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遙寄天空,將皎潔的月光印灑在大地之上,夜間的路難走,所以車輛不像白天那麼多,這一點在小村子裡尤爲明顯,而如今卻是有這三輛吉普車在公路上快速的奔馳着。
“居然真是陳家那個小崽子殺了賜兒,我一定要將碎屍萬段才行。”當頭的一輛吉普車內,一名美貌的夫人咬牙切齒的低吼道,雖然是四十多歲,但常年的保養卻讓她如同三十歲左右一般。
“哈哈,放心吧鄭夫人,有我們獵刀傭兵團出馬,那小子想自殺都做不到,估計現在二刀和光頭已經將那小子拿下了。”開車的是一個臉上帶着紋身的大漢,雖然在開車,但透過後視鏡還是對着那副美麗的軀體還是有着一絲慾望閃過。
“哼,若是真這樣就好了。”被稱爲鄭夫人的女人臉上閃過猙獰之色,然而理智猶在“以前我們也僱傭過三批傭兵團,結果卻發現全部死在了山上,那小崽子背後肯定有其他的勢力,你們獵刀傭兵團雖然在國際上也有着一定的名聲,但最好也小心一點。”
“放心,我們獵刀傭兵團可不是那些雜魚傭兵團能比的,而且你不是還請了邪教的那些人麼?”車內另一個略微沙啞的聲音冷冷的開口道。
三輛吉普車內實際上只有這輛中有着獵刀傭兵團的四人,而其他兩輛之內的卻是邪教中那些詭異的傢伙,鄭家雖然與邪教有着許多聯繫,但也知道這些傢伙的變態事情,因此鄭夫人才寧願跟這些傭兵團的人在一起,也不願跟邪教一輛車。
“鄭夫人,以前我們只是接了偵查任務而已,現在在加上戰鬥任務這酬金應該翻上一些吧。”副座上,一個長相英勇的黑人笑着開口道。
“五百萬。”鄭夫人乃是世界五百強公司的董事之一,雖然公司在五百強內後面,但幾百萬還是不放在眼裡的。
“好,鄭夫人你果然爽快。”那黑人似乎在幾人中地位最高,一口就答應了下來,而後卻又對着最後一個男子說道“軍鋒,二刀和光頭那邊的情況確定了嗎?”
“確定了。”被叫做軍鋒的矮小男子有些遲疑的說着“不過,他們說已經看到我們了,讓我們先停下。”
而這時開車的那個男子也輕咦道“我似乎看到人影了,恩?真的是二刀和光頭他們。”
呲
“光頭的手斷了,拿救急包。”黑人皺了皺眉,快速的命令道。
其他人也下車了,面色都不太好,其中一人拿着救急包上前給失血過多的光頭包紮,其他人則是一臉的沉重,光頭和二刀的實力他們是知道的,如今這般狼狽樣恐怕是遇上了強敵,下意識的幾乎每個人都戒備起來,一有不對就準備拔槍。
“二刀,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會搞成這樣?”黑人有些憤怒的抓起了二刀的衣領,他看的出來光頭因爲失血過多已經失去了大部分意識,若沒有及時的救治恐怕也撐不了多久。
“黑神,鄭家和邪教惹到了不該惹得人。”二刀開口了,腦海裡卻是突然響起陳況的第一句話,眼中有着苦澀與後悔之色。
“廢話,到底是誰把你們搞成這樣的。”黑神也就是那個黑人粗暴的吼道,與此同時其他兩輛吉普車也停下了,下來十幾個人,身上帶着陰氣怨力,神色中帶着瘋狂嗜血之色,而當先兩人的身上居然有着黑色的煞力繚繞,讓人十分不舒服。
“怪物。”二刀有些艱難的吐出這兩個字,他沒有說陳況是因爲現在他的腦海裡只有怪物兩個字能夠配得上那個人了,那樣的速度,那樣的力量,以及那身屍山血海的殺氣,讓他戰慄,無法生出一絲反抗之心。
“怪物?桀桀,若有怪物倒是真好能夠獻給我教血祭。”邪教的一名領頭者怪異的笑着,嘴角幾乎裂到耳根,眼睛卻像死魚眼一般,在夜裡讓人看得毛骨悚然。
“我問你,陳況那個小崽子怎麼樣了,死了沒有?”鄭夫人才不管什麼怪物不怪物,她現在想的只是爲自己兒子復仇而已,更重要的是若是自己的兒子還活着呢?畢竟一直沒有找到屍體,她的內心依舊有着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
“陳況?”二刀突然看向鄭夫人,眼中爆顯兇厲血紅之色,若不是接了這家的委託,他們怎麼會遇到那個怪物一般的少年,如今更是可能全軍覆滅在這裡。
“既然要死,那我就先殺了你這混賬女人。”二刀突然發難,兩柄戰刀閃爍着寒光,一左一右詭異的朝着鄭夫人刺來,這一擊是突然爆發別說沒有一點戰鬥經驗的鄭夫人,就算是黑神也因爲防備不及而沒有攔住。
“桀桀,小子你是不是瘋了?”就在兩柄戰刀要刺入鄭夫人的身體之時,一雙枯紅色的手卻是陡然出手,砰的一聲打退了二刀,讓其兩柄戰刀只劃破了鄭夫人的衣角,沒有真正的傷害到她。
“我瘋了?”二刀磕了兩口血,看着這個面容乾癟的醜陋男子,雖然這男子給他的感覺也十分可怕,卻不及那人的百分之一,最終搖了搖頭望着月色慘笑起來。
