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神識一動,人就到了臥虎大陸中部,天羅帝國境內,巫神宮的地界。
巫神宮所在的地方,居然是一個三面環山,一面環水,鳥語花香,山清水秀的地方,與臥虎大陸其他地方,大不一樣。
遠遠看去,巫神宮那純粹由黑雲石構建的巍峨大殿,就像一位遠古帝王,端坐在龍椅之上,冷酷、肅穆、大氣。
不過讓無名吃驚的是,他發現在進進出出的人羣中,還有大量絕情宮的女弟子,一副忙忙碌碌,大戰在即的樣子,難道兩派已經得到消息,準備聯手抗擊自己?
“哼,在絕對的實力面前,神馬都是浮雲,來吧,顫抖吧,魔道的梟雄們!”
經過神禁山一戰,無名對自己的信心更足了,心態也發生了變化,就像神禁山一樣,什麼也難以撼動。
他平心靜氣地,閒庭信步,一步一步逼近巫神宮殿門,自有一股王者獨有的氣場展開,使得原本聒噪一時的蟲鳴鳥啼之聲,都一下子啞火了,靜得有些瘮人。
路上的所有行人,也都突然消失了。
不過,當無名來到巫神宮大殿門口,準備一腳跨進去的時候,卻迎面走出一羣絕世美人,個個五花大綁,將胸脯勒得鼓鼓囊囊的,背上捆縛着荊條,徑直來到無名跟前,撲通一聲,跪成幾排!
這一羣美人,或風姿妖嬈,魅惑無限,或如冰山雪蓮,清麗脫俗,有巫神宮的巫女神姬,也有絕情門的天才弟子,都是禍水級的。
讓人大跌眼鏡的是,其中帶頭的那位,芳容絕世,梨花帶雨,赫然正是那位魔道第一美人,巫神宮宮主,蘇卿憐!
尼瑪,這是什麼花招和節奏?
無名心裡咯噔一聲,有不祥之感。
美人計?桃花劫?催情術?銷魂蝕骨陣?
一時間,各種奇怪的念頭涌入無名腦海,讓他感到有些膽寒,已經伸出的半隻腳,閃電般的縮了回來。
“賤妾蘇卿憐,率巫神宮、絕情門的姊妹,奉本宮‘先知’與絕情門‘豔后’嚴令,恭迎人皇陛下,並請求陛下嚴懲賤婢們以前對陛下所犯之大不敬罪!”蘇卿憐伏地不起,香肩微顫,一副楚楚可憐的摸樣。
“恭迎陛下,任君責罰!”其餘諸美也一起拜倒。
無名深吸了一口氣,暗念九字真言,收攝五心,同時大喝一聲道:“呔!兀那妖女,休要故弄玄虛,賣弄你那些鬼蜮伎倆,有什麼陰謀詭計,儘管使出來!”
他聲若洪鐘,震盪乾坤炁場,便有一種受到凌然正氣加持,諸邪不侵的威嚴。
“賤妾不敢!昔日不知人皇陛下的身份,多有得罪,所謂不知者不怪,望乞陛下寬恕,妾身願做牛做馬,任憑陛下發落以贖罪!”
蘇卿憐連連磕頭,直至雲鬢散亂,額上已現些許血痕,看得無名一陣心軟,恨不得抱在懷裡好生憐惜一番。
其餘衆美也一起磕頭,鶯鶯燕燕,痛哭流涕,好不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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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意志如刀,理性始終佔據着絕對上風,不爲所動,只是冷冷笑道:“喲呵,表演天賦不錯嘛,搞得跟真的一樣,不過,爾等不覺得自己搞的這一套把戲,太突然、太造作了麼,哼,本皇從來都不信什麼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何況是天上掉美女!”
蘇卿憐擡起頭來,似乎十分委屈,卻又不得不低聲下氣的解釋:“這一切看似突然,若蒙陛下俯允,讓賤妾從頭講起,相信陛下必能盡釋前嫌!”
