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大人？”沒想到南達科他竟然還有這種惡趣味的亞頓有些驚訝。
“對於我麾下的深海艦娘來說，我本來就是她們的神，至於這些墮落者。”南達科他沒有改變自己聲音的折磨船艙裡所有艦娘耳朵的接着道：
“能夠讓她們這樣稱呼我，是我對她們最大的恩賜，所有爲我服務的墮落者裡，這艘俾斯麥是少數幾艘獲得過這份恩賜的。”
通過南達科他的一席話可以看出，這艘俾斯麥在墮落者之中還屬於位高權重的那種。
“我見過很多把自己當做神的文明或者個人。”亞頓開口說道：“不過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這些文明裡包括一些星靈族人，這些星靈的下場也沒有好到哪去。
“並不是我把自己當神，而是那些孩子把我們當神明，亞頓你不是深海艦娘，是無法理解這種感受的。”南達科他的並不在意亞頓的這句話接着說道：
“是這樣啊。”亞頓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在給誰看的接着說道：“那麼這就意味着你可以對墮落者予取予奪？”
“她們沒什麼東西值得我予取予奪的，平時要是心情不好的話，可以把她們丟去喂鯊魚調節一下。”南達科他說着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話。
對南達科他的話，這艘跪在地上五體投地的墮落艦娘俾斯麥沒有任何的意見，就那樣很安靜的跪在地上等待南達科他的命令。
“如果是這樣的話，爲什麼這些墮落者還會對你們效忠呢？”亞頓在話語裡用了一個們字。
“效忠？並不是我們接受這些墮落者的效忠，是這些墮落者只能效忠於我們。”南達科他停頓了一下後接着說道：
“對於捨棄一切尊嚴的墮落者來說，向我們效忠是她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尊嚴……那可是很貴重的東西，有時候可是要比生命還要貴重。”亞頓看了眼朝着自己橙子手機跪拜的俾斯麥，開口說道。
“但是在一些艦娘眼裡，生命比尊嚴要重要。”南達科他的話語讓跪在地上的俾斯麥渾身稍稍顫抖了一下。
“這倒是可以理解。”察覺到俾斯麥身體上的那一絲顫抖，亞頓承認南達科他說的話有道理。
“咳咳，亞頓我能恢復原來聲音了嗎？”電話那邊的南達科他看着耳朵開始流血但依然不願意走開的黎塞留，嘆了口氣說道。
“這就是你本來的聲音吧。”通過了一層手機降噪，外加在場的艦娘都是有點本事的，並沒有因爲聽到南達科他本尊的聲音像那艘英雄級的黎塞留一樣直接小破。
“我更喜歡但艦孃的聲音。”南達科他看到再這樣下去黎塞留可能要變成聾子了，直接把聲音轉變成艦娘時的溫潤口音。
雖然不會因爲聽到南達科他本尊的聲音有些不好的後果，但是船艙裡的大部分艦娘在聽到南達科他把聲音變回來後都鬆了口氣。
並且同時覺得南達科他作爲艦娘時平平無奇也就有些溫潤的聲音是那麼的動聽，果然是有對比才有高下之分。
“對了，亞頓你打算對這艘墮落艦娘做什麼，還需要我下命令。”聲音回覆過來的南達科他似乎脾氣也稍微好一點的問道。
“準備讓她做一個實驗。”亞頓回答道。
“哦，那她現在就是你的玩具了，隨便怎麼玩都行，玩死玩殘無所謂。”南達科他說完之後在電話裡對那艘墮落艦娘俾斯麥說道：“我的話你都聽到了吧？”
這最後一句用的又是之前的本尊聲音掃蕩了一下船艙裡艦孃的耳膜。
“遵從神明大人的旨意。”墮落艦娘俾斯麥回答道，聲音沒有絲毫的異樣，彷彿南達科他說的那句玩死玩殘無所謂的話並不是指她一樣。
“我一直以爲r（嗶——）只是一個傳說，只有二次元的世界纔會存在，沒想到現實裡真的有r（嗶——）”北宅聽到南達科他這麼無情的話語，開口說道。
“r（嗶——）？”聽到北宅這麼說的南達科他在電話裡笑了笑說道：“北宅你這是在侮辱r（嗶——）”
聽到南達科他竟然也有北宅這個詞來稱呼世界上第一艘德系戰列艦提爾比茨，亞頓擡了擡眉毛的對電話那邊的南達科他問道：
“你當時對這艘墮落者做了什麼？”
亞頓還記得wo醬在介紹這位墮落艦娘俾斯麥的時候，開始還說她被南達科他撿起來複活之後依然一副艦孃的驕傲姿態在南達科他的母港裡。
