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柳平日裡也是一個愛酒如命的人,這桂花酒他當然喝過,但是一般的桂花酒都是那種入口有些微苦,而苦中則是帶着一股甘甜和桂花的清香。
可是老柳知道那並不是極品的桂花酒,此時自己喝的纔是真正極品的桂花酒,苦盡甘來的味覺層次加上桂花酒本身桂花味道的醇厚甜美,沒有尋常桂花酒的清淡,反而多了濃濃的醇厚,這是極品,這是絕對的極品!
身爲一個愛酒如命的人,老柳知道,這種酒絕對是那種百年以上的陳釀,而這種酒根本就不是說你有錢就能夠買得到的。
這酒來自於岳陽樓,整個岳陽樓之中這樣的桂花酒也不過只有兩壇罷了,而這兩壇桂花酒則是全部被周天給搬走了,當然,周天不可能做強盜,他留下了兩顆足以買下整個岳陽樓的夜明珠算是當做付酒錢了。
“周公子,這酒,這酒是我老柳喝過的最好的酒了!”老柳可不是吹捧,他這是發自內心的想法,甚至老柳有這麼一種感覺,別說自己喝這一壺酒了,就算是自己喝的這一口都比自己得到的那一塊金子價格還要更高。
這纔是真正的有錢人啊,跟這位周公子相比起來,以前那些什麼富家公子最多算是暴發戶,富家公子老柳見的多了,但是那些富家公子一個個都是狗眼看人低,別說像周公子這樣給自己酒,甚至有的時候自己多看幾眼還要被他們奚落什麼自己一輩子都不可能喝的起那些酒之類的話。
“老柳,在這畫江邊上,跟你一樣的人有多少呢?”周天一邊喝着酒一邊跟老柳開口,而聽聞周天這話,老柳搖了搖頭道:“多了,得有幾百戶吧!以前我們靠着這畫江營生,但是現在唉……”
老柳知道,因爲古神盟的存在,畫江完全成爲了禁地,使得原本在這裡生活的人無法生活下去,幾乎每個月都有一些爲了討生計的人離開,而他們之中其實很多人甚至根本走不到新的地方就死在了半路上。
“那你們一定非常恨那些古神盟的人對嗎?”周天這話出口老柳的臉色猛地一變,關於古神盟,人人雖然都恨他們,但是敢像周天這樣將話說的這麼明白的卻是絕對沒有,這裡乃是畫江,老柳聽說那些古神盟的厲害修者甚至能夠在幾千裡外都聽到你罵他們的話,此時聽到周天這麼說,老柳連忙朝着周天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甚至因爲太過緊張,險些將自己手中的溫玉酒壺給摔在地上。
“少爺,這些話不能亂說的,會……”老柳說着做了一個殺頭的動作,很顯然他是在提醒周天這很危險,而看到老柳的模樣周天則是微微一笑,其實過去的周天也是那種高高在上,他從來沒有像這兩天一樣跟這些社會最底層的小人物這麼聊天過。
劉二狗的夢,老柳的無奈,這些都是社會最底層的人生百態,可是同樣,他們也是世界構成的一部分。
“老柳,你有什麼夢想嗎?”周天一邊喝酒一邊看着老柳,大人物有大的夢想,而小人物也有屬於自己的夢想。
“夢想?啥是夢想?”老柳顯然對夢想這兩個字並沒有什麼概念,他從出生開始就跟着父親在畫江上打漁,後來成家,開始在畫江之上做這載人的營生,而老柳這一倍都平平淡淡完全沒有任何夢想可言。
“就是你有什麼想做到卻一直沒有辦法做到的呢?”周天只能換了一個問法,而老柳依舊搖了搖頭隨後說道:“我就想能夠像以前一樣在這畫江上面賺錢……哦……有了有了……”老柳說了半天之後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樣,而後再次開口:“我的夢……夢想是讓我老婆的病能好了,然後給我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兒子!”
老柳雖然快五十歲了,可是因爲妻子年輕時候就體弱多病,一直沒有子嗣,所以老柳最大的夢想可能就是有一個孩子。
小人物的小夢想,或許這就是小人物,樸實卻又顯得那樣的真實。
“哎呦小哥,你的酒可真不錯,不知道能不能讓我共飲一杯啊!”就在周天準備繼續跟老柳聊上兩句關於古神盟的事情的時候,卻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隨後就見畫江的雨影之中,一隻小小的竹排順流而下,竹排之上,一抹人影沐浴在雨影之中顯得美輪美奐。
可是就在這人影和聲音出現的時候,老柳的臉色卻是猛地一變,因爲老柳很清楚這竹排之上的女子絕對不可能是普通人,而且距離這麼遠的情況下,她的聲音竟然能夠如此清晰的彷彿在自己耳邊響動一樣,一下子老柳就知道,這女子恐怕就是那古神盟的人。
就在聲音落下之後不久,遠處竹排也漸漸靠近,這時一個看起來無比美豔的女子,老柳覺得自己這輩子見過的長得好看的女子加一起也比不上這女子,老柳可不是那種完全沒有見過世面的鄉下人,老柳也見過不少富家公子哥帶着的美女,但是那些美女跟這走來的女子比起來恐怕給她當丫鬟都配不上。
女子赤着腳丫,就那麼輕輕的踏着水面走到了船頭位置,而後身子輕輕搖動對着周天輕輕一福,那感覺讓老柳的心兒都跟着飛了,但是老柳並不是傻子,僅僅看着那女子踏着湖水而行就知道這女子厲害無比,此時老柳根本不敢再多想什麼,他現在只求這女子不會像其他古神盟的人一樣將他殺了。
“公子,不知奴家可能有幸跟公子共飲一杯啊!”女子一雙媚眼如絲,看着周天說不出的勾人,可是面對這雙眼睛,周天卻並沒有露出絲毫的色相,這女子是美,但是跟納蘭蝶那種不食人間煙火比起來差的就不是一點半點了,周天遇到的這樣的女子多不勝數。
也不多說,周天的手掌輕輕一揮多出了一隻溫玉就被,酒液倒入就被之中,周天輕輕的將酒杯送到了女子面前,女子那如玉的手指接過酒杯的同時周天也隨之開口:“聽說這畫江非常危險,你一個女子孤身來到這裡豈不是……”
周天此話出口老柳急的腦袋上都見汗了,此時老柳很想提醒周天這女子不是一般人,但是老柳卻不敢開口,生怕自己多說一個字就激怒了對方。
但是聽聞周天此話,女子卻是微微一笑而後道:“是啊公子,這畫江非常危險,奴家一人非常害怕,不知公子可願意送我離開?”女子說着也不見有什麼動靜,可是原本向前行駛的小船卻忽然開始調頭,而後開始緩緩的朝着周天他們來的方向移動起來。
但是小船剛剛移動,周天就對着身旁的女子開口了:“大小姐,雖然在下很想送你回去,但是恕在下還有要事在身,無能爲力了!”
周天這話出口女子明顯一愣,而後女子就這小船重新調轉了方向竟然繼續朝着畫江深處而行,感覺到這種變化女子猛地一愣,下意識的用自己的神念掃過周天,但是無論她如何去掃,神念竟然都無法從周天身上發現一丁點的力量波動,女子非常納悶,既然不是周天動的手,那爲何這船會突然朝着畫江深處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