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宏提着坦倫小心地跟着充滿邪氣的年輕人,他現在是想搞清楚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還有這些修魔者在這裡供着個神魔來幹嘛。
坦倫現在除了能聽,什麼也做不了,心中鬱悶到極點。
順着陰魔府的正門走出去後,通過的是一條只容兩人的石路,江宏現在的境界不用看也知道路旁充滿着厲害的禁制。因爲不知情況,江宏不敢跟得太近,所以那人一時間也沒有發現有人跟蹤他。
走過石路後,江宏眼前見到的是個鳥語花香的世界,如果不是自己親眼見到陰魔府,他很可能會覺得這裡的人是一個隱世的修真高手。
自稱爲拂兒的年輕人快速地走到這片天地中唯一的房中,看起來讓人想起古代的候王府第。上面寫着玄陰閣
江宏神識完全伸展開來,這裡的一切都清晰地浮顯在腦中。玄陰閣可能有厲害的禁制,裡面的東西江宏一點也感應不到。
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把坦倫放在地上,快速地布了道也不算差的禁制,傳音給坦倫說道,一會我可能進這#39;玄陰閣#39;,你就呆在這,如果我還能出來會帶你走的,要是出不來就看你的命運了。
坦倫的眼瞪得緊緊的,他明白江宏只要有事,自己也脫不了關係,誰叫他是被江宏帶進來的呢。
江宏不理坦倫的眼神,隱起身小心翼翼地從門口進去。本來他是想從旁邊的圍牆進去的,可是江宏明白所有禁制一般都是入口處比較弱。
進去後,感覺到裡面簡直就是回到中國古代的府第一般,而且不是一般的府第,是那種候王貴族的那種府第。
走過大門後,顯在江宏眼前的是一個前院,裡面種着各種奇花異草,這些花花草草卻是擺着一個江宏沒見過的陣法。看到裡面的奇花異草,江宏也暗暗吃驚,因爲院子裡種的都是修真界也少見的煉丹的寶藥。可惜江宏對煉丹並不怎麼會,藥也記不得很多。
再看前院四處的走廊,從頂柱到橫樑都是用一種江宏不懂的木料所建。除了正門口,每進一步,裡面都充滿着厲害的禁制,和外面谷口進來的禁制一點也不差。
這究竟是什麼地方,怎麼會有神魔,還有這院子的主人好像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江宏心中不停地想着。
還好,進來的是江宏,要不換成任何一個修真者也不可能在這些禁制中來去自如。通過走廊,江宏見到的卻是另一番景象。只見這裡不再像前院那樣有着正派氣勢,反而是四處充滿黑暗,陰深深的,連江宏也覺得背脊冷颼颼的。
江宏不明白,在這大白天的居然能看得到黑暗,實是匪夷所思!可是,自從進了到這後就感覺不到那年輕人了,想着應該怎麼找人,腳自然地往前踏上一步,誰知這一步卻讓他陷進了無邊的黑暗中。
在這樣的黑暗中,江宏不敢運功驅除黑暗,只好用神識小心地探測着裡面的一切,可是除了黑暗還是黑暗。這裡的黑暗不同其它的,在這裡就是你功力再深也不見得能看清這裡的一切。
江宏並不知道,他闖到了這個叫滅神黑芒的世界,是當年在這一界的神魔受傷前用了百年時間才布出來的。至於滅神黑芒是神魔在一個機緣之下得到的一件魔神器,功能之一就是施放這滅神黑芒。
滅神黑芒顧名思議,一聽名字就能見到其自大的口氣滅神,這件魔神器本是當年黑魔界的界主修成邪神的一件神器,卻被多年後闖到修真界的一個神魔得到,他卻也因此受了重創不得不找地方療傷。
和這魔器同時出現的正是江宏手中的天魔神訣,這兩樣魔中之寶出世時,無論是仙界還是黑魔界,甚至是修真界也爲之瘋狂。
江宏能在這黑暗中沒事,不能不得說他好運了。這神魔得到這魔神器時本就沒有煉化,再加上受了重創,布這滅神黑芒來威力只能發揮出三成,不過就是這三成也讓一般的仙人望停步不敢往前了。江宏卻不同,他不知這黑暗是什麼,而境界也相當高,所謂無知帶着無畏,因此黑暗暫時間根本就浸透不了他的心智。
