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胖搖着屁股離開,陳虎才轉過身來,笑道:“真不錯的身法,速度很妙,方向飄忽不定,難以捉摸,加上你強大的肉身和元氣,足以抗衡元胎境化期了,真期待你真正度過脫胎劫後的樣子啊,估計都能力戰虛期了。”
摸摸鼻子,孔以樹一笑。他的戰力他自身知曉,他雖然戰鬥較少,但是有諸多武學在身,黑麟劍和劍丸,都是他的必勝法寶。
陳虎三人都需要精心閉關來穩定境界,孔以樹亦是如此,回到屋裡後便關門準備打坐,卻看到了依舊躺在桌子上的小綠龜。
此時此刻的小綠龜卻是嚇了孔以樹一大跳。
“怎麼會這樣?”小綠龜已經死掉了,而且更令人吃驚的,原本翠綠色的身體和龜殼,竟然逐漸的暗淡下來。
當他用手接觸後,小綠龜身上最後的綠色光芒散盡,變成一塊石頭掉落在地,將身體震碎成爲齏粉。
地面,多了一層灰色的土堆,在沒有那種蓬勃的生命力。
小綠龜瞬間死亡,化作塵土,此等驚異讓孔以樹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咦?”他突然驚疑一聲,蹲下身扒開土灰,撿起了一樣物品。
灰色的小龜殼,宛若石頭雕刻出來的一般,龜甲上的花紋樸實平淡之極,沒有一絲的玄奧體現。
“這是小綠龜的龜殼?那小綠龜明明是活生生的生命,怎麼會?”驚異見,異變突起,體內的劍丸突然顫動起來,劍丸內部激射出萬道翠綠光芒,瞬間衝破他肉身的禁錮,匯入他手上的龜殼之上。
“嗡!”
石頭龜殼輕輕一顫,發出嗡鳴之音,宛如石器碰撞,綠光帶着勃勃生機衝入龜殼,石質龜殼立即變成更加深邃的灰色,而龜殼上的花紋,卻是轉變成了綠色,濃郁的生命氣息從中勾勒出兩個奇特的符文。
符文宛若天生,散發着一種無上尊貴,極爲厚重的氣息,這是兩個古符,卻完全與他所見的古符不同,那尊貴的氣息充滿遠古洪荒的滄桑,讓他一下子聯想到了韓猛的龍象天帝印那個紫金色古符。
兩個古符緊密相連,宛若一體,濃濃的土符地符氣息散發其中,孕育了無限生機,無窮生命的大地之母的氣息,充滿厚重和霸道,守護一切的土之賢王的力量,讓孔以樹瞬間沉醉其中。
不受控制的,心臟驟然加快,一縷極金劍氣輕輕震開他的皮膚,自心臟中取出一滴精氣精血同時滴入那龜殼符文之上。
“噗通!”
人體五臟精氣,六腑紫氣都是珍貴無比,乃人體生命本源,就算度過脫胎劫,凝聚成三化精氣,也不會有多少,除非是到了虛期,元胎有仙尊虛影而立,可以取走。可他還沒有達到那個境界,一縷精氣,差點讓他心臟停止。
栽倒在地,直接的昏了過去,在昏過去前,孔以樹模糊看到了那小龜殼上的兩個古符瞬間綻放出綠色的光芒,裹着小龜殼,衝進了自己體內。
翌日,考覈之日,崇光院一派興盛之相,四位弟子突破到元胎境,無疑讓崇光院弟子也臉上增光,在面對其他三院的時候,也有了些底氣,擡頭挺胸,龍驤虎步。
四院弟子,都在各自山頭匯合,由數位主要負責的老師帶領,前往學府後方的炎月窟。
也在今日,四院弟子都看到了學府另一個底蘊。
被馴養的妖獸!
