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獨眼皮狼的噬咬,羅鬆絲毫不懼,他整個人宛如一張緊繃的弓弦。
眼看獨眼皮狼即將咬掉羅鬆的腦袋,羅鬆眼中厲芒一閃,幾乎將體內全部的力量,都積蓄在右臂上全面爆發。
噗~
無視獨眼皮狼的血盆大口,羅鬆直接一拳貫出,看似並沒有什麼威力,但卻是一拳轟出之下,貫進獨眼皮狼口中的同時,更是直接將它的透露給洞穿。
羅鬆雖將獨眼皮狼的頭顱洞穿,但獨眼皮狼口中的尖牙,刺入羅鬆的血肉之中,狠狠地釘入進手骨上。
饒是體魄強大如羅鬆,也都忍不住悶哼,口中發出一陣低聲的嘶吼,顯然獨眼皮狼這一下,給他造成了極大的傷害與痛苦。
不過,獨眼皮狼被羅鬆貫穿頭顱之後,也在瞬間被滅殺掉,與之前的那些皮狼一般,雖身死卻並沒有流出一點鮮血出來,就好似它們本來就沒有血液一般。
對於這件事,羅鬆儘管很是奇怪,但如今並不是想這些事情時候。
他強忍着右臂的劇痛,左手搭在獨眼皮狼的屍體上,猛地一扯,就將獨眼皮狼給扯下。
只是還沒等他喘口氣,周圍的羣狼再次撲殺而來。
無論是利爪還是血口,全都一起用上,好似不將羅鬆撕成碎片決不罷休。
面對羣狼撲噬,羅鬆不僅沒有閃躲和逃避,反而立身在狼羣之中,一拳轟碎狼頭,一掌拍碎整條狼軀體。
雙腿如棍,縱身橫掃而出,便是將襲來的幾頭皮狼給踢爆。
所謂雙拳難敵四腳,羅鬆雖然強大,但狼羣卻悍不畏死的攻擊,沒過片刻,羅鬆變渾身傷痕累累,可以說身上全都是抓痕與噬咬的痕跡。
然而,羅鬆亦是不懼狼羣的攻擊,似忘記了傷痛,比羣狼都悍不畏死,一頭接着一頭的滅殺。
整整半個時辰,當最後一頭皮狼,發出淒厲的慘叫,再也沒有皮狼襲擊羅鬆,四周全都是皮狼的殘屍,沒有一頭是留有全屍,這簡直就是一場沒有血腥的屠殺。
四周瀰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兒,這些血腥味兒,全都來自於羅鬆,因爲羣狼沒有任何一頭體內有鮮血存在。
滅掉最後一頭皮狼,羅鬆像是終於熬不住一般,整個人仰頭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氣,體內的鮮血也流失嚴重。
並且,因爲羣狼噬咬廝抓得原因,無論是他的血肉經脈,買時最深層次的骨髓之中,都被皮狼之毒所侵蝕。
痛苦與劇毒,無時無刻都在折磨着羅鬆,但羅鬆半聲不吭地抗了下來。
這與平日他的行事風格完全不同,但這確實他故意爲之,既是一場生死危機,也是一場驚天造化,就看他自己能不能堅持下來。
將羣狼滅殺只是第一步,只是他計劃中的第一步,若是第一步都熬不過,那他計劃中的造化,也將隨着他的死亡而一起消散。
羅鬆遍體發黑,他艱難地站起身來,身體不斷地顫抖,一步一步地朝不遠處的灰河走去。
如果是換一個人,就算沒有被羣狼給吞噬掉,也會因爲全身被皮狼之毒侵蝕而毒發身亡。
但羅鬆不僅體魄強大,更是擁有雄厚的氣血之力。
儘管他的體魄,能抵禦一些毒素,但面對全身上下,裡裡外外的皮狼之毒,他的體魄根本抵禦不了,而他之所以能支撐到現在,全都是因爲他以強大的血氣之力,將體內的皮狼之毒給鎮壓下去。
過了三十多息,羅鬆才顫顫顛顛地走到灰河邊,像是終於支撐不住一般,一屁股便坐在地上,差點直接栽倒在地。
他的動作很慢,除了全身劇痛的傷勢之外,還有那不斷侵蝕他的皮狼之毒,以及還要時刻催動氣血,鎮壓體內的復甦,這使得他的動作變得極爲緩慢。
羅鬆眉頭緊皺,神識直接攝進儲物手鐲中,從中取出一個小玉匣,其上貼有幾張深紫色符篆,玉匣上面更是銘刻許多靈紋。
羅鬆深深地看了一眼玉匣,單手有氣無力地揮動了一下,便將玉匣上的幾張符篆解開,同時他自指尖逼出一滴精血,只不過如今他的精血,已經化作烏黑之色,可見他如今中毒之深,已經快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精血滴在玉匣上,一下子擴散開,只見玉匣上的諸多靈紋亮了起來,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青色靈光,一道道繁複的封印陣紋浮現出。
受到青色靈光的影響,那些封印真真快速地被破解。
當陣紋徹底解開,玉匣‘咔吧’一下便被打開,一顆五彩斑斕的丹藥,以極快的速度飛去羅鬆口中。
丹藥入口即化作一團熱流,順着羅鬆的咽喉流入腹中。
頓時,羅鬆的腹中像是火山大爆發一般,熱流化作無數股奇異藥力,分散於他體內各處。
此刻,羅鬆緊閉雙眼,此刻的他已沒有多餘的靈力與氣血,去煉化體內的藥力,而是任由藥力在體內胡亂衝撞,如無數匹脫繮的烈馬,強大的衝擊力,讓本已經到極限的羅鬆昏死過去。
撲通!
