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輕易便被那股老頭的風刃擊中,說來也怪張玄道大意。
原本以爲納古老頭賜給金鎖上階法器,抵擋住風刃綽綽有餘,等到威力巨大的風刃到面前,才發現,金鎖法器卻是一件增加心智類法術抗性的寶物,而不是一件進攻或者防禦性法器,看見風刃直接穿過金鎖朝自己襲來,張玄道才連忙放出低階法器白色龜盾抵擋。
中階異術士的風刃威力之大,豈是一個低階法器所能阻擋,噗呲一聲,風刃直接斬碎龜盾,瞬間來到張玄道面前,近在咫尺!
張玄道來不及多想,本能施展出移形幻影之術,但卻還是慢了一步,被這威力巨大的風刃掃中腹部,飛出數丈之遠,震暈了過去。
兩名初級異術士一見張玄道身受重傷,顧不得自己的氣血翻涌,急忙跑到張玄道面前,扶起張玄道,一摸鼻息,還有氣!但淚水卻止不住,嘩嘩流了下來。
看納古老頭絲毫沒有回頭,兩人朝老頭離開的方向,悲憤大呼:“大師伯,你出手太狠了吧,莫圖師兄差點被你殺了!!”
誰知老頭連頭也不回,桀桀怪笑道:“那吉那小子只要老夫將莫圖帶回去,可沒說死活,老夫就算拖具屍體回去,量那吉那小子也不敢將老夫怎麼樣。”
“大師伯,莫師兄真的快死了!你快過來呀!”
“哈哈哈,莫圖快死了嗎?修爲變得那麼差,人變得那麼醜,死了一了百了,多好,省得活在世上丟人現眼,讓老夫也看了心煩。來來來,看他那麼痛苦,你們趕快給他一刀,給他個爽快!”納古老頭說着走了過來,解下腰間的彎刀,遞給兩名初級異術士。
兩名初級異術士知道,這大師伯納古就是因爲脾氣古怪難測,纔會以凝脈中期的修爲,才只做了個烏蘭聖教飛鷹堂的護法。
納古老頭說殺了莫圖,拖具屍體回去,說不定還真能說道做到。
兩人頓時慌了神,立刻哭傷着臉喊道:“大師伯,您是不怕我師父,但師父交代要是三師兄有個三長兩短,就把我倆煉成活屍,看在我們經常給您買酒和烤羊腿的份上,你就救救二師兄吧。”
說完,兩人竟然哇哇大哭起來,頓時,哭聲與喊聲齊飛,鼻涕共眼淚一色,那怎一個慘字了得。
納古老頭看見哭得哇哇的兩名初級異術士,不禁皺起眉頭,連連咂着嘴說道:“算了,算了,老夫最見不得女娃娃哭了,姑奶奶,你們別哭了,老夫來看看,這醜八怪有不有得救。”
說完便查看起張玄道的傷勢起來,一看張玄道的傷勢,納古老頭不禁露出驚奇的表情,緩緩說道:“莫圖這臭小子,難怪融魂這麼個醜八怪,想不到這具身體竟然有這麼強的自愈能力。”
哭得傷心的兩名初級異術士,聽納古老頭的說話,也一時忘記了哭泣,連忙低頭查看張玄道傷勢。
發現原本早已被開膛破肚的二師兄莫圖,腹部那道近一尺長的傷口竟然已經癒合,只留下一道長長的傷疤,並且刀疤也在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在消退。
看到張玄道已無大礙,納古老頭站起身,對二人說道:“看,白哭了吧?莫圖這小子哪有那麼容易死!等會你們喚醒他,快點跟上老夫,不然老夫什麼時候改變主意,就讓他再嚐嚐落雷術的滋味!”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兩人不敢怠慢,急忙給張玄道喂下一粒回神丹,張玄道才緩緩甦醒過來。
見到張玄道醒來,兩人急忙你一樣我一語,將剛纔的情況說了一番,也不管張玄道有沒有聽明白,便拉起張玄道,緊追納古老頭而去。
張玄道雖然還驚魂未定,但也從兩人的話語中,瞭解了大概,心中不禁苦笑,真不知道這古怪的納古老頭,究竟是看重莫圖還是討厭莫圖。只好打起十二分小心,遠遠跟着納古老頭,朝烏蘭聖教飛鷹堂而去。
而兩名初級異術士也不敢再讓張玄道一個人在前面,一左一右,伴隨張玄道,生怕納古老頭一個不開心,就滅了這個桀驁不羈的三師兄。
一路上,看到兩人噓寒問暖,如此關心自己,張玄道也有些被感動,也和這兩人攀談起來。
原來兩人是在莫圖七年前離開飛鷹堂之後,師父招收的兩名弟子。一個名叫莫言,一個叫莫語,雖然長相各不相同,卻是親姐妹倆,而兩人修煉的異術,正是五行異術,
五行異術士,可以說是天幕草原修真界的中堅力量,五行術士往往專修金、木、水、火、土中任一相法術,但其法術威力卻要比同階的天羅中土修士施展的法術要大上三、四倍,如果加之咒術士的咒術加成,單憑其法術攻擊威力,天幕五行異術士,至少抵得上七到八個天羅中土修士。
但是,也不知何原因,在天幕草原,能夠修煉五行異術的都是女性,因此,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咒術士,封術師,往往都會娶上三、五個女性五行異術士作爲伴侶,享盡齊人之福。但同時,也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只要作爲伴侶的五行異術士中有任一個不同意,或者有任一個達不到同級修爲,便不得再娶下一房。
一番攀談,三人不禁親近了不少。
原來,此次師父急招莫圖回去,是因爲師孃衝擊中級五行術士成功,成功晉級位中級異術士,這也意味着,在烏蘭聖教各個外堂堂主中妻妾最少的師父那吉終於可以娶二房了。
因此,師父那吉決定在本月二十日在飛鷹堂總壇,廣邀烏蘭聖教各個教外分堂,如猛虎堂、銀蛇堂、狂獅堂、惡狼堂等等,各堂的堂主、長老、護法、總管,前來喝喜酒。
而兩個小師妹,也在一番海談中,瞭解到一些莫圖的不平凡經歷,不禁羨慕不已,充滿了崇拜的神色,一路上纏着莫圖說他那些狗屁不通的傳奇故事。
而納古老頭雖然走在最前面,卻是沒有再放風刃雷電之類,也沒有再來催促過三人,反而不時也參加到三人的談論中來。
四人一路邊說邊走,吃吃喝喝,走走停停,一直走了十多天,才終於到達烏蘭聖教飛鷹堂總部所在地,連天山脈最南端的至高峰——神鷹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