白了,咱們先不提這事,還是說說掘突進京掌管禁衛軍兵權的事,寡人這樣做會不會引起姜軒宰相帶頭反對?”明貢緊鎖眉頭道。

“啓稟王上,鄭國世子掘突和大夫程榮已進京陛見,請王上宣旨。”這時,大總管小德子跪進來嚮明貢稟報道。

“嗯,寡人要等的人到了,讓他們趕快進宮覆命!”明貢的臉上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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