羅鬆倒身在灰河旁,儘管他的人昏死過去,但他的身體卻在不斷地抖動,看上去甚是怪異,但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羅鬆身體的抖動很不自然,就好像他的體內存在幾條幼龍,在他的體內不斷遊走。
隨着羅鬆身體的抖動,原本被皮狼之毒侵蝕的身體,竟以極快的速度在恢復。
恢復得並不是傷勢,而是擴散在他體內的皮狼毒素。
此刻若是有人在此,定會發現羅鬆體內的毒素,全都距離在其眉心處,一道淡淡的黑色紋路,在他的眉心處慢慢隱現,隨着時間的推移愈發的清晰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羅鬆的眼皮動了動,緩緩地睜開雙眼時,除了他體內外的傷勢外,一切都像是沒有發生一樣。
待得腦袋清明之後,羅鬆這才慢慢地坐了起來整個人搖搖欲墜,似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去一樣。
不過他還是咬牙堅持下來,盤膝坐在地上之後,擡眼看向身前,那被屍骨殘骸覆蓋的灰河。
他目光閃爍,像是在尋找這什麼,但一連過去了半天,他都沒有什麼動靜,就好像一個深藏在暗中的獵手,極具耐心的等待獵物的出現。
時間一點點過去,羅鬆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灰河。
當然,他並不是只盯着灰河,他還時不時的服下幾顆療傷丹藥,恢復體內外的一些傷勢。
至於他眉心處的黑色紋路,如同印記般烙印在他的眉心上,充滿了邪異的感覺。
某一刻,羅鬆眼中眸光一閃,猛地一下伸出右手,其臉上閃過痛苦之色,顯然這突然的一下,牽動了體內的傷勢,但他還是這麼做了。
他五指成爪,‘砰’的一聲破水之聲,一條灰褐色骨魚,便被他隔空攝出灰河,懸在半空中不斷掙扎,爆發出一股強勁的力量。
羅鬆單手掐訣,對着褐色骨魚連連拍出三章,化作三道封印,灰褐色骨魚給封印在半空中。
跟着,羅鬆一點眉心,那黑色印記頓時黑光大漲,一道道細如髮絲般的黑色靈光,從其眉心處的黑色印記中噴出。
此時此刻,羅鬆的眉心處,看上去極像是被寄生蟲寄生一般,很是讓人倒胃與噁心。
然而,羅鬆的嘴角處泛起一抹笑意,雙手猛地一下合十,黑色印記中噴出的黑色靈光更加快速。
並且,那些黑色靈光噴出之後,好似具備有某種靈性一般,將羅鬆整個人給牢牢地纏住。
“哼!”
羅鬆冷哼一聲,他一咬舌尖,張口連噴出兩口精血,化作一片血霧,在神識的引導下,那些血霧將羅鬆籠罩在其中,宛如一層血色保護膜一樣。
環視了一眼四周的血霧,似覺得還是太少,羅鬆心中一狠之下,低喝一聲,一滴粘稠的血滴從其心口處飛出,赫然就是他的心頭血。
心頭血飛出,在羅鬆神識的控制下爆散開,化作一團血霧,與之前精血所化的血霧融爲一體。
做完這些之後,羅鬆深吸了幾口氣,擡眼之時,心中的一切思緒,全都被一抹狠厲所取代。
“燃!”
‘呼’的一聲,一道火光憑空而起,接着羅鬆周身的那一層血霧,騰燒成一團血色火焰,一下子就將羅鬆籠罩住。
這一刻,羅鬆被血焰籠罩煅燒,其身上的衣衫在瞬間就被焚化,全身赤.裸一空,周身全是爪痕與噬咬的痕跡。
一眼看去,不覺讓人心頭微顫,頭皮發麻。
隨着血焰的煅燒,羅鬆的神色變化很快,身體也開始發生相應的變化。
原本那些大大小小的傷勢,在血焰的煅燒下,居然開始變得模糊起來,看上去就好像是在飛速痊癒一樣,實際上是其身上的皮膚與血肉,正在飛快地被血焰所蒸騰。
不僅如此,那些纏繞在他身上的黑色靈光,在血焰的煅燒之下,也慢慢地融化成粘稠的黑色液體,流遍全身,宛如一層黑色盔甲,將他全身上下都給覆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