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寵婚
將一絲絲念想,綻放成蔥蘢的模樣,凌予不過剛剛走開一會兒,靳如歌已經開始思念了。多想將他離去時的背影定格在某一瞬間,就嵌在透明而璀璨的玻璃窗上,靜靜觀賞,小心珍藏。
大約過了十五分鐘,凌予回來了。
他直接拉開了後車座的車門坐了進去,然後遞上兩隻袋子。
不等他開口說話,靳如歌就已經迫不及待地伸手接過,她低頭一看,一隻袋子裡裝的連衣裙是自己喜歡的,淡淡的橘紅色,有點嬌豔,有點清新,也不會太過刺眼,放在身上比了比,這才發現,裙襬都到膝蓋以下了。
她蹙了蹙眉:“還行,就是有點長,我夏天的衣服都沒有過膝蓋的。”
說完,她直接將另一隻袋子打開,裡面安靜地躺着一套雪白色的女孩子的內衣。
臉上有點發燙,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不敢看凌予的表情,拿出來一摸,純棉的,很舒服,內衣的邊緣有精緻唯美的白蕾絲作點綴,素雅中透着清淺的浪漫與淡淡的俏皮。
“我對女孩子不是很瞭解,剛纔專櫃小姐問我的時候,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所以她介紹我買這款少女系列的,均碼的。”
凌予的表情略顯尷尬。
他自認爲沒有某些男性朋友那樣的好眼力,一眼就知道女人是什麼碼的,可能是缺乏經驗吧,導致了現在也不能給靳如歌買一套適合她尺寸的內衣。
他話語裡透着歉意,補充了一句:“你先試試吧,湊合着穿,一會兒我再陪你去買,買你喜歡的。”
靳如歌感動於他的誠懇,微微一笑:“好。”
五分鐘過去了。
十分鐘過去了。
十五分鐘過去了。
凌予忍不住問:“怎麼還不換?”
靳如歌詫異地看着他,然後眨眨眼:“你能不能迴避一下?”
凌予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後拉開車門:“我在外面幫你守着。”
又過了大約兩三分鐘,靳如歌直接拉開另一邊的車門,然後巧笑倩兮地走了出來,幾步跑到他面前,臉上笑的跟朵花一樣轉了好幾個圈圈。
“怎麼樣,好看嗎?”
凌予頎長的身軀慵懶地依靠在車身上,眸光一直盯着她,蹙了蹙眉:“還好吧?”
眼前的纖纖麗影頓時收斂了之前滿心歡喜的情緒,一下子像泄了氣的皮球,耷拉着腦袋,無精打采。兩隻蔥白的小手抓着裙子糾結着,那副小模樣,好像很受傷。
她嘆了口氣:“我不是,想聽見你誇誇我嘛。”
他一愣,隨即意識到了什麼,透着淡淡華貴氣息的身子很快向她靠攏,然後直接拉過她的一隻小爪緊緊握着,就連俏麗可愛的下巴被他輕輕捏起。
他一臉認真地看着她:“人長得漂亮,自然是穿什麼都好看的。我只是擔心你,我怕你不舒服。”
淡淡如絲般溫柔的話語撩撥着靳如歌的心房,她緩緩擡起眼皮,一雙妖媚到極致的漂亮大眼對上凌予瞳孔的那一刻,她清楚地聽見了凌予倒吸一口氣的聲音。
從他眼中讀到了驚豔,靳如歌這才滿意地彎起嘴角,咧嘴一笑。
她眨巴着大眼,新剪的短髮似乎更適合她嫵媚叛逆的靈動,她就像是個帶着巨大磁場的寶石,一時間讓凌予瞧的都挪不開眼。
凌予眸光微閃,忽然放開她,優雅地走向汽車後備箱,取出一瓶礦泉水,然後從口袋裡摸出一小盒藥丸,摳出一粒乳白色的小粒,遞給她。
“把它吃了。”
他面無表情,聲音不大,甚至聽不出情緒。黑亮的額發在微風的吹動下微微有些凌亂,卻絲毫不影響他的氣場。
這個男人似乎天生就有這種氣質,只要他想,哪怕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也會散發出凜冽的威懾力,鎮住全場。
靳如歌靜靜看着他手裡的小藥丸,心裡忽然一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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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時候躲在課桌底下看了不少言情類的電子書,就算沒有經驗不過她天生冰雪聰明,心知這是什麼,也不矯情了,她忽然迎着陽光揚起小臉,衝他傾國傾城地笑了笑,那攝人心魄的眼眸裡,飄散着海藻一般迷離的色彩,似乎還閃爍着什麼,又或者,隱忍了什麼。
她接過他指尖的那一粒,毫不猶豫地放進嘴裡,然後接過他擰開的礦泉水仰頭喝了一口,白皙光滑的喉嚨滾動了兩下。
“好了。”她淡淡說着,明明臉上是笑着的,可是睫毛卻染上了一層溼氣。
凌予接過她手裡的瓶子,然後淡淡笑着:“走吧,帶你去吃飯。”
說完,他摁了一下車鑰匙,將車門鎖上,然後順勢就拉住了她的小手,往他剛纔出來的商廈裡走去。
靳如歌默默跟着他,他步子邁的不大,似乎是考慮到她下身的不舒服。他領着她乘着自動扶梯大大方方上了三樓,這是一層美食樓層,站在樓梯口,他環顧四周,這才發現身邊的人兒安靜的有些不像她。
“如歌?”他微微俯身看着她,“吃韓國料理好不好?”
她點點頭,擠出一抹微笑:“好啊。”
凌予蹙眉。
眨眨眼,他不再言語,拉着她進了店裡,在一處敞亮的地方坐了下來,兩人面對面,中間的桌子上隔着一隻燒烤架。
服務員上前送上兩杯大麥茶,然後將菜單放在餐桌上。凌予接過直接遞給了靳如歌。
靳如歌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兩隻眼珠迷離的有些失神,淡淡的小眉微微蹙着,似乎飄蕩着清淺的憂傷。
“如歌?”
凌予又喚了她一聲,然後把舉着菜單的手臂往她面前又遞了遞。
靳如歌緩過神來,有些抱歉地笑了笑,伸手去接,可是菜單卻被他大力捏在手指間,拽不動。
她有些詫異地擡起清眸:“怎麼了?”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終究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應該是我問你,你怎麼了?”
她垂眸,不答。
能說什麼呢,說因爲他給她買了藥,所以心裡不開心?她明明知道那是場意外,他給她買藥讓她吃,是再正常不過的,她不應該怪他。
可是爲什麼,心裡就是不舒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