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一閃,說有錢賺麼?
阮文志哈哈笑了起來,說當然,我可以付你十萬塊錢!
我故作震驚,說這麼多,那人是不是很難殺?
阮文志說當然難殺。否則我也不會請你這樣的高手過來了。你敢還是不敢?
我說有何不敢?這人姓誰名誰,身在何處,我這就去殺他!
阮文志拉了我的手,說胡謅兄弟,你彆着急,聽我慢慢說來……
果然不出我所料,阮文志要我殺的人,便是我自己--那個偷襲他們的人兩次。一次得手,另一次未得手的神秘傢伙。阮文志將四具屍體的照片拿給我看。說胡謅兄弟,你能看出來對方用的是什麼功夫麼?
我假裝研究了一陣,說好像是一種纏龍手。
阮文志問我有沒有把握對付,我說這個不能確定,還是要交過手後才能知道。
阮文志點頭,說那好,到時候你盡力即可,打不過也別硬撐。如此說了一陣,便有人端來茶水,阮文志讓我喝茶。我正好有些口渴,便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喝過茶後,阮文志繼續和我說話,講述他接下來講述他接下來的計劃。也就是讓我隨車當個保鏢,倘若再碰到此人偷襲,就迅速將其拿下云云。
這個計劃,對我來說是求之不得,當我跟車之後,便能再殺四個人了,看他們這次還怎麼辦?我一口答應下來,拍着胸脯說阮館長放心吧。一切就交給我,那傢伙不敢露面也就算了,一旦露面定要叫他有來無回!
阮文志說好,事成之後,我再給你十萬!
我剛要謝謝,卻覺得腦子有些昏昏的,感覺不太對勁,說你這茶……
阮文志卻小心翼翼地說:“我這茶怎麼了,你沒事吧?”
他這麼一說,我更確定這茶水有問題了。
我的心裡怦怦直跳,心想難道是自己哪裡露出馬腳了嗎?自己一直以來都是小心翼翼,沒道理會被阮文志戳穿的啊。
我捂着腦袋,說阮館長,我以誠心待你,你爲何要這般對我?
阮文志一下站了起來,哈哈大笑道:“左飛,你當我真的不認識你麼?”
我心想完了完了,果然是被這老傢伙給識破了,竟然還自以爲做的隱秘,沒想到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我捂着腦袋倒在地上一動不動,阮文志樂呵呵地叫道:“阿修,還不將他綁起來?”
我倒下去之後,阿修都吃了一驚,連忙用越南話去問阮文志是怎麼回事。
兩人說話,用的都是越南話,我也聽不太懂,只知道阮文志大聲呵斥了兩句,還甩了阿修一個耳光,阿修纔不情不願地拿來繩子,將我從上到下渾圓地綁了起來。
我稍稍睜了一點眼睛,看到阿修的眼眶裡含滿淚水,臉上還有個巴掌印。
阿修一邊綁我,還一邊在嘴裡嘟囔,用的還是漢語,說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我這倒下,當然是假倒,自從在安婆婆那裡走過一遭之後,這點劑量還藥不倒我。我之所以倒下,也是想看看阮文志到底是怎麼戳穿我的。阿修將我綁起來之後,便立刻有人走了進來,說阮館長,還順利吧?
我一聽這聲音,不是別人,正是大麴。我在心裡嘆了口氣,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
阮文志說曲隊,一切順利,多虧了你啊!
我睜開一點點眼睛,看到大麴正站在我的身前。他嘆着氣說,阮館長,可別再叫我曲隊啦,我已經被葉嘉那個老東西給扒了皮!
阮文志說無妨,那個葉嘉不是也幹不久了嗎?等他離職之後,我再想辦法讓你官復原職。
大麴連說感謝,又指着我說,那這傢伙怎麼處理,要不要把他殺了?
阮文志搖頭,說殺當然要殺,不過他是葉嘉的人,身份也非同小可,在這殺掉恐會帶來麻煩。這樣吧,過幾日你不是要和阿修去雲南接貨嗎,把他帶到那邊去殺了吧。
大麴說好,然後一腳踩到我頭上,說我被扒了皮,還是因爲這個傢伙,我正想親手報仇呢。
大麴踩的這一腳讓我無比光火,正準備一躍而起先,給掙斷繩子,再給他兩個大嘴巴子,然後衝出大使館去逃之夭夭。結果阮文志的下一句話讓我斷了這個念頭,並決定繼續裝昏。
阮文志說:“你們去雲南一定要小心,這次接的貨有點大,足足兩千公斤,可別出了差錯!還有,這次負責和你們接頭的是我的頂頭上司,越南‘鐵山幫’的老大沙虎,別得罪了他!”
