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
我怎麼在一個黑漆漆的空間裡?
我伸手摸了摸四周,棺材!
我在一具棺材裡!
我已經死了嗎?我想起了城門關的那一刻我眼前一黑。
我是被人殺了嗎?
是誰要搶我手中的神器嗎?
哀樂!
耳邊響起了哀樂聲,我真的是死了嗎?也不太對,現在人死了都是停兩天直接拉出去燒了,怎麼還會有棺材?
我突然發覺我的手不能動了!剛纔都還可以摸一摸四周,現在渾身上下就不能動了。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圍傳來一陣獰笑聲,這笑聲好熟悉,我在哪聽過?
接着周圍的獰笑突然變成了無數的尖叫聲,隨即尖叫聲消失了。黑暗中我聞到了那異常熟悉的香味。
阿紫!
一個溫暖又輕軟的嘴脣貼在了我嘴脣上,香氣更濃了,令人心醉。我又回到了那個夢裡,在大汗陵裡二師兄做法讓我給師父託夢。
果然接着我感覺到一股比水流更快更溫暖的液體流入了我的嘴裡。
“阿紫!”我大叫了一聲。
……
下雨了?
意識好像有一點恍惚,就像才睡醒那時候。幾滴溫暖的雨水滴在我臉上,不對,那是淚水!
我猛的一下睜開眼,果然是阿紫。
我想叫,卻怎麼也叫不出來,只有轉了轉頭。
遠處如扣斗笠的雪山,身邊平整的大石,我怎麼在這裡?難道我又睡着了?
接着眼前又一黑。
渾身好冷,一片冰冷。耳邊又聽到了那有點熟悉的吟唱聲,難道又是阿紫的族人在救我?
那猶如天邊傳來的天籟之聲,純淨的靈魂發出的低吟聲,一聲聲的召喚着我,就像召喚我回到母親的懷抱,就像遠行的浪子感應到母親的呼喚。
在這呼喚聲中我睜開了眼。
我還是泡在冰冷的雪水裡,周圍一羣古裝的老人和小孩圍着我在慢慢的轉圈,在虔誠的祈禱。
還是那位滿臉皺紋的老人見我醒來還是那個動作,對着我拂了一下他的長袖我眼前再次變得黑暗。
但這次我預感到,不,應該是我知道他要說什麼話——“你要記得你的承諾,再不要見他。”
我開始懷疑,我不是在夢裡。
直到再一次摸到四周的情況,再一次感覺到我在棺材裡。
發生過的一切又再一次毫無變更的重現。
我不是在夢裡,我是在我的記憶力。
又像剛纔那樣整個的重複了一遍,兩遍,三遍。
沒有一點變化,每次都一模一樣,而且連感覺也一模一樣。
我只是在不停的重複我自己的記憶,而且只是這兩段記憶。
爲什麼會這樣?聽說人死了之後的那幾天,三魂先去地府報道,七魄就會渾渾噩噩的在生前最強烈的記憶力不停的重複。難道我真的死了?我現在只是三魂七魄不聚的時候的狀態?
我不知道是不是這樣,但我確實在這兩段記憶裡不斷的重複,重複着這無盡的旅程。
也不知道重複了多久,多少次。重複得我幾乎快沒有感覺了。
一聲發自天外的聲音改變了這無盡重複的旅程。
這是一首歌。
很好聽的旋律,歌聲有些滄桑的嘶啞卻非常乾淨、空靈。
這歌聲慢慢的把我迷失的意識喚醒,這歌聲它吸引着我認真,用心的聽下去。
天邊夕陽再次映上我的臉龐
再次映着我那不安的心
這是什麼地方依然是如此的荒涼
那無盡的旅程如此漫長
我是永遠向着遠方獨行的浪子
你是茫茫人海之中我的女人
在異鄉的路上每一個寒冷的夜晚
這思念它如刀讓我傷痛
總是在夢裡我看到你無助的雙眼
我的心又一次被喚醒
我站在這裡想起和你曾經離別情景
你站在人羣中間那麼孤單
那是你破碎的心
我的心卻那麼狂野
你在我的心裡永遠是故鄉
你總爲我獨自守候沉默等待
在異鄉的路上每一個寒冷的夜晚
這思念它如刀讓我傷痛
總是在夢裡我看到你無助的雙眼
我的心又一次被喚醒
我站在這裡想起和你曾經離別情景
你站在人羣中間那麼孤單
那是你破碎的心
我的心卻那麼狂野
總是在夢裡我看到你無助的雙眼
我的心又一次被喚醒
總是在夢裡看到自己走在歸鄉路上
你站在夕陽下面容顏嬌豔
那是你衣裙漫飛
那是你溫柔如水
在歌聲一遍一遍的播放中,我感覺我的靈魂也在也一遍一遍被洗刷。我也慢慢的對周圍的一切有了感應。
終於,我睜開了我的眼睛。真正意義上的眼睛,我凡身肉體的眼睛。
這是也一個裝修得像高級酒店一樣的房間,前面不遠處是一套組合音響,音箱裡正放着這首歌。房間裡打着空調,空調吹着暖風。
四周除了燈光,就沒有其他光線了,房間裡也空無一人。
這裡是哪裡?
我慢慢的坐起身來,門口同時出現了一個高大魁梧的人影。
萊西!
萊西也正吃驚的看着我,突然之間他就變得非常狂熱,快步走到我身邊。
“小帥,你醒了?”萊西高興的說。
“這是哪?”我看了看四周疑惑的問。
“這是你爸媽的秘密基地。”萊西答道。
“秘密基地?”我又疑惑的問。
萊西說道:“嗯,很多有錢人也喜歡建這樣的秘密基地,也可以說是末日避難所。”
“末日避難所?我還以爲我死了。”我一臉的迷茫。
“你沒死,只是成了植物人。”萊西說。
!!
植物人!我不敢相信的看着萊西,從他的眼神,表情裡看不出撒謊。
“你從那城裡一出來就暈了過去,一直到剛纔才醒。”萊西說。
“我是自己暈的?”
萊西點了點頭。
我疑惑的說:“我還以爲是被誰偷襲呢?”
“你爺爺說你可能是凡人之身長時間握住神器,這個沒幾個人能辦到的。你承受了這麼久的神力,也算奇蹟了。”萊西說。
“我昏迷了多久?”我問。
“一年。”萊西看着我說。
我堅持不敢相信,張着大嘴愣愣的看着萊西。
“那現在不是2000年了?”我疑惑的問萊西。
“嗯,2000年年底了,要過年了。”萊西說道。
“我爸媽呢?還有我爺爺呢?還有白雪,紫菲。”說完我又接着問萊西:“還有,四海幫有放白雪的爸爸沒?”。
“放了,但四海幫明叔死了,你們家和四海幫這一年一直在火拼,沒想到你們家這麼厲害。”萊西說道。
火拼?爲了明叔火拼?我沉吟道:“是爲了那把軒轅劍火拼吧。”
萊西笑着看着我,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