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知道白默醉翁之意在袁朵朵,她也不便拒絕。
只是覺得:白默能不能接受身懷有孕的袁朵朵,喜當她肚子裡雙胞胎的爸爸?
兩個人要在一起過日子,並不是三言兩語的調侃能定終身的!
白默圖什麼呢?
即便他一時信口開河說要當袁朵朵肚子裡寶寶的‘瓶蓋爹’,恐怕白老爺子也不會太樂意吧!
怎麼說呢,以白家的顯赫,身爲太子爺的白默,也犯不着淪落到要幫別人養兒子的地步!
再說了,袁朵朵只是申城的一個小小的無名小卒,又不是什麼貴胄之家的名媛千金。
所以白默就更加犯不着‘委曲’了。
“我介意!”
開聲厲斥的封行朗,“趕緊的滾!”
畢竟家裡有女眷,白默一個大人男留在封家住也不太方便。
最關鍵的是:白默還是那種不知道約束自己言行舉止的執絝子弟。上回嗑多了髒東西隨隨便便就找了個袁朵朵一個‘母’的就發泄了,今天又喝了酒……
“不行了,頭疼得利害,滾不走了!”
白默索性一下子癱軟在了沙發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賴模樣。
看來是鐵了心今晚要留在封家住。
對於白默的醉翁之意,封行朗其實也是心知肚明的。
賞了白默一記冷眼之後,還是默認了他的無賴之舉,也算是成人之美。
早點兒把袁朵朵領回去也好。
這三天兩晚的跟自己的女人擠在一張庥上,封行朗只能獨守空庥了。
見白默得逞,嚴邦也慵懶的趟進了沙發裡。
“邦,我送你。”
然,封行朗卻站起身來,對嚴邦下了逐客令。
“封行朗,你留下白默,卻趕我走?不帶這樣偏心眼的吧!”
嚴邦調侃着,往沙發裡賴得更深。
“你要留也可以,但只能跟我家十六睡!”
封行朗冷嗤一聲。
“十六是誰?”
嚴邦眯眸問。
“一條拉布拉多!”
“……”
“起來吧你!趕緊的滾走!”
封行朗過來拖拽慵賴在沙發裡的嚴邦。
也再一次見識到:嚴邦那健壯如牛的體魄,並不是他封行朗能輕而易舉能拽起身的。
封行朗清楚的知道:白默可以留宿,但嚴邦卻萬萬不可以!
至於原因,想必他嚴邦自己也心知肚明。
嚴邦是故意的。
故意賴在沙發上,沉沉着身體讓封行朗拽不起他來!
嚴邦並不想留在封家,只是享受着被封行朗驅趕的過程。
他反扣着封行朗的手,醞上氣力,那臂膀上的誇張塊狀肌肉幾乎快裂開衣袖蹦出。
“姓嚴的,你再不起身,老子就上腳踹了。”
沒能拖拽起嚴邦的封行朗,似乎俊臉上有些慍怒。
眼見着封行朗不留情面的給嚴邦下着逐客令,一旁的白默,卻不仗義的選擇了沉默。
白默突然間覺得:自己爲了袁朵朵,什麼時候學會如此心機表了?
在封行朗發飆的前一秒,嚴邦這才躍身而起。
“好,我走。這就走。你息怒!”
被主人驅趕離開的嚴邦,言語裡滿是淒涼之意。
但在轉身離開之際,聽到封行朗相送而來的步伐時,他的脣角卻勾起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鵝卵石小徑上,嚴邦將步伐放慢;這樣便可以跟身後的封行朗並駕齊行。
步伐一個趔趄,嚴邦朝身側的封行朗跌倒過來;封行朗立刻用自己的右肩膀頂住了嚴邦搖搖欲墜的魁梧體魄。
“喝多了……頭暈乎乎的。”嚴邦喃了一聲。
“跟我裝是麼?”
封行朗猛推了一把,將壓制在他肩膀上的嚴邦頂了回去。
“兩瓶紅酒對你來說,簡直就是當水喝,你還跟我裝醉?”
“被你看出來了?”
嚴邦上撩着微帶笑意的聲調,“白默那小子都裝成那樣了,也沒見你看出來啊!”
“白默有正當理由,你有嗎?”
封行朗反問一聲,不由分說的將嚴邦高大的身姿塞進了他招風惹眼的布加迪裡。
“你還沒有完成繁衍後代的歷史重任,死了連給你披麻戴孝的都沒有!所以,路上開車悠着點兒!”
對嚴邦除了謾罵,封行朗已經找不到正常的言辭跟他對話了。
咒罵了一通,只是爲了讓嚴邦路上開車小心點兒。
嚴邦探出長臂來,一把扣住了封行朗搭在車頂上正準備離開的手臂。
“封行朗,我已經廢了……你用不着這麼防備着我的!”
“……廢了?”封行朗微微蹙眉,“那玩意不管用了?”
“現在只是個裝飾品了……所以你用不着把我當成罪犯似的防備着!”