江宏在這黑暗中覺得越來越不對,可是有什麼不對他根本不知道,只是覺得自己就像掉進無邊無際的黑暗裡,在這裡除了黑暗還是黑暗。
這隻能說江宏大意了,本來他跟着那拂兒是沒錯,可是他以爲進了後院也跟着進去,卻不知人家早已傳送到了別處。
無邊的黑暗,現在江宏見不到一絲絲光線,就連自己也看不到。他絕望地發現自己無緣無故地掉進了這變態的黑暗中。神識在這裡根本沒用,無論怎麼探還是黑暗。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是千年,也可能是瞬息間吧。江宏身子動了,因爲他知道自己不能永遠呆在這,他心中清楚再不出去,自己一定會很慘。
可無論他怎麼走,卻是走不出這黑暗。江宏心中這時才逐漸驚恐起來,他還有着許多事要辦,不可以就在這黑暗中沉淪,更不可以就這樣不明不白被這樣禁錮。
現在,江宏什麼也不顧了,喚出戰甲和仙劍,卻絕望地發現還是見不到任何的光亮,連自己的仙劍和戰甲好像也要被沉浸黑暗,嚇得他緊緊收起來。
剛纔江宏的舉動早已驚動了這裡的主人,拂兒,沒想到居然有人能闖到#39;滅神黑芒#39;中,看來這就是神魔大人所說的人,既然已在這#39;滅神黑芒#39;裡,也不用再麻煩了。一個全身穿着黑衣的修魔者說道。
剛纔被江宏暗中跟蹤的年輕人心行禮道,是,師傅,我這就去跟神魔大人說清楚。他們全以爲江宏進到了滅神黑芒裡,是怎麼也出不來的。
坦倫卻在這時不停地研究着自己的身體,一路上他都是聽到江宏和青霞說他的身體怎麼完美,可是卻接不住他們一招,實是對他親王名義的污辱。
上次,經過江宏提醒他凝心守神後,他發覺了些奇妙的東西,特別是自己能瞧見自己的五臟六腑。這次被禁制禁錮他的能力,一時無事可做,只好研究起自己的心臟來,他記得自己的禁制好像正是下在心臟裡。
內視下,坦倫驚騙地發現,自己的心臟雖然還能緩緩地流動出能量,可全部受着條條網狀的能量絲條束縛着。心臟更是被一道紫金色的網給罩住,功能雖然一切正常,可是他知道就是這東西把自己的能力禁錮了。
知道是知道了,坦倫卻沒有任何辦法去除這東西,特別是江宏用來控制他的禁制,坦倫根本感覺不到。可是他心中卻無比的清楚,江宏是下有禁制的,他回憶起剛被下時好像有一道能量鑽到心臟裡後就潛伏起來。
坦倫等了不知道多久,見江宏還沒有出來,無窮的無力感緩緩籠罩着他的心頭。現在他幾乎要罵出來了,可嘴動了動就是罵不出來,心中卻問候了江宏千遍萬遍。
在心中又罵了不知道多久,見再罵也沒什麼作用,只好又研究起身體來。坦倫經過這麼多天的研究,對自己的身體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而帶着邪氣的拂兒把情況報告給神魔後,這裡的一切也恢復了正常。那神魔聽到拂兒的報告更是放心,這滅神黑芒有多厲害他心中清楚。他記得在得到這件魔神器時,沒有煉化的情況下對付一個隱者,居然能抵擋幾下,因爲這個才擺脫了隱者的追擊。
江宏一個修真者,他當然放心了。
黑暗是相對光明而言,一直以來人們認爲,有黑暗的地方也有光明,而有光明的地方也必有黑暗。可是被困在黑暗中的江宏卻開始懷疑起這個道理來,這裡根本就是黑暗的世界,哪來的光明,簡直就是癡心說夢話。
不久前,江宏的心境早已不能保持順和的心,煩躁和各種負面情緒全往腦中涌去,現在他除了憤怒外就是想發泄了。逐漸瘋狂的江宏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了,可惜,這裡全是黑暗,根本沒人見到他的慘狀,連他自己都不相信在黑暗中會是這樣,而光明呢,現在好像離他很遠很遠……
