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天宇卻斜了張戈一眼,心中滿是反感和厭惡。如今他這邊的事還忙不過來呢,哪有什麼閒情功夫去管蕭擎和他之間有什麼糾結,簡直是沒事找事。
雖然最近長孫天宇聽到了很多關於蕭擎的傳聞,也知道現在的蕭擎已經不是原來他離開流雲宗的樣子,已經變得讓衆人矚目。
可在他長孫天宇眼中,蕭擎是小人物,且將一直都會是小人物,不會成爲自己霸業的阻礙。包括藍媚兒,也無非是他手中可以利用的工具,只要不做得太過分,以至於影響到他長孫家的顏面,對長孫天宇來說都不值得一提。所以這件事他也絲毫沒有記掛在心上。
至於蕭擎那邊,他纔不怕惹上長孫天宇什麼人呢。所謂來者不拒,蕭擎一向不懼怕惹上什麼人,只是怕自己的不經意害自己的兄弟受苦受難,就像牧家那些勢力因自己而還閆文軒等人受累。
蕭擎和天地會的那幫兄弟們在饕餮軒安靜了吃了一餐,彷彿誰都各有心事,蕭擎也是自顧自的沒有說話,直到回到了庭院,幾個人一一作別,便都回到各自房間去了。
又是忙碌的一天,蕭擎今天因爲兄弟們和藍媚兒的事,也沒少操心,現在又身心俱疲,想着回到房間要好好休息一下。
可這剛走到門口,蕭擎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蹲坐在自己房間的門口。
“閆文軒?”蕭擎走上前,藉着月光努力看清楚那人的眼。
那個蹲坐在那裡的少年輕慢地走向了蕭擎,逐漸將臉露了出來,的確是那個身子還沒有恢復的閆文軒。
蕭擎看清楚後,趕忙迎了上去,畢竟閆文軒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還處於較脆弱的時期。
“怎麼蹲在我房間門口啊,天還有些涼呢。”蕭擎見閆文軒身上的一副單薄,便將自己身上的披在了閆文軒的肩上,一臉關切。
閆文軒甚是感動,但身子卻有些痙攣,光顧着讓自己站穩腳了。閆文軒剛準備說明來意,蕭擎卻一把扶了過去,將閆文軒帶進屋中。
房間裡並沒有孔雀和小鳳凰,因此蕭擎猜想是孔雀帶小孔雀吃東西或者是偷東西去了,本來一到晚上,他們兩個就興奮了起來,到處亂晃和消遣。
“閆文軒,你有心事吧,我知道,今天的事情你還是放不下。”蕭擎爲閆文軒倒了一杯水,並示意讓閆文軒坐下。
聽到蕭擎說中自己的心事,閆文軒不覺一震,頓了一秒鐘,便坐下來,接住了蕭擎爲自己遞上的水杯。
“蕭擎,我知道我是不應該來叨擾你的,可是我每每想到就覺得很難受,覺得自己老是這麼下去,等我好了以後,也不見得有信心繼續呆在天地會了。”
閆文軒握着茶杯,頭略微地低着,語言中有着不堪地糾結。
蕭擎自然是知道閆文軒所擔心的一切,不然上午他也不會第一時間注意到閆文軒的狀態,他拍着閆文軒的肩膀,安慰道,“你看你現在恢復得也不錯了,雖然不能太大幅度地活動吧,但照這個趨勢下去,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閆文軒自知蕭擎也只是安慰他,他也確實需要這樣的安慰,即便聽了以後心裡還是會有些失落。
“其實閆文軒,你想想我,別忘了,我在最開始的十年裡都是個廢人啊,那個時候誰不是比我厲害,誰不是瞧不起我,但是現在呢,我還不是靠努力聽過來了,你只要肯比別人下功夫,就不會比任何人差的,這一個我可以打保票。”
蕭擎拍着自己的胸脯說道,臉上也是滿滿的信任和肯定。
閆文軒自然是知道蕭擎的身世,對於蕭擎的經歷除了驚訝,也就只有感嘆,而這也確實是活生生的例子,來勉勵自己,落後只是暫時的。
即便如此,閆文軒還是有些不爲所動,只是略微的點點頭,卻小聲嘀咕着,“你那麼有天賦,當然不擔心啊。”
閆文軒說話的聲音很小,卻足以讓蕭擎知道他說的是什麼。這些年那些看到他突飛猛進的人,都說是他有天賦,有高人幫忙,說他是蕭戰天的兒子,就連平日他也是和別人說他是有高人幫助,且他體內確實有人皇磨練自己。
可蕭擎卻也不傻,不糊塗,還是知道到底支撐自己走到今天除了他人的幫助,以及機遇以外,最重要的是什麼,那就是他的堅持,他的執着和努力。
再天才的人,不付出努力就想比常人厲害,這一點蕭擎相信長孫天宇、帝武櫻也不可能會承認。
蕭擎的情緒有些高漲,或許是因爲此話說進了蕭擎的心坎裡,並且讓他十分感同身受。
他突然站起身,嚴肅而認真地看着閆文軒,略帶有責備和氣憤,不再有平時的和氣,“所以閆文軒你還認爲蕭擎我有今天,是因爲我有高人幫助,我命好,有天賦麼,你真的一直都是這樣以爲的嗎?”