“……”
“要不是因爲你……活着跟死了,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
“……”
封行朗微眯着眼眸睨着嚴邦,“那你就去死吧!把油門踩到底,然後把眼睛閉上……一聲巨響之後,你就能如願以償了!”
嚴邦緊緊的盯視着封行朗那張微帶酒氣的俊逸臉龐,然後就慢慢的笑了。
“默老三說得對,你太沒人性了!竟然真讓我去死?還把死的方法說得這麼詳細……”
嚴邦勾脣貼近過來,“不過我更想被你……弄死!哈哈!”
伴隨着一聲爽朗的大笑,嚴邦的布加迪便絕塵而去。
……神經病!
封行朗賞了呼嘯而去的跑車一記冷眼之後,轉身之際,卻感覺到自家院落裡閃過一個黑影,伴隨着盆栽的嘩嘩作響。
封行朗頓足在原地幾秒,卻沒有去追逐那個黑影。
因爲他能感覺到:那個默影對他完全沒有任何的敵意。
難道只是路過?
又或者是天熱出來涼快?
封行朗沒有逗留多久,便健步朝封家客廳走去。
客廳裡,已經沒有了白默的身影。
“安嬸,白先生呢?”封行朗緊聲問。
“咦……剛剛還在呢!說是讓我給他去煮碗醒酒湯的。”
封行朗眉宇微蹙,便疾步朝樓上奔去。
這個白默,果然不潔身自愛。
封家又不是白公館,竟然也敢這麼肆意的想上樓就上樓?
“白默……白默!”
封行朗厲聲嚷叫着。一來是尋找白默,二來也是爲了提醒自己的女人:白默那個禽獸上樓來了。
十分鐘前。
看到封行朗去送嚴邦了,白默支走了安嬸後,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樓上飛奔而上。
說實在的,這一刻的白默完全像個沒家教的野蠻人,也不顧及這是封家,並不是他家的白公館。
白默衝進浴室的時候,正好有一男一女準備洗澡。
好在男的只有6歲,女的只有4歲。
離開了叔爸封行朗的封小團團,一直纏着她的諾諾哥哥。
袁朵朵便突發奇想的將兩個小寶貝兒丟進偌大的雙人浴缸裡一起洗白白。
“袁朵朵,我總算逮到你了。”
“白默?你神經病啊!你怎麼亂闖別人家的浴室呢?這萬一要是我跟雪落在洗,你也這麼不帶腦子的橫衝又直撞嗎?小心封行朗弄瞎你的狗眼!”
其實袁朵朵訓斥得句句在理。
有時候不把問題剖析開,白默根本不會意識到自己的行爲有多麼的不可取。
幫兩個孩子去拿換洗衣物的雪落,在看到衝進浴室裡的白默時,也是狠實的一怔。
無論封行朗跟白默再如何的鐵哥們,白默也不能這般肆無忌憚的闖封家的浴室吧?
聽到袁朵朵義憤填膺的在訓斥白默,雪落便默了。
這一瞬間,雪落突然意識到:白默跟袁朵朵還真的挺般配的。
一個是被爺爺寵到快沒人樣的紈絝子弟;一個是從小就自強不息的堅韌女孩。
只是……只是袁朵朵現在肚子裡卻有了兩個跟她自己都毫無血緣關係的雙胞胎!
“不就兩個毛還沒有長齊的小p孩兒嗎?你用得着這麼大吼大叫的麼?”
白默不以爲然。
“這是性質極其惡劣的原則性問題!白默,趕緊的滾出去!趁封行朗還沒上樓來逮你!”
袁朵朵呵斥着了貿然闖進封家浴室裡的白默。
“有病吧你?袁小強,你吃火藥了?”
在白默看來,自己爲了進封家來看她,已經夠委曲求全的了,卻沒想袁朵朵竟然會是這個態度。
“趕緊走吧!你這個不知禮數的傢伙!”
袁朵朵又是一聲斥責。
在白默看來,袁朵朵完全是小題大做了。
被罵慘的白默,頭也不回的走了。
兩個懵圈的小傢伙木呆木呆的目送着轉身離開的白默。
“完了,我好像被看光光了耶!”
意識到什麼時,林諾小朋友才突然間沉坐在了浴缸裡。
雖說同是男人,但林諾小朋友還是有那麼點兒小介意的。
畢竟他跟白默也不是很熟。
隨隨便便被看了個光,也挺難爲情的。
匆匆下樓的白默,差點兒跟封行朗撞個滿懷。
“怎麼了?這麼冒失!幹什麼缺德事了?”封行朗斥問。
“x的!老子再來找你,我白默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丟下一句發狠的話後,白默便染着一身火種離開了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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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行朗當然知道白默口中的那個‘你’指的不是他封行朗。
怎麼着,跟袁朵朵幹架了?
而且還是一副幹輸了的慫樣兒!
浴室裡,隨着白默的離開,袁朵朵幾乎癱軟在了浴缸邊上。
雪落剛要上前來安慰情緒波動過大的袁朵朵時,放在盥洗臺上的手機卻作響了。
電話是河屯打來的。
河屯告訴雪落:藍悠悠的人,已經被押解回了淺水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