只見天空一頭頭大雕般的黑色妖獸展翅飛翔,挾着狂風而下,如同一道閃電,如同一顆顆流星墜落而下。
一聲聲鷹鳴,響徹整個學府四院,一道道遮天的巨大黑影,如同妖獸攻城般墜落在各大山頭。
孔以樹和司南信鴻站在人羣前,望着七頭大雕落下,神情都是一變。
七頭大雕前,一人盤膝坐在大雕背上,口中有一個哨子,輕輕吹響,七頭大雕齊齊曲腿匍匐而下,張開雙翅。
“蘇荷老師,劉巖老師,你們坐一頭黑羽雕,崇光院十三名弟子做六頭黑羽雕,來一人坐我這邊。”黑羽雕上那中年男子面色柔和,身材不是很魁梧,但是任何人都能感覺到他體內蘊含着恐怖的力量。
“老師,我和你坐一塊吧。”楊雪君道。
人羣譁然,楊雪君作爲核心弟子,戰力高羣,元胎境虛期亦可一戰,學有副院長恆方華的化雪星訣。他開口喊此人老師,豈不是說這中年男人就是崇光院兩位副院長之一?元胎境凝期的強者?
恆方華淡然一笑,有種風輕雲淡的感覺,道:“你跟菲菲丫頭一起吧。”說完,他看向孔以樹,孔以樹微微一怔,旋即明白過來,走到恆方華面前施了一禮。
蒼梧等人也沒什麼吃驚的神色,各自躍上黑羽雕,看那嫺熟的動作,看來不是第一次乘坐飛行妖獸。
倒是司南信鴻,臉色蒼白的被陳虎提着,坐上一頭黑羽雕,黑羽雕後背很寬大,展翅一震被帶着他們飛起。
“嗚~”司南信鴻一哆嗦,陳虎拍了他後背一下,差點把他拍下黑羽雕。“怕個毛啊,坐穩了,以前只聽過四院之外的黑羽院,還沒坐過他們的黑羽雕呢。”
孔以樹其實還在琢磨着自己體內的小龜殼,可是這時候沒有多少時間供他觀察了,丹田中的劍丸外,披着一個小龜殼,昨晚半夜醒來,可差點沒讓他鬱悶死。
坐上黑羽雕,黑羽雕展翅一震,騰空飛起,孔以樹一個不穩,差點摔下去,抓着黑羽雕堅硬如鐵的羽毛,以元氣讓自己穩固在黑羽雕背上,這才鬆了口氣。
恆方華吹了一聲口哨,起頭黑羽雕瞬間排成一隊,朝學府後方飛去,身下山峰雲霧瞬間往後倒流,狂風吹來,再次讓孔以樹一個不穩,差點栽下。
“孔以樹,我以後就叫你以樹吧,親切點。”恆方華很平易近人,笑道:“是不是疑惑我的身份,還有這些黑羽雕?”
孔以樹點點頭,默不作聲。
恆方華竟是轉股身來坐着,面對面和孔以樹交談。
“我是崇光院副院長恆方華,原本只是天儀院的弟子,因爲不受待而被趕了出去,加上仇敵在外,恰巧被院長大人招任教老師,我便留在了崇光院,卻沒想到,這一待就是二十年,還收了個女弟子,呵呵。”
孔以樹見他談笑儒雅清閒,絲毫沒有被過去束縛,極爲瀟灑,不由有些崇拜,爺爺果然是這樣,無論是學員還是老師,首重心性。
恆方華又轉過身去,遙望下方雲煙和山峰,淡聲道:“多美的風景啊,若是有戰爭,這裡的年輕人大多熱血,若是上了戰場,又有多少人能回來呢?”
“應該,多數回不來吧。”孔以樹猜測道:“戰爭,就算是普通人的戰場,元胎境仙武者也要飲恨啊,畢竟,戰場不是一個人的戰鬥。”
恆方華笑笑,不再言語,他找孔以樹,不過是想看看,當年賞識他才華的院長大人的孫子,到底品行如何,心性如何罷了。
孔以樹表現的,普通平淡,卻也隱藏着鋒芒和如仙的淡雅出俗。常人看不出來,他恆方華本身就是這等人,看的自然一清二楚。孔以樹說到戰場的時候,豈會平靜,一腔熱血,一身力量,隱有沸騰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