就在江宏快要完全失去理智的時候,在他儲物戒指中的神器拂流離又有反應了。一道電流般的能量瞬息間傳到江宏的腦中。本來瘋狂得快要失去理智的他突然差點被電暈,剛纔的煩躁和負面情緒好像全都被這一電驅除。
慢慢恢復過來的江宏,心中想起剛纔的情況,全身都不停地滲出冷汗。他現在心中開始想辦法怎麼離開這裡了,可到這黑暗這麼久他一點頭緒也沒有。
懸空盤腿坐下,儘量讓自己保持着和平的心境,不知道多久後才進入自己和平的心境。江宏見順利地沉浸到境界中,心頭一喜,把自己以前體悟過的境界再重頭到尾地體悟一番。收穫之大,只有他心中清楚。這些境界一次體悟不同一次。
在體悟這些境界後,最奇妙的境界開始涌到心中。江宏知道這是出去的一個機會,因爲他知道這境界中包羅萬千,絕不像自己悟到的那麼簡單,只是自己還不能發掘和理解其中道理。
江宏的心神中出現了一個太極圖,沒用什麼時間就滲出到身體外。他現在所有的心神全都浸醉在這境界中去了,裡面的一些宇宙奧妙也在這時有所理解。而太極圈也緩緩在在他身體外運行着,黑暗更是隨着太極涌動不已。
不等江宏理解境界裡的奧妙,身體的情況把他驚醒過來。因爲在這奇怪的境界裡,身體居然自動地吸取着這黑暗的能量,嚇得江宏急急停下來。雖然醒了過來,可他已經明白了這黑暗的奇妙,這是一種真正的體悟,是不能用言語說出來的。
見到身體只是吸取了點點的黑暗能量,他心中才放鬆許多。打出一手從來沒見過的靈訣,周圍的黑暗不停地涌動,江宏知道成功了,因爲黑暗出了涌動,這是不應有的現象。
江宏不停地打着靈訣,身體隨着黑暗的涌動而動,沒用多長時間就出了黑暗。出現在眼前的是兩個人,而兩人卻是驚恐地望着他。
你是什麼人,居然能從#39;滅神黑芒#39;中出來?這……這是不可能的。一個長得很帥的中年人激動地叫道。
連他旁邊的弟子拂兒也不相信地喃喃說道,這怎麼可能,神魔大人說過,就是仙人也不一定能出來,除非有神器!
聽到拂兒的話,中年人眼中爆出道黑紅的光芒,眼眨也不眨地盯着江宏,你有神器?快說……他忘了,他只是全體初期的修魔者。
江宏見到兩人心中才定下神來,兩人和剛纔的黑暗相比根本一個天一個地,所以他並不懼。望着兩人問道,我有沒有神器,不關你事,可是你們爲什麼要供奉一個神魔?說着身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股強大的氣勢。
這也不關你事,我們都是修魔者,供奉神魔也沒什麼奇怪的。拂兒邪邪地盯着江宏說道。
江宏經過黑暗的洗滌,豈是他的眼神所攝的,冷哼一聲,本來不關我事,可卻被我撞見了。
中年人知道兩人不一定是江宏的對手,再說神魔大人還不是出關的時候,現在動手不但得不了手還會把事情暴露,更得罪個大敵。
前輩爲何無緣無故進我門戶?中年人猜測江宏是找東西或是找人的,因爲這裡的事除了他們兩師徒是沒外人知道的,所以他猜測江宏不可能是爲神魔大人的事而來的。
江宏一愣,繼而笑道,本是跟你小徒進來的,卻讓我無意中發現了神魔的事,你看怎麼辦?
拂兒指着江宏說不出話來,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強敵是自己帶進來的。見到徒兒就要被氣得背過氣去,喝道,拂兒,不要亂想,前輩的修爲之高不是你能避開的。他清楚,江宏如果不厲害,豈能輕易地闖進神魔大人布的禁制,還能這麼快就從滅神黑芒中出來。
拂兒聽後才順了順氣,點點頭後不再說話。
江宏現在找弟弟心切,見在這裡不知道耗了多少時間,不想再拖下去,其實我並不一定會理這事,可是你們得老實回答我一個問題。
前輩請說。中年人見有轉機,當然會抓住機會。
江宏淡淡地說道,你可知最近你們修魔者中有誰到過天藍星,還從上面的一個單線傳送陣到了一個很少修真者的星球?