他本想先殺掉鄭夫人多爭取一點生存機會的,可在這羣邪教的人的保護下恐怕是沒有機會了,到底是生是死還得等人人家的宣判,這一刻他的眼中有着絕望,同樣也有着一種莫名的解脫。
“媽的,二刀你到底是怎麼回事?”黑神和其他幾個獵刀傭兵團的成員怒了,二刀這一手刺殺僱主實在是令他們不解,若是真讓他成功了不止傭兵團信譽下降,還要面臨鄭家和邪教的追殺,即使以他們的身手也很難逃脫。
“二刀,是誰把你嚇成這樣的?”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這人扛着一把狙擊槍,瞎了一隻眼,面色卻十分年輕英俊,他與二刀光頭的關係不錯,更明白兩人的性格,二刀這般做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卻隱隱感覺到不對,二刀的性格可是相當冷靜的,這般狂躁只有恐懼能夠說明。
“是我。”暗處平靜無比的聲音響起,只聽這聲音就知道這人非常年輕,然而此刻卻讓所有人不由得神經一緊。
“獵刀傭兵團是吧?”陳況一步一步的走進,目光掃過衆人,最後定格在那個獨眼狙擊手的身上“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一分鐘以內離開,並且以後放棄傭兵工作,否則死!”
陳況的語氣很平靜,似乎不是在說着生死大事,對於鄭家和邪教的人他是必殺,但對於其他人他不介意放其一馬,並不是他善良,而是他並不想胡亂殺人,這獵刀傭兵團雖然與國際傭兵團一樣爲了錢做了不少壞事,但本身卻是最低層出身,現在也沒忘本,每年賺到的錢有三成都扔進非洲貧民區,這一點善事讓陳況動了一點放過他們的念頭。
“離開!”二刀眼神一震,突然暴吼起來,死死的抓着那個獨眼狙擊手的手臂“馬上離開!”
二刀知道這個少年的可怕,甚至無比恐懼着,如今這少年突然實現承諾令他驚喜異常,忍不住瘋狂的掙扎,只有一分鐘,只是決定自己生死的時間啊。
陳況看在眼裡卻是微微有些罪惡感,這二刀的性格與光頭不同,如同毒蛇一般,弄斷光頭一隻手臂之後,這傢伙似乎還有暗算他的打算,令人不自在,索性陳況就直接用殺氣籠罩了他一會兒,他的殺氣何其強悍,斬殺的魔靈都上萬了,在加上血海凶氣,讓他的殺氣恐怖到了極致,哪是平常人可以撐得住的,即使幾秒鐘也將這傢伙嚇成這樣。
“走啊!都走!黑神你他媽的快帶所有人走。”時間在流逝,衆人似乎被二刀的瘋樣給嚇住了一般,有些愣愣的。
“軍鋒,暗槍,給我按住這傢伙,看來他是真的瘋了。”黑神抹掉臉上的唾沫星子,臉色猙獰的道,他不知道二刀爲什麼被嚇成這樣,這少年再強還能強過這麼多人?這麼多槍。
“砰!”
槍聲突然響起,卻是二刀突然抽出了腰間的手槍,一槍打在地上,眼色通紅,他甚至不敢去望後面那平凡的少年,而是死死的盯着傭兵團的衆人,他知道短時間內是說不清了,這些人沒有經歷過那非人的殺氣,根本就不知道這平凡少年的可怕,急促的呼吸,通紅的眼瞳,失去了冷靜的他十分無奈。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二刀終於長長的嘆息了一聲“把光頭交給我,我現在就帶他離開,以後我們不會在當傭兵了。”
“二刀!”黑神暴吼道,他不明白這到底是爲什麼,是因爲那個少年嗎?眼中兇光一閃,指着那個平凡的少年叫道“我們已經接下了滅掉陳家的任務,你以爲就憑這小子能夠擋住鄭家和邪教麼?你看着我現在就殺了這傢伙。”
“你說滅掉陳家?殺掉我?”陳況略帶一絲冷意的聲音在黑神耳邊響起,一股殺意籠罩突然將黑神罩住。
這一刻黑神的眼瞳突然張大,原本的手槍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殺意臨身,讓他陷入血海地獄之中,他感覺自己的靈魂就像在被血海侵蝕,再被惡鬼噬咬,以前那些被他殺死的敵人都在他的眼前,而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些人瘋狂的朝他撲來,將他淹沒。
黑神依舊靜靜的站在那裡,只是瞳孔漸漸死寂,如同被人泯滅了靈魂一般,更有鮮血從其七竅緩緩流出,衆人心中寒凜,倒吸涼氣,終於開始正視這個看起來不大的少年,黑神到底怎麼了他們不得而知,但是這般情況無疑是詭異到了極點。
二刀卻是目不斜視,扶起光頭往吉普車上走,他不敢看,經歷過那般殺氣的他知道黑神發生了什麼,那是他的夢魘,估計會跟隨他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