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 小白,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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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宋彥羽,可又不完全是,甚至可以說完全不是。他醒了,是他醒了,沒錯。

雪白神獸呆呆望着他,忽然間身上的殺意全消,兩隻大大的眼睛中盈滿淚水,神情激動得難以自抑。

“主人、主人、真的是你麼?你覺醒了麼?”雪白神獸一下子匍伏在他腳邊,有些語不成名句地泣聲道。

“小白,你爲什麼要殺他?”這個‘宋彥羽’並沒有因爲它的態度改變而改變,臉上依然是冷冰冰的,沒有絲毫表情和情緒波動。他是狂戰,曾經令整個星宇顫慄的狂戰,他不需要那些卑微的情感。

“回、回主人,我只是想激起他的鬥志,他有放棄的念頭,那將毀掉他的。”雪白神獸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慄起來,沒有辦法,在他的神威之下,它除了瑟瑟顫慄別無他法,他的氣勢實在是太可怕了。

“哼!”這個‘宋彥羽’冷哼一聲,然後內視此刻的身體,良久一嘆,“是很弱,甚至都承受不起我的覺醒,那麼,你準備怎麼幫他?”

“回主人,我——”

雪白神獸的話還沒有說話,這個‘宋彥羽’忽然身體一震,眼神變得黯淡起來,隨即恢復了先前的空洞和茫然。與此同時,他身上的威勢也隨之如潮水般退去。而他體內的靈魂本源則急驟波動起來,彷彿有兩股力量在鬥爭。

這個過程持續了很長時間,最終他的眼睛緩緩地閉上了,如同陷入了沉睡一般。

雪白神獸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它能確定的是主人已經消失了,又重新陷入無知無覺的神冥狀態。此外,宋彥羽也沒有能夠醒來,他的靈魂本源處緩緩波動着,裡面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奇異的力量氣息。

到底發生了什麼?雪白神獸百思不得其解,在它看來,除非是主人主動退出,否則宋彥羽是不可能讓主人退卻的,但事實上情況並不是這樣。貌似是兩人經過激鬥,反而是主人落敗的可能性更大。

“應該是意識到我要殺那臭小子,主人才驚醒的吧,真是多慮了,我只是嚇唬他,怎麼會真的殺他啊。”雪白神獸鬱悶地喃喃自語,它也沒想事情會這樣,不過它心裡還是非常開心的,畢竟親眼看到主人覺醒了一次。

有一次,便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主人真正覺醒。那麼,整個星宇將被改寫,沒有人能夠戰勝它的主人,他是無敵的。

雪白神獸守在他身邊,出神地思索着,不知不覺竟有些癡了,等它意識過來,只見宋彥羽正眯着眼睛打量它。是臭小子而不是主人,雪白神獸一下子便是分辨出來。只是這小子的眼神怎麼那麼古怪?

“喂,幹嘛這樣看着我?”雪白神獸下意識地往後避了避。

“呵呵,你長得可愛,忍不住就要看你。”宋彥羽若無其事地撇了撇嘴。剛纔經歷了驚心動魄的戰鬥,他的實力沒有提升,但心性卻更加沉穩凝實。再次面對雪白神獸,他莫名地有了一種心理上的優勢。

這很奇怪,但卻又彷彿是自然而然的事,就好像一直以來,它都是他的靈寵一般。

“我靠,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知不知道這樣說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雪白神獸憤怒地衝上揮起拳頭。

雪白的、毛茸茸的拳頭,根本嚇唬不了宋彥羽,他繼續眯着眼睛打量它,帶着一種居高臨下的強大姿態。“你的名字叫小白,你是一隻有着遠古神脈的靈獸,不過你要乖,不然你有可能變成一隻愚笨的豬。”

宋彥羽說的時候,眼神中忽然透出一種前所未有的精芒,裡面紫氣氤氳,彷彿能夠看透它的本體一般。他的身上更是散發出強大的氣勢,大有一切盡在掌握之意。他改變,和這之前相比完全是判若兩人。

那個脾氣暴躁殺氣騰騰的他消失了,永遠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沉穩如淵的他,事實上他的實力並沒有太大改變,然而他居然給了雪白神獸空前的壓迫感。那是,緣自靈魂上的強大壓迫,令它不由自主地生出臣服之心。

“我靠,你、你到底是什麼人?”雪白神獸突然象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般跳了起來。

“呵呵,我就是我,你難道有什麼疑問麼?”宋彥羽淡淡一笑,神情間充滿自信,以及那份睨傲萬物的氣度。

那是曾經登臨過絕頂的強者才具有的底氣,放眼天下無所畏,天地間唯我獨尊。不是一般的狂,卻又不是那麼自以爲是的狂妄,是通透了神機之後的強大自信,也是一種一切盡在掌控之中的狂傲。

