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外的小廣場內圍着最少有六千人,鎖定陸離的神念卻最少有兩三萬道,甚至更多。因爲很多強大神念悄然掃過的話,陸離都感應不到。
很多神念內都蘊藏着殺機,有的很強烈,有的隱藏的很深。
陸離在此刻就感覺被幾萬只洪荒猛獸盯着般,全身如墜冰窖,隨時可能會被殺。
想要加入弒魔殿最低要求是君侯境,這裡的人皇如狗跑,地仙也不知道有多少,準確的數量估計只有弒魔殿的長老纔會知道。
這麼多強者,憑藉陸離這點實力,很多人擡手就能拍死他。他自己也靈魂深處不斷涌出致命的危機,所以這才第一時間怒喝起來,還動用了龍吟神技。
龍吟神技對於強者已沒有太大作用了,但這神技有一個好處,就是能想聲音變得非常洪亮,震天動地,整個弒魔城每一個角落都能聽到陸離的吼聲。
這一吼後,陸離發現掃過自己的神念又多了一些。估計一些閉關修煉的老怪都被他驚醒了,這才探出神念查看發生了什麼事。
“吼什麼?”
一道冷漠的聲音響起,接着一道壯碩的身影憑空出現,外表和中年人差不多。他身子內遲暮之氣還是很濃,正是姜綺靈的爺爺姜天順。
出現的第一個長老竟是姜天順?陸離有些錯愕,按理來說執法長老應該第一個出現啊。
姜天順冷冷掃視陸離一眼,隨後目光投向姜綺靈道:“靈兒,過來,隨我回去。”
“不!”
姜綺靈倔強的站在了陸離身後,還伸出一隻手抓住陸離道:“我要和陸離在一起,陸離若是死了,我絕不獨活!”
“譁~”
姜綺靈的話引得外面一片譁然,這位可是未來天驕啊,居然站在陸離那邊?看樣子已經被陸離拿下了?否則怎麼可能以命相脅?
“胡鬧!”
姜天順冷哼一聲,隨後身子一閃,化作一道殘影朝姜綺靈身後閃來。他速度太快了,陸離和姜綺靈都沒反應過來,姜天順已經一記手刀劈在姜綺靈後脖子上。姜綺靈雙眼翻白,身子軟倒下去昏迷了。
“咻~”
姜天順攔腰抱去姜綺靈,身子一閃朝外面衝去,一下消失在大殿內,速度快得陸離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應。
“呵呵!”
陸離嘲弄的笑了笑,姜天順還是看不上他,也斷然不允許姜綺靈和他在一起。
他轉念想了想,倒是有些理解姜天順的做法。
雖然姜天順可能對姬夢恬楊軒陸狻等人謀害姜綺靈很是憤怒,但他明擺着不想因爲此事徹底和四大勢力撕破臉皮。那會讓玲瓏閣四處受敵,對玲瓏閣的利益有很大損害。
亦或者……
四大勢力已經和玲瓏閣談妥了,交換了利益。這才讓姜天順代表玲瓏閣閉嘴了,不僅不站在陸離這邊,還擺明了不摻合此事。
一切都有可能!
陸離倒是並沒有太多的憤怒,他不想姜綺靈牽扯進這件事來,他不希望姜綺靈受到任何傷害,他欠姜綺靈太多太多了。
姜綺靈被帶走了,陸離反而有些輕鬆了。他現在孤身一人,光腳不怕穿鞋的,大不了玉石俱焚。
他臉上露出一絲決絕,冷眸朝外面掃去,手中玄力環繞蠻神鼎,小白犄角上雷弧閃耀,他嘴角露出殘笑,大喝道:“弒魔殿殿主何在?此事若您老人家不做主,陸某唯有和幾位公子小姐一起死了!”
陸離這句話同樣用龍吟神技吼出來的,他話一說完,頓時很多怒斥聲響起。
“放肆~”
“敢對殿主無禮,小子你罪無可恕!”
“黃口小兒,膽大包天,死不足惜……”
“找死!”
“……”
一道道爆喝聲響起,陸離太狂了,當衆挑釁弒魔殿的威儀。這若是一般人別說這樣說話,膽敢在弒魔殿這般咆哮,怕是早就被拍死了。
“哈哈哈哈!”
面對千夫所指,陸離沒有半點畏懼,放聲大笑起來:“弒魔殿是人族的守護神,被億萬萬人族子民所敬仰,弒魔殿的成員也都是人族至強者,元老,泰山北斗。你們都活了漫長的歲月,是站在人族最巔峰的人物,按理說應該擁有大海一般的心胸。”
“陸離今年才十七歲,你們一羣長輩老祖,難道容不下我一個小子小小的放肆嗎?陸離今日咆哮弒魔城,只求一個公道公正,如果你們不能給我,我死不瞑目!”
陸離豁出去了,反正大不了就是一死。姜綺靈被帶走,大殿外並沒有看到執法長老,也沒有看到弒魔殿殿主,這讓他感覺局面有些不受控制了。
所以他不得不兵行險招,將事情徹底鬧大!
陸離說話倒是很有技巧,給一羣老傢伙戴上一頂高帽,仗着自己年輕。如果一羣老傢伙因爲他不懂禮責罰他,那就說明這羣老傢伙沒有氣量,會貽笑天下的。
“哼!”
他想法似乎有些太美了,一道冷哼聲炸響在他靈魂內,炸的他頭暈目眩。接着他感覺一道清風拂來,他四周的空間瞬間定格了。不僅僅空間定格,他感覺這一刻大殿內時間都不動了。
“嗤~”
一隻手從空中探出來,陸離眼睜睜看着那隻手抓住蠻神鼎,然後又從空間內縮進去。
等那隻手完全消失後,四周的空間解封了,時間似乎繼續開始流逝了,唯一不同的是陸離手中的蠻神鼎消失了。
“唰唰唰~”
陸離臉色徹底變得蒼白如雪,局面朝最壞的方向發展了。他唯一的依仗被人輕鬆破掉了,他還是太小看了這羣老怪物的手段和神通。
“咻~”
又是一道清風徐來,一個人影在陸離身邊凝現,是一個古板瘦小的老頭。那老頭伸出一隻手抓住了陸離的肩膀,就這樣提着他往外走。
老者只是抓着陸離的肩膀,但陸離這一刻全身都動不了,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並且小白站在陸離另外一邊肩膀上,也努力掙扎想移動,身子卻根本動不了。
“完了…”
陸離內心苦笑連連,他在小戰場內大本營內,推算了很多種可能發生的狀況,也想了很多應對的辦法,
此刻他發現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他和一隻螻蟻沒區別,他想到的應對辦法都沒有任何意義。
我爲魚肉,人爲刀俎,最壞的局面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