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異常的安靜,所有人都注視我們,表情不一,棋子很快重新擺好,老爺子對我笑了笑,模樣很慈祥,可卻從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年輕人先來。”他對我說道。
我也沒跟他客氣,來了個重炮,這都是套路。然而,按照我以前的套路,沒走十步棋,我竟然發現死棋,被將動彈不得,走哪一步都是個死,我都有些莫名其妙,怎麼走着走着就這樣了?
這老頭下棋有兩下子啊,我有些對他另眼相看。
“哈哈,下棋能體現一個人的心態,你太急躁了,靜不下心,下次等你心情平靜的時候,我們再來一局吧。”老爺子輕笑着看我,說得話也有些高深,可卻準確的描述出了我此刻的心情。
確實,周圍都是陌生人,還都是陌生的親人,他們眼都不眨的盯着你,又怎麼能靜下心,剛纔一直都是下意識的按照套路走一步看一步的,不知不覺的就陷入了老爺子挖下的坑。
“是你太厲害了,我不是你的對手。”我不由一笑站起來。
他也站起來,瞅着我一眼,又看着李華和他父親,說今晚天氣不錯,你們好好聊吧,我年紀大了,唉,身體一天不如一天,這就犯困了。
說着他轉身往回走,讓我有些莫名其妙,他怎麼反應一直都那麼平靜,對於我這個陌生的孫子,他心裡到底是什麼態度?
“爸,時候也不早了,也該好好休息了。”李華父親恭敬的對老爺子說。
他笑着點頭,擺擺手走了,不過這時李文興喊了他一聲,道:“爸,如今小東回來了,是不是應該向外公佈一下他的身份?”
老爺子停住了,頭也不回的說:“你看着辦吧,你現在是家主,不用什麼事都問我,我現在只想好好享清福。”
李文興愣了下,表情一喜,應道:“我明白了!”
老爺子走後,李華跟他父親走了上來,首先是他父親對我笑着招呼道:“小東好,初
次見面你可能不知道我,我是你二叔李文巖,歡迎你回家。”
人家都主動跟我打招呼了,我也不擺架子,出於禮貌應道:“謝謝二叔,我叫王東!”
他愣了下,說:“都回家了哪還能叫王東啊,應該叫李東。”
我皺着眉頭,有些不樂意道:“對不起,我以前姓王,以後也會姓王。”
聞言他表情有些變化,可就這時李華也上來對我說道:“東少爺,沒想到我們這麼有緣,又一次見面了,沒想到你竟然是我的弟弟,呵呵,這就是緣分啊,不管如何,歡迎你回家。”
看着李華的笑容,不知爲啥感到非常的虛假,包括這話聽着心裡都怪怪的,特別是感受他跟李文巖是一類的人,善於隱藏自己的情緒,可正因如此,纔會讓人覺得不舒服,這倆人以後得警惕點。
但他們無論內心怎麼想的,最起碼錶面做得很到位,我自然順着他們的話笑道:“謝謝李少。”
“呵呵,還叫李少嗎,那都是外人叫的,咱兄弟還這麼見外做什麼,我比你年長几歲,要是不嫌棄的話,就跟妙妙一樣叫我華哥吧。”他對我笑道,伸出了手掌。
猶豫了下,我跟他握到了一起,他的笑容始終掛在臉上,給人很熱情和藹的樣子,可仔細一看,我發現他眼底有一股子陰狠,讓我心裡明白,這傢伙恐怕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啊,不過也是,畢竟是李家的第一公子,能是簡單的貨色嗎?
只是不知,他這熱情是裝出來的還是真心的,想想如果我真的回到李家,那他第一公子的位置會不會動搖?
“小東,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這時李文興對我說了一聲。
我點點頭,他簡單的跟李文巖父子打了招呼後,我們也走了。
在車上,我沉默不語,望着車外的風景心情挺複雜的,我特麼啥意思答應李文興要回李家了?看他意思似乎我已經答應了一樣。
“哥,你在想什麼呢?是
不是下棋下不過爺爺傷心呢?”旁邊的李妙妙對我說。
我忍不住一笑,逗她道:“是啊,傷心着呢。”
李妙妙還當真了,安慰我道:“別傷心嘛,那老頭子天天拉人下棋,厲害不是很正常嘛,你幹嗎跟他這個閒人比。”
我愣下,哭笑不得,沒想到李妙妙竟然背後敢這麼說老爺子,還閒人,我估計整個香港也只有她這個沒腦子的敢說了吧,要是老爺子知道了,不知會不會被氣吐血。就連開車的李文興都忍不住咳嗽了一聲,說妙妙,不要亂說話
“本來就是嘛,我每次去看爺爺都看他拉着人下棋。”李妙妙吐着舌頭回道。
李文興沒搭理她,對我說:“小東,我明天開始通知跟我李家有合作關係的外界人士參加宴會,三天後再回來吧,我要告訴別人,你回來了!”
我咬着嘴脣,我知道如果我承認了這個身份會意味着什麼,其實到了這個時候,我並沒有多少抗拒了,主要是我媽跟我說了,讓我自己決定,可就這麼接受的話,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小東,別想了,你也知道我們李家不是普通人家,所以這是你的使命,你沒有選擇!”李文興見我沒說話,又接着說道。
掙扎了下,我輕‘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吧,再次回到主宅時,我看時間也不早了,就跟他告辭了,我看得出李文興不太想讓我走,但他還是什麼都沒說,安排了保鏢把我送出去。
回到王家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除了偶爾巡邏的保鏢,靜悄悄的,回到我小洋樓,我剛拿出鑰匙沒想到王浩天走了過來,對我輕聲道:“小東,你回來了。”
對於王浩天忽然出現,我有些驚訝,回道:“是啊,這麼晚了舅舅怎麼還不休息?”
“不着急!”王浩天對我笑了笑,又道:“小東,可以陪我散散步嗎?”
我見王浩天似乎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沒有絲毫猶豫的說:“當然可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