中年人想了想說道,雖然我們知道一些我魔門中的事,可前輩說得不是很清楚,我也不知有沒有。
其實這修魔者已回來,還帶着一人,而這人修爲很低的。江宏還是不耐煩地給兩人說清楚。
拂兒突然冷冷地說道,我知道,是師伯他帶回一個人,而這人才修到靈寂期,我還奇怪師伯爲何無緣無故帶着個這麼差勁的修真者回來呢!是不是你們得罪了師伯?
江宏聽到這話心中見到了一片光明,不點激動起來。可臉上仍是平靜地說道,這個你無須知道,只要告訴我你師伯在哪就行了。我可以保證不對外人說這裡的事。
拂兒聽了望了望他師傅,像是在徵求中年人的意見。中年人現在爲了神魔的秘密不得不出賣他師兄了,對着拂兒點點頭。
得到師傅的允許,他對江宏說道,我師伯的潛修地在一個無名星球上,而最近聽說老是有人追着他找麻煩,所以沒有回潛修地。說完給問了江宏要塊空白玉簡,刻了他師伯的星路給江宏。
謝謝,在這遇到的事我誰也不會說的。江宏爲了弟弟江楓什麼也不顧了。
在江宏就要走的時候,一道帶着冰冷氣息的聲音說道,你別以爲有大乘期的修爲就能爲所欲爲,想走得問過我。
江宏聽了心中狂跳,本來他急着走,原因之一雖然是爲了江楓,另一個原因就是怕驚動這神魔,可現在還是驚動了。
而站在江宏前面的兩人聽到這聲音卻是高興地說道,恭迎神魔大人。
我來去自不關你事,再說我已答應不跟人提起你的事,你還有何意見?江宏定了定心神才把這話說了出口。
好,好大的口氣,當年就是羅天上仙見到我也不敢這樣說,你倒是第一人。其實當年他是因爲有了那魔神器,別說羅天上仙,就是隱者對他也有所顧忌。要不,他屁也不是一個。
江宏聽到他這樣吹,心中一動,也笑道,嘿嘿,神魔是吧?既然你這麼厲害,爲何要縮在這不出去,據我所知,你可是修真者的死敵呀。
這神魔想不到江宏知道了他的意圖,更猜出了自己的情況,知道憑自己的分身是怎麼也留不住江宏的,只好說道,算你說得有理,今天暫且放過你。他收回了已經在半路上的分身,他這分身是煉一魔頭所化。
江宏知道自己猜對了,見對方這樣說,也想着趁機走人,如果沒事我走先,謝謝神魔用黑暗對我的招待。
嘿嘿,好說,好說!我放你的原因,其實就是你能從黑暗中出來,這放你離開的原因之一。他說得沒錯,能從黑暗中出來的人有多厲害他心中清楚。只是他奇怪江宏給他的感覺只有大乘期的功力,境界卻很高。
中年人和拂兒也想不到江宏和神魔大人兩人相互吹捧起來,硬是生生地愣在原地。
江宏這次是直接身體閃了閃就出了府第,大聲說道,希望我我們以後不要再見,免得成爲敵人。
是嗎?怕我恢復過來出去找你麻煩?
有嗎?嘿嘿!有本事你就現在出來跟我玩,別老說空話。江宏叫道,其實他一出了府第後就找坦倫去了。
坦倫見到江宏,眼珠不停地轉動,好像有話要說。誰知被江宏又敲了一記頭,傳音道,一會出去再說,現在走先,要不會有麻煩的。
算你恨!這是神魔最後的聲音,之後再也不見他說什麼,而中年人只能眼睜睜地望着江宏走了,本來他是想觸動禁制的,可是見到江宏的厲害,他知道這禁制對他沒有用。
終於有弟弟的消息了!江宏在出去的路上不停地想着,我要立刻找到弟弟才行,只是不知拂兒的師伯現在會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