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這玩意,如果用玄力逼出來,那就有失酒品了。所以一般武者要麼不喝,喝的話絕對不屑於用玄力逼出來的。
陸離做不出用玄力逼酒的事情,所以他要麼就此退去,要麼只能幫姜綺靈洗腳了?
洗腳?
給一個女人洗腳,還是一個放蕩小姐,這比殺了陸離還難。現在喝了一杯只能修煉一天,陸離就此離去又很不甘心。
他想了想咬牙又端起一杯酒,一口猛然灌下。他就不相信自己會一下醉倒下去,只要沒倒下,他可以隨時跳下二層,到時候讓羽化神擡着回去就行。
他片刻不停息,以恐怖的速度又倒上一杯,一口猛然喝下,繼續倒繼續喝……
陸離幾個眨眼時間居然連續倒上了五杯酒,都是快速的一口灌下。他要撐着酒勁還沒上來之前,喝盡可能多的酒,然後跳下二層船艙…
“呃?”
姜綺靈被嚇到了,剛纔她說的話沒有騙人,這血腥玫瑰的確是中州最烈的幾種酒之一,她見過酒量最好的人也只能喝九杯。陸離看起來酒量應該不是很好,現在卻已經喝了六杯了,竟還沒倒下?
“砰~”
陸離還想倒酒,但手腳有些不聽使喚了,酒罈子一下砸在黃金臺上。他臉色變得血紅,脖子和全身的肌膚都紅了,眼睛想努力睜開,卻怎麼也睜不開。
他喘氣如牛,蠕動了一下嘴脣,用手指點了點說道:“倒酒,倒酒,再給我倒十杯!”
姜綺靈沒動,搖了搖頭說道:“小男人,你不能喝了,你已經很醉了。”
“倒酒!”
陸離的語氣突然變得冰冷,語氣不容置疑,他的眼睛睜開了,裡面都是血絲和兇光,身上的氣勢也一盛。讓姜綺靈陡然感覺對面坐着不是一個少年,而是一隻強大暴虐的荒獸。
“倒就倒,那麼兇幹什麼?本小姐看你還能喝多少?”
姜綺靈撇了撇嘴巴,起身拿出十個杯子,全部給陸離倒上。隨後冷笑說道:“你若能全部喝完,本小姐就允許你免費修煉二十天。”
“呼呼~”
陸離氣喘如牛,閉上眼睛,低着頭,臉色變得微微有些猙獰,他之所以沒有倒下,是依靠強大的意志力。
他的意志力有多恐怖?
妖魔攻擊他靈魂三天三夜都無法讓他靈魂湮滅,那三天三夜就像在地獄中煎熬般。那樣的痛苦都挺過來了,此刻一點酒精又怎麼能麻痹他的神經?
“挺住,我不能醉倒,我要全部喝下去!”
陸離腦海內冒出一個個這樣的念頭,強大的意志力和靈魂內傳來的昏睡感抗爭。他的手微微抖動,隨後閃電般的抓起一個酒杯,仰頭倒入嘴裡。
快、準、狠!
喝醉的人往往神經會被麻痹,靈魂無法控制身體,身體也會變得遲鈍。陸離剛纔如此快速準確的喝下一杯酒,這讓姜綺靈又一次驚異。
讓她驚異的事情繼續發生——
陸離休息了片刻,眼睛陡然睜開,再次閃電般的喝下一杯,這次他沒有休息了。連續又喝下了一杯,這才頂不住身子一顫靠在了後的牆壁上。
九杯!
陸離前前後後已經喝下了九杯,這已可比姜綺靈見過酒量最好的人了。而且,陸離雖然靠近船艙牆壁上,卻並沒有完全醉倒,他臉上的肌肉還在抖動,手腳在掙扎地坐起來。
陸離沒有動用任何玄力逼酒!
這一點姜綺靈非常確定,陸離在喝下第一杯後立刻上頭了,從這可以推斷出陸離的酒量其實並不好,但他卻能喝下九杯血腥玫瑰?這讓姜綺靈很是不解,陸離憑什麼能喝下那麼多酒還沒倒下?
“吼~”
陸離喉嚨內傳來一道如野獸般的低吼,他猛然坐了起來,眼睛又一次睜開。
這次裡面的血絲更多了,看起來更嚇人了,他臉上也都是猙獰的表情,看起來像是一隻受傷的野獸。
他雙手猛然抓住兩個酒杯,連續不斷的朝自己嘴裡灌去,兩杯,四杯,六杯,七杯!
十六杯!
前前後後十六杯酒被陸離灌進去,他這才咧嘴一笑,醉眼朦朧說道:“綺小姐,你說的二十天哦,可別賴賬,告辭~”
陸離伸手在桌上摸了一會,抓起自己銀魔面具朝自己臉上按去,戴上面具後他用力按住黃金臺,讓自己站起來。
接着雙腿踉踉蹌蹌朝外面走去,還一把撞在艙門上,他手摸摸搜搜抓了半天才打開門,走到船艙外的護欄上。然後…他一頭栽倒下去,直接砸落下了一層。
下面的羽化神連忙飛奔而來,抱起陸離進入了船艙內。姜綺靈卻沒有走出來,也沒有去看陸離會不會醉死過去。
她在船艙內坐了好一會,臉上的震愕神情才平復下來,最後吐出幾個字:“好強大的意志力…變態!”
十六杯血腥玫瑰,就算她外公君侯境巔峰的強者,不用玄力逼酒的話,肯定喝不了。更何況陸離喝完還能和她說話,並且戴上自己的面具,走出船艙門。
“據說一個人意志力強大,他就能抗衡酒的麻痹和侵襲,讓自己始終保持一絲清醒的意識!”
姜綺靈想起一個強者說過的一句話,以前她是不信的,這一刻她深信不疑。她喝了五年的酒,第一次見過這麼變態的人。
“果然是一匹野馬,夠勁,有趣!”
姜綺靈想起第一次在甲板上看陸離的樣子,陸離年紀雖然小,還是一副紈絝公子的打扮,但閱人無數的姜綺靈一眼就能看穿陸離的僞裝。
陸離小時候經歷太多苦難,隨後經歷了太多的事,殺過太多的人。還當過島主,統帥過很多強者,最終還問鼎了千島湖,甚至成爲北漠最強勢力的首領。
養移體,居移氣!
一個人的氣質會根據他的身份不斷改變,骨子內散發的氣質是無法掩藏的。姜綺靈一眼就認定陸離是一匹夠勁的野馬,卻沒想到這匹馬被她想象中勁更大……
“夠勁,夠勁!”
姜綺靈一邊喝酒一邊喃喃起來,她不時大笑,又不時無聲流淚,頭髮很快弄得凌亂,衣衫不整,宛如一個得了失心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