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以爲自己的手就這樣沒了。謝天謝地,突然從邊衝出來了一個人,直接把拿刀的混混給撞飛了,接着又和其餘混混打了起來。
我總算能站起來了,褲子上溼漉漉,真就嚇尿了,哪還敢在原地待着,拔腿就跑,都顧不上去看是誰救了我。
用餘光,只知道是個體型稍大的傢伙。
但沒跑出多遠,我卻知道了對方的身份,因爲有混混在喊:秦海,你他媽少管閒事。
秦海,不就是網吧的那個胖子嗎?
我幾乎是潛意識往後面看去,果然,救我的人還真就是胖子秦海。
他推開了一個混混,瞧見我停了下來,立馬就喊:跑,快跑。
“他媽的往哪裡跑。”高個子混混真的對我是陰魂不散,當即就朝我追來。
只見秦海一道怪叫,小跑兩步從後面踹翻了高個子。
“愣着幹啥,跑啊,快跑啊。”他又對我喊,隨即回身過去攔住了衆人。
我當時真挺害怕的,害怕又被混混們控制,那麼手可就要被砍了,好慘。所以就沒想那麼多,狼狽逃竄,後面是秦海與混混的打鬥聲,我卻沒回一次頭。
這次總算是找對了路,我跑回了住處,反鎖了門,又跑進了臥室,再次反鎖了門,之後背靠着門坐下,噗噗噗,心跳從來就沒有這麼快過,面部緊繃繃,感覺都僵硬了,並且腦袋與身軀上全是冷汗。
那會最怕的就是聽到敲門聲,有人追來了,不過在地上坐了十來分鐘,卻沒有任何動靜。又過了十來分鐘,同樣如此,還是沒有人找來。
安全了嗎?
我長舒了一口氣,劫後餘生,整個人快癱在了門背後,好半會,起來後才發現一大片地板都被我的汗水弄溼透了。
額,也很有可能是殘留的尿液。
別笑,要是能控制,誰也不想這樣。
我去洗澡,由於沒電,簡單的洗了洗,最主要是換條新褲子,隨後就坐在了沙發上。
或許是黑暗容易讓人胡思亂想。
我坐了沒多久,猛然想起秦海來,也不知
道他怎麼樣了,打得過那幾個混混嗎?
應該沒問題吧。
我首先這樣覺得,畢竟在昨晚上可是看到過秦海的身手,一個人在網咖後面的衚衕把子彈頭幾個打得跟玩似的,這次應該問題也不大。
不過坐着坐着,我心裡頭一點兒都不踏實,總覺得要出事。
昨晚上那些人可是剛進入社會不久的小混混,20出頭,有的還沒20歲。但今晚上的不同的啊,瞧一眼就知道是老油條,並且還有刀。
想到還有刀,我越來越不淡定了,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下意識的走到了窗邊,雖說根本就看不到什麼,可就會還要往下瞄。
同時腦海裡還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秦海打不過那些混混怎麼辦?
秦海的手要是被砍了?
秦海……
我都要崩潰了,跑得時候真沒想那麼多,這會功夫卻卻備受折磨。
他是爲了救我,救我,救我。
心裡頭還有一個聲音在不斷的在跟我說話。
啊……
我捂住了腦袋,控制自己不要胡思亂想,我不想回去,也不敢回去。我試圖去睡覺,睡着了也就沒事了。
還真就睡着了。
不過我卻做了一個夢,血淋淋的噩夢,夢見秦海的右手以及雙腿都被砍了,用左手在地上爬着,嘴上叫喊:爲什麼不回來救我,爲什麼不回來,爲什麼。
我他媽嚇醒了,剛換上的衣服褲子已然再次被打溼。
秦海是爲了救我,救我。
我再也受不了內心的煎熬,衝出了住處。
只不過當我回到被打的地方時候,那兒已經沒有了人,秦海跑了嗎,我心裡還挺高興,可無意間瞥見地上的一灘血,瞬間就慌了。
血,怎麼會有這麼多血,難道秦海的手被砍了嗎?
我的腦海在這一瞬間空白了,彷彿時間也停止。直到後面有人說話,是兩位中年人,一位戴着眼鏡,一位國字臉。
“現在的混混真是猖狂,剛剛就在這兒砍人。”國字臉道。
“怎麼又砍人了,誰啊。”眼鏡仔問。
“除了阿豹的手下,還能有誰,據說是有個小子摸了他女兒。”
“阿豹最疼的可就是他女兒了,媽的,哪個小子膽子這麼大。”
“鬼知道,好像是生面孔,還被他跑了,不過有個同伴被抓,估計不死也要被弄殘疾。”
“打住打住,別說了。”國字臉一哆嗦,想到了什麼,示意對方不要再講下去。
眼鏡仔也沒再多說,兩人匆匆忙忙離開。
目送他們的背影,我不由自主的一個抖顫,這纔回過神來,秦海被抓了,對方是阿豹的女兒,沒記錯的話,昨晚上秦海沒在網咖動手,因爲那兒是豹哥的場子。
也就是說那個小女孩是豹哥的女兒?
想到這兒,我恨不得給自己幾大嘴巴,眼光可以嘛,別的還不摸,一摸就是大哥女兒。你他媽咋就不上天啊。
實際上也是腦熱,要知道對方是報個的女兒,我他媽還摸個毛哦,靠近都不敢靠近。
但不管怎麼說,事情發生就是發生了,並且我摸也摸,可倒黴的卻是秦海,這事兒跟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而他卻因爲救我……
我現在當然知道該怎麼做,可那會真的是好害怕,不知道該怎麼辦,去救他,應該的,不去救他,還想也,也說得過去。
哎,不想回憶了,總之就是慫,尤其是得知小女孩是豹哥的女兒過後。
但好在最終我還是去了,義無反顧。
進了網咖,一樓大廳就像沒發生過任何事,啪啪啪,鍵盤敲打聲此起彼伏。我掃了眼,直奔2樓。
2樓有許多房間,而這時唯獨就一間房亮着燈,隔着大老遠還能聽到說話聲。
“秦海,你小子夠義氣,決定把這件事扛下來是吧,行,待會等豹哥過來了,我保準讓大哥給你一個痛快。”
我真沒想到秦海會爲了我把這事給扛下來,要知道我與他也僅僅是一面之緣,朋友都談不上。
但他卻就這麼做了。
我腦熱,看到走廊上的半截椅子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