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墨十八剛好頂着一頭碧綠水草回來,然後就看見了顧春風與唐衣緊緊相擁的場景。
不知爲什麼,這本來是一件很開心的事,他卻想要哭。
每個人都有想哭的時候,有的是悲痛欲絕,有的是喜極而泣,而有的則是純粹的感動。
墨十八覺得自己現在是最後的那一種,對於自己這兩個朋友的經歷,他只聽說過,就像一個人聽了一個格外感人的故事,當故事的主人公受盡了各種磨難,終於在一起時,他這個觀衆就感動得要死要活。
一旁的吳南生皺了皺眉頭,自言自語道:“年輕人,總是一言不合就抱在一起,恨不得肉長到對方身上去。”
說完他便開始自己動手切肉,而他動的真是手。
只見他以指爲劍,手指開始快速上下起伏,然後空中瞬間出現了無數道虛影,那塊顧春風未切完的豬肉瞬間變成了無數薄片。
肉切完後,他擡起頭來,看着一邊淚眼婆娑的墨十八,沒好氣道:“別人小兩口卿卿我我我就不說了,你這孤家老爺們在這感動個屁!趕快搭把手,一把年紀了還得給你們做飯。”
聽見吳南生的話,墨十八反應了過來,忙跑到竈臺前幫忙燒火。
兩個大男人圍在竈臺邊,一時也顯得溫情脈脈起來。
當火鍋已經擺在桌上了,顧春風與唐衣依然抱在一起。
這個時候,吳南生開了口,道:“我說吃飯了,你們兩個有點過分了啊。對我這救命恩人不聞不問就算了,現在我做好了飯,還要請你們是吧?”
顧春風與唐衣此刻依然在忘情地看着對方,好像根本沒聽見吳南生這個一代劍豪的氣話。
然後墨十八看見吳南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連忙開始咳嗽起來,可是顧春風與唐衣依然無動於衷。
就在他覺得自己彷彿要把肺都咳出來時,吳南生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喉嚨不舒服?需要我給你割了嗎?”
這一句話,嚇得墨十八噤若寒蟬。
而另外一邊的唐衣突然動了動鼻子,道:“好香!好像是火鍋。”
顧春風甩了甩頭,如夢初醒般道:“對啊!火鍋。”
然後他轉過頭來,看見了吳南生彷彿要冒煙的臉。
沒想到的是,唐衣直接拉住了顧春風的手,很自然地走了過來,對着吳南生笑着道:“多謝吳南生前輩救命之恩。”
看見唐衣那兩個可愛的酒窩,吳南生只覺得氣一下子就消了大半,淡淡道:“你知道我?”
唐衣微笑道:“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覺得我已經死了,卻一直還有意識。我開始以爲是我的魂魄出竅的原因,以爲馬上就要見不到風風了,只想哭。可是後來我發現,我一直就在他身邊,居然能看見你們做過什麼事,但無論我說什麼,你們都聽不見。”
吳南生微微一笑,道:“這就是魂魄出竅,只不過你的七魂六魄被七星燈鎖着,纔沒有當場魂飛魄散。”
唐衣再次笑着道:“再次多謝前輩救命之人,以後我會和風風一起好好做火鍋給前輩吃的。”
聽到這句話,吳南生的臉色頓時就緩和了,對着顧春風道:“要不是這小姑娘,今天我非得揍你不可。”
顧春風一時竟然無言以對。
一旁的墨十八看着三人,一直在埋頭傻笑。
唐衣見狀,道:“墨十八,你幸災樂禍個什麼勁。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事,那天沐搖光問你的問題,我現在也想問問,你被關石像裡那麼久,真沒有拉屎拉在褲子上?”
“你偷聽!”墨十八氣得差點翻白眼。
顧春風給自己灌了一口酒,驚訝地看着唐衣,道:“這你也知道?”
“我當然知道,你和沐姑娘抱在一起的時候,我也知道。”
噗的一聲,顧春風直接將嘴裡的酒一口噴了出來。
然後吳南生和墨十八開始哈哈大笑,特別是墨十八,一邊笑一邊道:“小衣衣你不知道,當時沐搖光妹子走的時候,你家風風的眼神是多麼不捨。”
“放屁!“顧春風臉都紅了。
唐衣若無其事道:“我開始以爲我家風風會留下她,奈何風風魅力不夠,別人姑娘不願意。”
這個時候,輪到顧春風一臉黑線了。
唐衣拄着顧春風肩膀,道:“風風,我不是小氣的人。沐姑娘真的喜歡你,如果你有意,我絕對不會吃醋。”
顧春風表情突然變得很嚴肅,道:“我老家有一個習俗,男的一次娶兩個姑娘,是會被浸豬籠的。而且男的一不是一心一意,更會被廣大婦女詛咒被雷劈,一生不得安寧。這是真的,不是玩笑!”
看見顧春風說得這麼鄭重,正在吃肉的吳南生眉頭微微一挑,道:“你老家在哪?我混了這麼多年,怎麼會不知道有這麼奇怪的地方。”
聽見這個提問,墨十八與唐衣都來了興致。
墨十八道:“老風啊,我們也算生死之交了,你一直說你老家老家的,我還真不知道你老家是哪的。”
唐衣眼睛也變得明亮起來,道:“對!對!對!我也想知道,以後要見家裡的長輩我也好準備準備。”
這個時候,顧春風嘴裡又鑽出了奇怪的調子。
“我的老家,哎,就住在這個屯。
我是這個屯裡土生土長的人
聽到這個調子,就連吳南生都被帶偏了,邊吃肉邊搖擺了起來。
唱完了歌,顧春風顯得有點傷感,嘆了口氣,道:“回不去嘍。”
看見他這副模樣,所有人都識趣地不再追問了,開始繼續吵鬧着喝酒吃起火鍋來。
白崖在這一刻,終於又重新熱鬧了起來。
特別讓顧春風三個年輕人感到安心的是,他們現在多了一個靠山,一個很強的靠山。
顧春風他們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天下無敵的靠山,居然也會遇到麻煩。
一天後,吳南生突然找到顧春風,問道:“你救小姑娘的解藥還有沒有?”
顧春風搖了搖頭,將墨十八怎麼得到解藥,解藥又被壓碎得只剩下兩瓶的經過告知了對方。
吳南生“哦”了一聲,就準備離去。
顧春風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問道:“前輩,你要解藥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