一直到因爲圍觀深海太多造成交通堵塞後，南達科他才把她帶走，然後再出現時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南達科他到底如何才能把一艘驕傲到身陷敵營也不忘初心的艦娘弄到這程度，難道南達科他是傳說中的大調（嗶——）師。
“這是她自己選擇的……”似乎知道亞頓肯定會這麼問的南達科他立刻在電話裡說道。
“選擇？”南達科他的話不僅引起了亞頓的興趣，也引起了船艙裡其他幾艘艦孃的興趣，尤其是對大調（嗶——）師這一行很感興趣的北宅。
“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正處於瀕死的狀態，我看到她有變成深海的潛質就在她身邊多等了一會。”南達科他溫潤的聲音接着說道：
“然而這艘船不知道爲什麼求生意志極其強大，哪怕已經重傷垂死，也依然堅持了好幾天的時間。”
“你就在旁邊等了好幾天？”亞頓有些奇怪爲什麼南達科他不直接補刀。
“開始我也打算補刀的，不過後來覺得圍觀這艘艦娘在生死線掙扎是很好玩的事情。”南達科他說的話一點都不溫潤。
“……”對於南達科他這種惡趣味，亞頓有些無言以對。
“我大約能猜出來亞頓你們現在的表情是啥，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我已經不再是艦娘了，折磨敵人雖然不是什麼好習慣，但我知道不少深海棲姬喜歡這樣做。”
南達科他吐槽了一下接着說道：“後來大約在第三天的時間，我問這艘艦娘想不想活下去。”
“於是最後她用自由換取了她的生命。”
“自由？”亞頓說道。
“沒錯，自由，我是一艘深海棲姬，不是一艘慈善家，而她又是一艘艦娘。”南達科他對亞頓的疑問回答道：“用自由換取繼續活下去，我覺得這個價碼已經很良心了。”
“看對誰來說吧。”亞頓對南達科他所說的自由和生命孰高孰低的價值觀並不想發表什麼太多意見。
“對於把活下去作爲第一要務的她來說，這個價碼已經很低了。”南達科他說道：“我當時以爲她最終會在我特意給她打造的囚籠裡度過一生，一直到自己艦裝崩潰。”
“後來呢？”亞頓揭過投食圍觀還有交通堵塞的事情接着問道。
“後來？後來她主動向我提出一個交易。”南達科他頓了一下說道：“然後我答應她了。”
“什麼交易？”亞頓繼續問道。
“用尊嚴換取自由。”南達科他淡淡的回答道。
“自由？”亞頓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俾斯麥，一點都沒看出對方自由在哪裡。
“只是三天的自由而已，足夠從我的領區邊緣抵達最近的一座鎮守府。”南達科他意有所指的說道。
“然後你就取走了她的尊嚴？讓她成爲了一艘墮落者？”亞頓嘆了口氣。
“呵呵，亞頓你難道覺得我有能力取走一艘艦孃的尊嚴嗎？我又不是什麼真正的神明。”南達科他的話語裡出現了一絲笑意後接着說道：
“她在完成了那件事後，爲了履行約定，自己擊碎了自己所有的尊嚴，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能夠徹底毀掉一艘艦娘尊嚴的，只有這艘艦娘自己。
“那件事？”亞頓有些疑惑的說道。
然後緊跟着北宅就說出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這艘墮落者的行爲，讓和她一起執勤的那些艦娘擺脫了失蹤者的身份，登記爲了烈士。”
說道這裡嘆了口氣的北宅看着跪在地上的墮落者俾斯麥接着道：“其實完全沒必要的，失蹤者平時也會被當成烈士對待的，只是沒那個名份而已。”
和深海的戰鬥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艦娘小隊全滅的情況也經常遇到，如果這些艦娘沒有提督，又沒有被監控到，那麼都會被作爲失蹤者處理。
不過就像北宅說的那樣，就算是失蹤者，也跟烈士差不多，強行用失蹤者來形容只是一份善意的謊言罷了。
那些英雄們沒有戰沉，只是去了遙遠的地方找不到回來的路而已。
都明白北宅的話語隱含着什麼意思的另外幾艘艦娘看着跪在地上沒有絲毫尊嚴的墮落者艦孃的眼神都起了一點微妙的變化。
“所以我允許她稱呼我爲神明大人，這是一艘深海棲姬對一艘墮落者最高的恩賜。”南達科他的話語緊跟着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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