“哦?本皇倒要看看你如何妖言惑衆?說來聽聽!”無名十分謹慎,一面在口頭上打機鋒,一面將神識放開,感應着整個天地大炁場,避免有什麼突然變故發生。
不過這巫神宮大殿,卻像一個無比幽深的黑洞,神識一進去,便如泥牛入海,於是使得他的神經繃得更緊了。
“啓稟陛下,當初賤妾參與魔道七宗組織的血色試煉,第一次與陛下相遇,並不知道您就是人皇陛下。當時陛下悍然出手,將各宗精英弟子一網打盡,賤妾也是迫不得已,才發動了巫蠱詛咒之術,以求自保而已。”
“這一點,或許情有可原,那麼你後來在戰神宮中,啓動了那個什麼至尊金蠶,蠱中情聖,又是什麼東西,居然連佛門六字大明咒都不能剋制?甚至連本皇的大道天音都只能暫時鎮壓,不能發現和根除?”
“秉陛下,至尊金蠶蠱爲蠱中王者,乃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與大道同在的極道巫術,所以一般神通秘術根本難以奈何,即使是天地大道本身,也只能豢養,而難以發現和滅除。”
無名嚇了一跳,小小一隻蟲子,居然是與大道同在的東西?難怪說巫術最爲古老難纏,其淵源更在仙妖魔佛之先,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只聽蘇卿憐繼續解釋道:“金蠶蠱分爲四類,依次爲劇毒、血煞、降頭、情聖,都是殺人一千,自損八百的兇狠損招。其中最爲溫和,也是最爲飄渺、難纏的,當屬本命金蠶情聖蠱,結合了妖族血契、道家控神術、魔道種魔術,將自己的命運與對手相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謂‘敢問天下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這,莫外如此!”
無名聞言,心中頓時冒出一萬個草尼瑪,這麼狠!?
“賤妾之所以對陛下種下情蠱,實在是當初在洪荒西域,陛下表現得太過強悍,甚至能奴役人的心靈,連我巫神宮的十二鬼巫,使盡渾身解數,不惜捨命相抗,也拿陛下沒有辦法,這纔不得已而爲之。不過自此賤妾與陛下命運相連,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敢對陛下有加害之心。譬如後來在戰神宮中,因陛下破了賤妾的鏡像術,妾身被迫發動本命金蠶蠱,也不過是想拖延一下時間,方便逃脫而已,其實沒有什麼實質危害的。”
無名聽她說得輕鬆,心裡卻越發心驚,看着她那香豔欲滴的小嘴,彷佛就是至毒的青竹蛇兒口!
尼瑪,一個未知的神秘蟲子潛伏在體內,從她嘴裡娓娓道來,卻猶如情話綿綿!
不過,那玩意兒連大道天音都搞不定,誰還能夠保持一如既往的淡定?
不過這麼多年的打拼,早已讓無名明白了一個道理,越是兇險的時候,就越要要保持冷靜,千萬不能自亂陣腳,給人以可趁之機。
所以他表面上始終還是表現得極端的剋制,甚至還有些溫和與謙遜,象是十分感興趣的樣子。
“那麼,所謂天地之道,大衍五十,其用四十九,總有那遁去的一,本皇中了你這本命金蠶蠱,可還有某種解脫之道?”
“此蠱終身無解!”
無名一聽,頓時無比光火,怒不可遏,舉起蒲扇大的巴掌,就要一掌拍死她。
但一看到對方那張美絕人寰,楚楚可憐的小臉,便又有些心搖旗蕩,自覺是暴殄天物,始終狠不下心來。
魔女,絕對是天生魅惑的魔女!
“除非……”那魔女口中接着吐出兩個字,小如蠅蚊,幾乎微不可察。
“除非什麼?!”無名一聽,卻感覺象春雷咋響,出現了新的轉機,心氣頓時爲之一緩,連忙追問。
“除非……”那妮子被這一聲追問,頓時變得霞飛雙頰,面色酡紅,更加吞吞吐吐,扭扭捏捏起來。
“說話呀,除非什麼,簡直急死人了!”無名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急火,大吼起來。
這一聲吼,對方非但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反而把頭深深埋了下去。
無名正要大發雷霆,卻聽到一聲只有自己能夠聽到的元神傳音。
“除非…陛下娶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