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ncer,把那個新出現的從者的御主殺掉。”
迪盧木多的腦袋裡響起他的御主,時鐘塔十二君主之一,肯尼斯·埃爾梅羅·阿奇博爾德,肯主任的聲音。
他驚愕了一下:“可是——”
“這可是聖盃戰爭,那個人是我們的敵人,你不會說你下不了手吧?”
肯主任語氣帶着些微的嘲諷和不滿,不想引主君不快的迪盧木多立即低頭說道:“遵從您的命令,Master。”
“很好......動手吧。”
一瞬間,迪盧木多就如同離弦之箭般竄出,以令常人反應不過來的速度疾馳,轉瞬間便一槍捅穿劉遠的胸口。
過程順利到連他自己也難以置信,但一想到自己是以從者之身攻擊一個普通魔術師,差距自然很大,便又釋然了。
阿爾託莉雅驚愕的看着他:“Lancer?!”
“抱歉.......”
迪盧木多低頭不敢去看阿爾託莉雅的眼神,但是他很快便是一愣。
‘手感不對。’
他猛地擡頭,卻看見剛剛被捅了個透心涼的男人,在他面前變成了一捧黃土嘩嘩凋落,槍刃上連血跡都看不到。
‘分身嗎?還是.......’
迪盧木多忽然眼神一厲,持槍猛地往左側空處一掃,但卻出乎意料的發出“叮!”的一聲金鐵交擊聲。
劉遠手持黑劍的身影慢慢出現,在其他人看來就如同模糊的煙霧忽然變凝實一般。
他身前的地面有兩道明顯的摩擦痕跡,猜測是因爲承受不住Lancer的一擊而橫移後退。
但是以凡人之身承受從者的一擊,即便不是全力.......本身也是件足夠稀罕的事了!
“嚯,久經鍛鍊啊,那個人。身上還有濃重的戰場氣味,不得了。”征服王亞歷山大摩擦着絡腮鬍子,頭突然轉向旁邊的韋伯,搖頭嘆氣,“與之相比,同是魔術師,你就.......”
“什麼啊!”韋伯一下就被激怒了,“像我這樣的魔術師纔是正常的好嗎,那個傢伙根本超出常識範圍之外啦!”
不錯,對於現在竟然能夠跟從者短暫的交手對招,打得有聲有色的劉遠來說,任何人都會覺得這是非常識的存在。
暗地裡,肯主任和遠阪時辰驚訝到瞪大雙眼,連瑪修等人都意外於劉遠如今的實力,其他從者們紛紛投來難得的欣賞目光,吉爾伽美什更是“哦?”的挑了下眉。
本因主君的命令而不得不偷襲的迪盧木多,此時已經將憋屈的心情舍在了腦後,好奇的看着眼前這個還在努力尋找他破綻的年輕人。
在他看來,眼前的人顯然還十分稚嫩,但是不難看出他身負堅實的功底,更爲難得的是有敢於向強者挑戰的鬥志。
身體可以鍛鍊,實力也可以靠外物提升,唯獨武者的心境,是旁人怎麼也給不了的。
迪盧木多甚至產生了自己在跟阿爾託莉雅戰鬥的錯覺,不禁對劉遠有了欣賞之情。
但是可惜,主君的命令在前,就算眼前的年輕人再優秀,他也不得不將他殺死。這是他身爲從者的原則。
不再抱着切磋之心,迪盧木多爆發全力,一槍點中了劉遠手中黑劍的劍身,強迫他露出破綻,隨後左手短槍毫不遲疑的直搗黃龍,一槍扎入劉遠的心臟。
但是這一次槍身傳來的手感更加飄忽,竟如同刺穿了空氣,沒有任何阻礙。
定睛一看,被迪盧木多‘殺死’的劉遠果然又是一具假身,身軀化爲薄霧消散,另一個劉遠卻是出現在不遠處,笑呵呵的看着這邊。
“果然從者還是強啊,根本打不贏。”
‘這不是廢話嗎!’在場和不在場的魔術師同時在心裡說道。
迪盧木多深深的看着他,腳步一踏就想上前,但劉遠卻是急忙一擡手:“你還來?不打了不打了,比起我,你還是多關注一下你背後吧!”
“嗯?!”
劉遠話音剛落,迪盧木多就察覺道氣息,扭頭一看,白衣飄飄的恩奇都正笑盈盈的站在自己背後。
“Hey,boy。you,因吹斯聽!”
“?????”
恩奇都對迪盧木多豎了個大拇指,一嘴的塑料英語,把所有人都搞懵了。
其中懵得最厲害的是吉爾伽美什,他一臉茫然,兩臉懵逼。
怎麼幾千年不見,自己的摯友變成這種畫風了??
迦勒底一方則全員一致的一巴掌拍臉上。
氣度非凡的恩奇都會說出這種話,還用說,肯定是被劉遠那個深井冰給教壞的啊!
從羅馬回來之後安分了一段時間,沒想到,這傢伙終於開始禍禍自己人了!
愛麗絲菲爾等其他人也開始覺得不對味了。
總覺得自從那個莫名其妙的從者和御主出現開始,這畫風.......怎麼就開始往沙雕方向滑了?!
不對啊,我們打的不是聖盃戰爭嗎?聖盃戰爭不是那種很暴力,很血腥,你瞅啥,瞅你咋地——的那種你死我活的氛圍嗎!
這不對啊!
懵逼的衆人中,愛麗絲菲爾若有所思的望着笑呵呵的劉遠,還有恩奇都以及猝不及防間被恩奇都捆成個球的迪盧木多,轉頭對着阿爾託莉雅說道:“Saber,今晚到此爲止,我們撤吧。”
阿爾託莉雅楞了一下,卻沒有多說什麼,點點頭,掩護愛麗絲菲爾慢慢後退,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所有人都察覺到了她們兩個的動作,但都沒去管,放兩人輕鬆離去。
只不過既然有人開了先例,就代表今夜的戰鬥已經步入尾聲了。
第二個離席的是肯主任和迪盧木多。
望着被恩奇都制住動彈不得的迪盧木多,肯主任很是恨鐵不成鋼,但既然變成這樣也沒辦法,至少大概摸清楚了那個白衣從者的實力和寶具。
肯主任果斷使用了令咒,把迪盧木多召喚到自己身邊,然後立馬命令他帶自己離去。
看着消失的迪盧木多和嘩啦啦掉落在地的金鎖鏈,劉遠和恩奇都對視了一眼,一個聳聳肩,一個則無所謂的笑了笑,好像都沒有被敵人逃脫的失望感。
“說起來,小子。”征服王亞歷山大似乎想起了什麼,對韋伯小聲(其實不小聲)的說道:“那個穿白袍的從者,到底是什麼職介啊,你看出來了嗎。”
身爲聖盃承認,擁有令咒的御主,像韋伯這樣的人是可以一定程度上看到參戰英靈的職介和部分能力數據的。
但是聽罷韋伯卻是搖了搖頭:“那個從者跟Berserker一樣,什麼都看不出來。但用排除法排除已經出現的英靈,只能是.......Caster或者Assassin了吧。”
亞歷山大意味深長的說道:“Assassin應該不太可能。”
“也是。”對於這個沒什麼根據的話,韋伯卻是點頭同意,“Assassin不是什麼強力的職介,有那種將Lancer秒殺的能力也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