大麴吃了一驚,說沙虎?就是那個越南最大的製毒集團的老大?
阮文志說對,如今華夏三分之一的毒品,都是我大哥沙虎提供的,這次要往京城運輸兩千公斤的貨,他非常看重,所以親自送到雲南,你們要小心一些。
大麴說好,我們一定會小心的。
而我的心裡怦怦直跳,華夏如今竟然有三分之一的毒品來自越南的這個沙虎,那我何不就趁這個機會把他幹掉,也算是一樁爲國爲民的大好事?
這麼一想,我也就不醒了,繼續忍辱負重躺在原地,等着他們把我帶到雲南,然後去和那個沙虎接頭,好讓我能把他幹掉!爲了這個目的,大麴他踩兩腳就踩兩腳吧……役夾有血。
老子忍了!
想到能把這個一個禍害我大華夏的毒梟幹掉,區區幾腳之辱算得了什麼?
大麴又問什麼時候出發,阮文志的回答也簡單幹脆:“今天晚上!”
好快,正合我意,省得在這要受折磨!
大麴和阿修立刻着手開始準備,一方面把我擡上一輛小型的廂式貨車,一方面又做着一些準備工作。待天黑之後,他們便帶着我出發了,他們乘坐着一輛小型的廂式貨車,牌照也依然是大使館的牌照,隨車連我一共五人,除去大麴和阿修之外,還有兩個大使館裡的傢伙。
一次運輸兩千公斤的毒品,這麼大的數量,放到哪個國家都是殺頭的罪,他們也真是膽大包天……拉着大使館的幌子,還真是什麼事情都敢做啊。
他們的一切行動都小心翼翼,尤其是大麴,做慣了刑警的他,在這上面有獨特的能力,幾乎繞過了所有的警戒防線,一方面是不想引人耳目,一方面是不想讓人發現我的存在。
畢竟大麴知道,我在京城的地位舉重若輕。
在車上,我也大致明白了他們此次行動的計劃和路線--他們要去的地方是雲南和越南邊界的一個偏僻小鎮,距離京城將近三千公里,要不眠不休地開車兩天兩夜纔到,好在他們人手夠多,可以輪流開車。
待到後半夜,車子駛出京城之後,我便假裝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我是在後排坐的,阿修和大麴一左一右。我的身上綁着繩子,所以假裝不能動彈,吃驚地說:“這是怎麼回事?”
車上的人都樂了起來,大麴一把勾住我的脖子,說左飛,又見面啦?
我眯着眼睛,說大麴?
大麴一個耳光甩到了我的臉上,說媽的,大麴的名字是你叫的?
我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嘴角的血。
大麴又一個耳光甩過來,說怎麼着,你還不服氣啊?
我看了他一眼,說沒有。
說實話,我現在的心裡真是火大,恨不得立刻掙斷繩子,將大麴撕成碎片。但是,爲了讓他們順利將我帶到雲南去和沙虎接頭,這個辱,我忍了!
等我見到沙虎,看我怎麼收拾這個傢伙!
大麴摟着我的脖子,說這就對了嘛,你老實一點,還能多活一些時候呢。
一路上的兩天兩夜,他們沒讓我進食,也沒讓我喝水,只有上廁所的時候,他們才肯放我下車。
而大麴這個傢伙,更是動不動就拿我取樂。有次我上廁所,站在樹幹前面撒尿,大麴一腳踹到我屁股上,把我頭都撞了個大包,其他幾個越南人更是哈哈大笑,還是阿修勸了他兩句才作罷了。
那一次,是我最怒火沖天的一次,差點就壓不住心裡的火,準備掙了身上的繩子當場殺掉大麴。
還好,我忍下來了。
爲了殺掉沙虎,殺掉那個禍害華夏的沙虎,我忍了常人所不能忍。所有的怨,所有的恨,都留待到了雲南再解決吧。
兩天之後,終於到了雲南邊陲和越南接壤的那個小鎮。
這兩天來,我沒有和葉嘉聯繫,想必他一定快急瘋了。但是沒有辦法,我的這次行動是突然起意,來不及和他說了。
到了雲南小鎮,大麴等人把我拉下車子吃了個飯。這一次,他們給我點了肉和菜,我知道這是一頓斷頭飯。
吃過這頓飯後,他們就要要我的命了。
果然,吃過飯後,他們又把我拉進車子,朝着更邊境的樹林開去。大麴扯住我的頭髮,左飛老弟,你馬上就要死了,請問你有什麼想法?
我沒說話,心想誰死還不一定呢。
大麴一拳打在我臉上,說媽的,成啞巴了,你在京城不是很威風嗎?臥槽,扛把子啊,你再牛逼一個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