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 做不到
天凌把問題拋給了宴西。
一來是試探,試探宴西對這件事情到底知不知情;二來還是試探,試探宴西舍不捨得傷害醒心!
而宴西整個人石化了好幾秒之後,猛然站了起來,手裡雪茄也掉在了茶几上,顧自滾動,好巧不巧地落在天凌的手裡。
宴西嚥了咽口水,額頭上都是汗:“我......我不知道啊,這要怎麼辦?”
天凌:“......”
凝視他良久,天凌肯定了:宴西不知道醒心喜歡他!
“來,別緊張,先坐。”天凌拉着宴西的手臂,讓他挨着自己坐下,可是宴西卻蒼白了臉色急忙道:“都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了,我怎麼可能不緊張?!”
天凌笑了笑,有些頭疼。
宴西更是完全沒想到!
只因爲——醒心那個丫頭隱藏的太好了!
而天凌是什麼人,這樣的事情,如果不是無憑無據,天凌絕對不會拉着他單獨說起的。所以宴西根本不用問天凌是怎麼知道的,他只要無條件信任天凌就可以了。
這樣的信任,也源自於多年相處中累積而來的崇拜!
而天凌知道了宴西之前不知情,便想知道宴西到底舍不捨得傷害醒心,於是問:“不如午餐後嗚度假村的時候,你找個時間跟醒心好好談一談,直接讓她斷了念頭,告訴她從今以後不許想着你,對她狠一點。”
天凌有禁忌戀的經驗,所以他明白,這種情況下,宴西舍不捨得,直接決定了最後的結果!
這種事情,必須快刀斬亂麻!
必須心狠!
否則根本斷不掉,幾番糾纏下去還會越陷越深,搞不好宴西最後都能陷進去!
天凌的眼,宛若蒼鷹,緊緊盯着宴西!
而宴西的眼,閃爍不定,眉宇緊皺!
他又一次猛然站了起來,情真意切地看着天凌,急的眼睛都紅了:“這怎麼可能?!她是我看着長大的寶貝啊,從心心還在懷孕的時候,我跟北北就求神拜佛地期盼着她的平安健康,好不容易醒心出生了,我更是寵着護着就怕她受半點委屈!我怎麼可能對她說那樣狠心的話?”
天凌:“......”
宴西又道:“天凌哥,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你要是心裡有主意了就直接告訴我,但是你怎麼能想到讓我開口這樣傷害醒心?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天凌:“......”
他始終沒說話,但是心裡有數了。
狠狠吸了一口手裡的雪茄,再憂心忡忡地吐出菸圈,天凌看着房門的方向,坦言:“我沒辦法。我叫你來不是因爲我想好了辦法,而是找你商量辦法。”
天凌說完,再次沉默。
宴西急的啊,他脫了外套,在書房裡來回不停地走着,晃來晃去的,天凌看的一陣眼疼。
掐滅了手裡的煙,天凌端着紅茶嚐了嚐,依舊不語。
宴西晃悠的額頭全是汗,忽而定身看着天凌:“我去玫瑰島吧!待到她結婚了再回來。”
“我離不開你。”天凌坦言:“昨天喬喬就提議說,讓你去h市,東東在那裡,喬喬想讓你跟東東幫着看着子昕,以後也方便照顧嬌嬌。我回來想了一夜,我連h市都捨不得讓你走,又怎麼會讓你去玫瑰島?”
冠玉他們雖是管家,可都老了,而且冠玉也是天凌的師父,更多時候天凌拿他當長輩,很多跑前跑後的事情,只能交給年輕的晏西晏北來做。他們兄弟就是天凌的左膀右臂,天凌的生活、事業都離不開他們!
宴西又道:“那......送醒心去馬來西亞?”
“我哥昨天說過,不過我反對。女孩子還是要帶在身邊照顧,不能離家太遠。雖說醒心外公在那裡,但是還是待在父母身邊得到的照顧更全面一些。”
說到這裡,天凌看着宴西,一字一句道:“尤其,珠珠以前的悲劇,我絕對不會讓醒心發生,宴西,不是所有女孩子在出事之後都能重生!”
宴西聽着天凌的話,心裡一陣後怕:“不行,醒心不能離開b市!她長得那麼漂亮,又是個女孩子,還沒有社會經驗......不行,我也不同意!”
嘆了口氣,天凌無奈:“醒心也是我的寶貝,這些年爸媽帶着弟妹都去了盛京,我跟珠珠沒有孩子,咱們這裡,可不就一個醒心嗎?所以咱們所有人都寵着她,都寶貝她。但是宴西,逃避不能解決問題。不論是你離開,還是醒心離開,都是逃避,而不是面對。如果問題不能夠得到解決,無論分開多少年,再相見的時候,還是會重蹈覆轍的。我媽媽當年逃去了法國,回來之後還是被我爸撞上了;小珠珠被送去新西蘭,我跟她還是藕斷絲連,天天不是電話就是視頻;小天星躲喬喬,滿世界地開演唱會、拍戲,結果還是被喬喬盯着不放......宴西,你要是真的想要醒心忘記你,重新開始她自己的人生,你就得面對,你就得承擔,你就得對她狠一點!”
宴西:“......”
天凌起身,面無表情地將外套丟給宴西:“愛情就像拔河,一放鬆手,另一方必然要跌到受傷。除非,你不願意鬆手,那麼,你就只能牢牢抓着!”
宴西搖頭辯解:“我沒有不願意鬆手,我只是不願意她受傷!我見不得她受傷!”
天凌冷眼看他:“那你就抓着,不讓她摔倒,不讓她受傷。可是這跟你不願意放手,有區別嗎?”
宴西:“......”
“差不多時間吃飯了,先下去吧!”天凌擡手拍拍他的肩,想起了什麼,特別提醒道:“親情轉化爲愛情,其實特別簡單,就是一念之間的事情。你控制好你自己,可別讓這樣的寵愛變了質,到時候,你倆就徹底沒救了!”
宴西:“......我不會,我拿她當女兒的。”
天凌但笑不語,擡手攬過他的肩,一副哥倆好的架勢,往門外走着:“但願吧!”
“我一定不會!”宴西很認真地看着天凌:“我不可能毀了我看着長大得寶貝。”
天凌鳳眼一眯:“你爲她想的,比爲你自己想的,多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