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祈收回望向苦行僧消失方向的目光,他望着手中的那串念珠。
月夜下,皎潔的月撒下片片銀輝,暈徹乾坤大地有些發白、發亮。
但儘管皎月於空潑灑銀輝於那串念珠上,但那串念珠看起來依舊灰暗古樸,無光無華,看起來普通至極。
葉祈小心將其收起來,此念珠他雖然看不出奇特之處,但卻不懷疑這串念珠的真正價值。
這串灰暗的念珠看不出有任何華貴之處,但是葉祈卻是能從其中感覺到一股意境,坦然、宏大……能使葉祈的道心寧靜。
他轉身回去,來至木屋處,木屋依舊靜靜的座立着,一動不動,與天地有非常恰當的融合。葉祈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張虎不在,他還是走進木屋睡下。
木屋給他一股家的感覺,是唯一一處能讓他安心睡下的地方,一躺在木屋的木牀上,葉祈只感覺一股睏意襲上心頭,熟悉而疲憊,一覺睡到天大亮。
清晨,葉祈睡醒,望着木屋裡熟悉的環境,微微一笑,張虎已經在閉關,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但他卻是要回到斬天峰。
伸了個懶腰,葉祈推門走出去,望了望四周熟悉的環境,不在猶豫,趕往斬天峰。
“小子你回來了……”剛到斬天峰就聽得一猥瑣聲音響起,應無情一齜泛着綠菜葉的老黃牙,衝着葉祈猥瑣的笑着,他在此地等着,仿若就是爲了等待葉祈。
“臭老頭你不會在這裡準備迎接我把。”葉祈皺眉問道,在他記憶中應無情纔不會對他如此尊敬。
“嘿嘿……”應無情老臉上擠出一絲讓葉祈噁心的笑容,什麼也沒說,轉身走向斬天峰後面。
葉祈眉頭一皺這老傢伙到底要去哪裡。
他略微一猶豫決定跟上去,一路悄悄的尾隨着應無情來至山峰後面。
葉祈一直覺得應無情有秘密想要從此地看出些。
“嗯?哪裡去了。”葉祈眉頭一皺,剛纔他還見應無情走進這裡,現在突然又不見對方。
“小子,你跟着爲師想幹什麼。”
突然,硬應無情的身影出現在葉祈身後,無聲無息,葉祈毫無察覺,他被這突兀的聲音嚇的心神一震,急忙道:“弟子只是好奇……”
“如果你是想爲師了,可以直說,爲師不介意好好和你談談心。”
應無情猥瑣的笑着,讓葉祈渾身一陣雞皮疙瘩亂起。
他心裡啐罵了應無情幾句,又笑着道:“弟子還要多加修煉,就不打擾您老人家。”
說罷,葉祈轉身離開。
臨走出這塊地方,葉祈又看了一眼應無情,看着對方臉上有一絲深沉的神色,葉祈劍眸中閃爍疑惑,總感覺這裡有什麼秘密,看來以後要來查看一番。
“師兄你回來了!”
上斬天峰時,門口的禁制不會被觸動,葉祈剛走進斬天峰迎面就傳來木謙親切的問候:“師兄你沒事吧,整整一天了,我和周帥還在擔心你試藥時別發生意外。”
周帥也腆着一張肥厚臉,對葉祈笑着,那張能擠出一斤肥油的臉顯得格外突出,擠得他的眼睛越發的小,鼻子也不大,只是那張嘴卻是出奇的大。
葉祈不由感嘆,望着周帥肥碩無比的身材,感慨道,這樣的身材果然不同尋常。
“放心吧,我沒事,而且這次試藥也結束了。”葉祈笑着迴應道。
“這太好了!”木謙臉上露出歡喜的笑容,笑道:“師兄能平安回來真是太好了,爲了慶祝這次師兄大難不死,我們來慶祝一番好麼。”
木謙大聲的說道,衆人皆是能看出他臉上的愉快色彩。葉祈也是能感覺出對方的誠心。只不過這話卻是讓他感覺有些彆扭,什麼叫慶祝自己大難不死!
葉祈哭笑不得,感情他們都認爲自己這次是必死無疑了,但卻是因爲自己未死而意外,故而爲自己舉辦了一場特別的慶祝會。
“師兄你的福氣真不小,歷來我們斬天峰的任何一個弟子都沒被慶祝過大難不死,師兄你是第一個,恭喜!”
周帥腦子也是一根筋的說道,這又讓葉祈一陣無語。
同時他也在心裡暗暗嘀咕:“廢話你們沒慶祝過,你們誰去過試藥。”
“一去試藥不都是死,要不是我回來了,你們能給我慶祝麼。”
葉祈心中暗自腹誹,突然他想道,這些貨們不是都以爲自己死了,會不會也爲自己準備着白紙。
“真是可惜……”周帥突然小聲嘀咕道:“爲師兄準備的那些白紙浪費了……”
“噗!”
葉祈真是無語,感情他這些師弟們還真是替他想的周全。
“周帥你也別可惜了,既然這次師兄活着回來了,那些白紙我們就別燒了。”木謙在一旁安慰道:“我們可以先留着,這些白紙我們不一定要扔掉,可以留作以後萬一師兄出事了,我們再用……”
木謙在一旁非常自然的說道,完全沒注意到葉祈此刻那已經發青的臉。
頓時,葉祈有股要暴走的衝動,自己的這些師弟都是些什麼貨啊!
哪有人在自己面前說自己死,還未自己準備白紙,而且自己這次沒死,白紙不說扔掉,還要留作下次自己用。
下次?下次?
葉祈有股吐血的衝動,這不是在咒自己麼。
“師兄你爲何不說話,你怎麼了?”這時,周帥注意到葉祈臉上表情的變化,一臉關切的問道。
“這……師兄你怎麼了。”木謙也是不解,爲何葉祈的臉會變綠,他臉上露出認真思考的神情,突然非常肯定的對周帥道:“師兄肯定是太高興了,所以一時間纔會激動的說不出話來,讓我們快點爲師兄慶祝吧。”
“嗯,好的,我們這就爲師兄慶祝大難不死宴……”
說罷,木謙和周帥急忙歡快的叫上斬天峰所有弟子去爲葉祈舉辦大難不死宴會了。
只留下葉祈一個人如殭屍般呆在原地,良久他終於擡起他那張陰沉的要滴出水來的臉,用無比陰鷙的目光望着木謙和周帥,冷冷道:“一羣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