蕭擎的振作嚇住了閆文軒,他久久地盯着蕭擎,震驚着這個男人的認真和憤怒,許久低下頭來,“對不起,是我太冒失了,我沒有考慮清楚。我真是身體壞成了這樣,腦子也變得很愚蠢了啊。”
閆文軒的自責讓蕭擎不禁冷靜了下來,他意識到自己的口氣有點重了,且自己做一個外人也沒必要說得那麼直白,略有些後悔,想要挽回,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蕭擎站在原地,象徵性地扶了一下閆文軒的肩膀。可閆文軒卻站了起來,長舒一口氣道,“明白了,蕭擎,我會努力的,不用擔心我了,我會用你的親身經歷好好激勵自己的。”說着便要離開。
蕭擎並不知道閆文軒是真的明白自己的意思,還是內心受挫不想再自取屈辱了,內心十分矛盾。
恰巧,孔雀和小鳳凰回到了房間。孔雀還是老樣子,從窗戶一側爬進屋,剛把腦袋伸進來,就看見了都站在桌子旁邊的蕭擎和閆文軒,趕忙把還沒有現身的小鳳凰一股腦地扔進了衣袖,併發出一個大大的“噓!”的聲音。
閆文軒和蕭擎聞此,嚇了一跳,直到孔雀進來,蕭擎就明白剛剛那一聲是孔雀提示小鳳凰的,而閆文軒卻還矇在鼓裡,奇怪地看着孔雀問道,“孔雀,你‘噓’什麼,怎麼疑神疑鬼的,不走正門,爬窗戶呢?”
閆文軒自然不知道孔雀有這種鑽窗戶的習慣,以爲是孔雀遭到了什麼不測。
孔雀不以爲意,剛忙裝作一副不知情的樣子,笑道,“哪有,哪有,你聽錯了吧,或者是你想上廁所也說不定呢,可不要冤枉我。”
孔雀一下子就從窗戶上跳了下來,臉上還掛着喜色,生怕閆文軒看到在衣袖裡按耐不住的小鳳凰。
閆文軒沒有多心,覺得孔雀也不是什麼值得自己警惕的人,就輕聲嗯了一聲,作揖打算和孔雀和蕭擎作別了。
“那我先走了,蕭擎,孔雀,你們早點休息。”說着閆文軒就打算轉身離開。
誰想孔雀卻一把將閆文軒攔下,且一臉神秘道,“閆文軒,大爺我可是給帶回來一樣好東西,難道你捨得走?”說着孔雀就從乾坤袋中掏出了一小瓶子東西在閆文軒眼前晃來晃去。
閆文軒此時並不對孔雀手中的好東西感興趣,因爲現在唯一能讓他提起精神來的是能讓自己好起來的丹藥,其餘的對閆文軒來說已經沒有了作用。
就此,閆文軒擺擺手,無奈道,“不好意思,孔雀,我現在有些累了,還是讓我回去休息吧,你有什麼好東西還是分享給大家吧,它可能對我沒什麼作用。”
此時在閆文軒的認知中,自己已經如同一個廢人一般,即便還有些鬥志,還有一些堅強和希望,卻也不足以讓他恢復到以往的心平氣和。
閆文軒剛一轉過身,孔雀就又搖一搖瓶中的好東西,挑釁道,“如果是神仙丸,你也不在乎嗎,我這裡可有三顆呢!”
此話一出,不禁閆文軒,就連蕭擎都驚訝無比。
“孔雀,從哪裡來的神仙丸,不會是從什麼大人物那裡偷的吧。”蕭擎剛忙把孔雀拉到了一邊,追問道。因爲這個神仙丸可不同於普通的藥丸,它的材質可都是世間稀有的藥材,每次歷練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且每次只能歷練出一顆,據說有讓人煥然一新的功效。
雖然那也只是誇張地說,但這種藥丸對於閆文軒來說簡直就是神藥。
孔雀撓着腦袋,有些猶豫且有一些糾結,隨後又極其不情願地說,“我也不知道偷的誰的,但是應該是一個了不得的人,要不也不會有這種好東西,一下子就能有三顆呢。”
對於神仙丸這個東西,常人也只是聽說過,而有點門路的人覺得能見一眼就很了不起了,再對於他們這種有點能力的人能擁有一顆就非常了不得了,更別說這個高人一下子擁有三顆了。
孔雀纔不管那麼多,無視了蕭擎的質疑,轉身就拿出一顆塞給了閆文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