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
帝王坐在龍椅上,笑容滿面。
不管秦飛揚是否要走,這孩子能回來,他就很高興。
李堅,秦老,秦升三人,也是喜笑顏開。
這對於秦勵來說,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
因爲相處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幾人笑得這麼開心。
但秦勵,下面的大臣,還有那已經被廢黜的各大武侯,臉色就沒那麼好看。
尤其是秦勵和各大武侯。
對於那些大臣來說,最多就是對秦飛揚的恐懼。
但秦勵和各大武侯不一樣。
各大武侯的侯位被廢黜,從此地位和權勢不在,淪落成普通人。
對於他們而言,那無疑是滅頂之災。
而秦勵,肚子裡裝着一顆野心。
要是秦皓天真的答應做大秦的太子,那等於就是徹底摧毀他所有的希望。
因爲秦皓天本身就很出衆,是當前所有皇子裡面,最有能力,也是最強的人。
當然。
這沒有算上秦飛揚。
畢竟秦飛揚以前沒在帝都。
並且最重要的是,秦皓天血脈返祖,擁有世間罕見的紫金龍血。
無論從哪一方面看,秦勵都沒有和秦皓天爭奪的資格。
以前。
也是因爲知道,秦皓天對帝位沒興趣,所以秦勵才苦心經營。
但如果先祖,秦皓天改變主意,那他還真沒辦法。
尤其是秦皓天的背後,還有秦飛揚這位可怕的存在。
雖然是親兄弟,但就之前秦飛揚在大殿發威,就給秦勵的心裡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
廢黜武侯!
當衆斬殺楊武侯!
並賜李堅斬龍劍,上斬昏君,下斬逆臣!
這些事,在秦飛揚看來,不過只是一點小事。
但在秦勵看來,每一件都是驚天動地的大事。
……
噠噠!
伴隨着一陣腳步聲,秦皓天和秦飛揚相繼回到金鸞殿。
唰!!
當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兩人。
秦飛揚走到帝王身旁,掃了眼下方的羣臣,看着秦皓天,笑道:“領旨吧!”
“呼!”
秦皓天深呼吸一口氣,跪在大殿中央,看着帝王道:“兒臣領旨。”
“恩?”
帝王錯愕。
答應了?
“完了,徹底完了。”
跪在地上的秦勵,一聽秦皓天這話,也是立馬就癱了下去。
最後一次希望也破滅了。
帝王傳音道:“飛揚,你都跟他說了些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秦飛揚暗笑。
“好吧,雖然最終不是你,但也總算完成爲父的一樁心事。”
帝王點了下頭,看着秦皓天道:“起身吧!”
“謝父皇。”
秦皓天起身。
帝王轉頭看向太監總管,吩咐道:“馬上擬旨,昭告天下。”
“是。”
太監總管恭敬的點頭。
帝王又看向那各大武侯,道:“限你們在三天之內,從內城搬離。”
“陛下……”
一羣武侯還是沒有死心,可憐巴巴的望着帝王,希望帝王能網開一面。
“君無戲言。”
“既然聖旨已下,就沒有收回的可能。”
“不過,朕也是念及舊情的人,朕就在第一城區,賜你們一人一座府邸,供你們頤養天年。”
帝王說罷,看向太監總管,道:“此事你去操辦。”
“遵命。”
太監總管點頭。
“那就……”
帝王環顧全場,揮手道:“退朝吧!”
“退朝……”
太監總管呼道。
“微臣等告退。”
羣臣躬身一拜,便轉身快步離去,那樣子,深怕秦飛揚殺了他們一樣。
各大武侯也是一臉死灰的離去。
不走怎麼辦?
繼續糾纏下去,只會惹怒秦飛揚。
秦飛揚一怒,血洗八方,這種代價可不是他們能承受的。
“秦勵,你也起來吧!”
帝王又看向秦勵。
“多謝父皇。”
秦勵感激的說了句,便準備起身。
“等等。”
秦飛揚道。
秦勵身軀一僵。
帝王神色也微微一愣,低聲道:“飛揚,他畢竟是你的親弟弟。”
“我知道。”
“如果他不是我的親弟弟,昨晚我就殺了他!”
秦飛揚道。
秦勵聽到這話,頓時不由得頭皮發麻。
秦飛揚看向秦勵,淡淡道:“還記得昨晚你是怎麼說的嗎?反正不是你們這種賤民可比的……在你眼裡,大秦的百姓都是賤民嗎?”
“我……”
秦勵連忙開口。
秦飛揚道:“不要跟我說,當時只是一時失言。”
“就是失言……”
秦勵急忙道。
“自古就流傳着一句話。”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如果把大秦比喻成舟,那千千萬萬的百姓就是水。”
“並且是一股洪流!”
“他們能讓大秦浮在水面上,同樣也能讓大秦沉入水底!”
“百姓纔是一國之根本。”
“這麼簡單的道理,身爲堂堂大秦的皇子,你難道不知道?”