恍惚之間,雪白神獸彷彿是看到主人狂戰臨世,那份絕世風采,無人能出其右。

“主人,您、您是主人——”雪白神獸艱難地說出這幾個字,聲音中帶着難以自抑的激動和顫慄,身子緩緩地隨之匍伏下去。

宋彥羽沉默着伸出一隻手,輕輕放在它的頭頂,心中生出了無限的感慨。神獸,它是堂堂的如假包換的神獸,可是此刻竟心懷畏懼地匍伏在他腳下,這一切宛如夢境,卻又是如此的真實,然而他是有資格。

剛纔的戰鬥,讓他獲得這樣的資格。就在剛纔,‘他’覺醒過來,猶如泰山壓頂般無可爭議地壓制了他的意識,不過奇怪的是他並沒有象上次在啓明星域那般失去意識,而是一直保持着清醒。

‘他’和雪白神獸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不僅僅如此,他也看到了靈魂本源深處的一些以前未曾接觸過的奧秘。是看到了,很清晰地看到了,並且立刻心生明悟。而他的眼前也忽然洞開一個大門,一個全新的世界躍然眼前。

他知道,沒有先前的神力循環,沒有納什對他的瘋狂打擊,他或許走不到這一步,就算能走到這一步也不會這麼快。他的心性,一下子,從剛剛邁入返神之境攀至巔峰,一切的神奇均源自於此。

心性上的領悟讓他更深地掌控了靈魂本源的力量,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對那個‘他’發起了攻擊。‘他’確實很強大,但僅僅是在境界上,因爲‘他’並沒有完全覺醒,事實上‘他’還脆弱得很。

由心性的突破而掌控靈魂本源之力,這是一個極其玄妙的過程,只是剎那之間,他便窺破了靈魂本源的更深層次。魂靈風暴倏然而起,頃刻之間便將‘他’逼了回去,重新沉眠於靈魂本源深處。

這是他和‘他’的第一次較量,他取得了絕對的優勢,一舉成功。是的,沒錯,‘他’是他的前世,可他是他,他並不認同‘他’的存在,他不要被‘他’覺醒後取代,所以他要全力壓制‘他’的覺醒。

‘他’儘管是極不甘心,但是也沒有辦法,因爲‘他’離真正的覺醒還很遠,面對這個遠比‘他’差勁得多的後世力不從心。在那小子取得心性的突破之後,他們境界上的差距已經被極度壓縮了。

宋彥羽之所以要壓制前世的‘他’覺醒過來,就是擔心被他所取代,直覺告訴他這一切不是沒有可能,而是可能性相當之大。他還有很多事要做,而他所要做的事,前世的‘他’根本不會理會,甚至不屑一顧。

所以,他不能讓‘他’輕易地醒來,儘管此刻是成功將‘他’逼回了靈魂本源,但事情遠遠沒有結束,以後還有更加激烈的戰鬥。隨着他的靈魂本源越來越強大,‘他’覺醒的能量也隨之越來越大,這是他最大的矛盾,也是讓他最頭疼的事。

他要想獲得更高層次的實力,必須要讓靈魂本源強大起來,但是,不可避免地,這是在爲‘他’的覺醒創造更有利的條件。這其中如何取捨,他一時沒還有定奪,也不知道究竟應該怎麼做。

“你不是主人?你到底是誰?”雪白神獸忽然擡起頭,驚恐不安地盯着他,它的眼睛中且驚且疑,毛茸茸的爪子上抓着的秦王塔開始閃爍起耀眼的金光。

“哼!”宋彥羽冷笑一聲,體內忽然爆出一股心性之光,剎那間衝破它的力量壁壘,深深地契入它的靈源。

縱然它已經修到神獸層次,它的靈源依然是它最重要也是最脆弱的部位,重要的是靈源帶給它不亞於人類的心智,脆弱的是靈源本身的防禦能力很差,和靈魂本源類似,都是最容易被擊潰的部位。

當然,在一般的情況下,無論是聖獸魔獸還是神獸,對靈源的保護都是極強韌的。但是此刻宋彥羽的心性之光太強大了,根本無視防禦,能夠輕易突破任何力量壁壘。而一旦靈源被對手掌控,便等於身家性命捏在對方手裡。

“不要不服氣,儘管你是神獸,可你依然不是我的對手。靈源禁錮,豬形幻變!”宋彥羽低聲喝了幾句,忽然聲音拔高,他的心性之光中頓時爆出一股奇異的偉力。

“啊?!”

雪白神獸難以置信地痛苦哀嚎一聲,身體急劇地痙攣起來,不多時,它身上濃密的白毛成片地消失,露出粉紅色的皮膚。耳朵也是,變成光禿禿的沒毛耳,並且不斷變大,不多時便整個變成一隻小豬。

它擡起前爪仔細看了又看,原本可愛的毛茸茸的爪子,變成了醜陋不堪的豬蹄,頓時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告,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放肆。”宋彥羽淡淡地道,隨即將漂浮在半空的秦王塔接到手中,凝神感悟了一番,最後扔到自己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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