秦飛揚怒道。
“對不起,對不起……”
秦勵跪在那,瑟瑟發抖。
“對不起有用,那還要國法,還要家規做什麼?”
“從現在起,你就去給我體會一下‘賤民’的生活。”
“李堅!”
秦飛揚道。
“屬下在。”
李堅上前。
“送他去九大州,五年內不準返回帝都,也不準任何人暗中幫忙他,更不准他從帝宮帶走一分一毫。”
秦飛揚喝道。
“什麼?”
秦勵身心劇顫。
“是!”
李堅點頭,上前走到秦勵面前,道:“走吧!”
“堅叔,不要……”
秦勵搖頭。
李堅沒有廢話,一把擰起秦勵,便化成一道流光,掠出金鑾殿,消失不見。
帝王收回目光,看着秦飛揚道:“飛揚,你這……”
“父親。”
“我也是爲他好。”
“像他這種性格,如果不讓他去吃吃苦頭,早晚會出大事。”
“說實話,要不是因爲血濃於水,我都懶得去理會他。”
秦飛揚道。
“哎!”
帝王深深一嘆,自責道:“是爲父的錯,爲父沒有管教好他,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還讓你來操心。”
“這麼多弟弟妹妹,你也管不過來呀!”
“不過話說回來,父親,你可真是老當益壯啊!”
“短短几百年就生這麼多。”
秦飛揚低笑。
旁邊的秦老幾人,也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
帝王臉龐一搐,瞪着秦飛揚,怒道:“你小子欠揍是不是?連爲父都敢笑話?”
“沒有沒有。”
秦飛揚連忙擺手。
帝王白了眼他,看向白眼狼和盧小飛兄妹,狐疑道:“他們是?”
“外公,是我們呀!”
盧小佳嘻嘻一笑,服下一枚復容丹。
“小飛?”
“小佳?”
帝王愣了愣,開懷大笑道:“原來是你們。”
看得出來,他很疼愛這對兄妹。
“那它呢?”
秦升幾人看向白眼狼。
“連哥都認不出來,看來你們這些人啊,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救。”
白眼狼搖頭,搖身一變。
“是你!”
看着顯化出真身的白眼狼,帝王和秦升幾人錯愕不已。
白眼狼傲道:“除了哥,誰還有這麼強的實力?”
幾人苦笑。
這不要臉的性格,還真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帝王轉頭看着秦飛揚,狐疑道:“小飛和小佳怎麼會和你在一起?”
秦飛揚笑道:“前天我就已經回來,在盧家逗留了一天。”
“這樣啊!”
帝王恍然的點頭,隨即笑道:“那走吧,等下你母親看到你回來,肯定會嚇一跳。”
“陛下,殿下,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一家人團聚了。”
秦老笑道。
秦飛揚無語道:“什麼打擾不打擾,你們也是我們的家人啊!”
秦老幾人一愣,頓時忍不住大笑起來,臉上滿是欣慰。
雖然這孩子的實力,已經強到連他們也只有仰視的份,但性格卻沒有任何變化。
“這樣吧!”
“先去看望你母親,晚上我再設宴,邀請秦老幾位前來,爲你接風洗塵。”
帝王看着秦飛揚,笑道。
“也行。”
秦飛揚點頭。
“那走吧!”
帝王道。
“晚上要來啊,我們喝幾杯。”
秦飛揚看向秦老四人,笑道。
“一定一定。”
四人點頭。
……
帝宮深處。
有一座與衆不同的建築物。
帝宮上上下下,幾乎都是一座座輝煌氣派的宮殿。
但這裡,卻是一個庭院。
庭院不大,兩層高,古色古香。
四周圍着一片花園,百花齊放,芳香撲鼻。
一條幽徑小道,蜿蜒迂迴,貫通整個花園。
小道兩旁,一株株綠油油的小獸,迎風搖曳,散發着無窮的生機。
並且帝宮各處,也基本是三步一崗,七步一哨。
但這裡,一個侍衛也沒有。
此時的花園裡面,飄着一道道悅耳的琴音。
琴聲,來自花園內的一個涼亭。
只見一名白衣婦人,坐於涼亭內,雙手撫琴。
婦人身後,站着兩個二八芳齡的侍女,目光迷離,似乎都沉醉在美妙的琴音之中。
片刻後。
一曲結束。
“娘娘,您這琴聲真是百聽不厭,堪比天籟。”
“是啊!”
“不過這琴聲裡面帶着一絲思念,是不是又在想念殿下?”
兩個侍女上前,一邊倒茶,一邊笑問。
沒錯!
這位白衣婦人,便是秦飛揚的母親,盧秋雨!
“哎!”
盧秋雨聞言一嘆,憂心道:“這都已經幾百年,也不知道飛揚他現在如何?”
“吉人自有天相。”
“雖然我們都沒親眼見過殿下,但殿下爲了大秦付出這麼多,肯定會有好報的。”
兩個侍女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