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平原:大雪山。
四大反叛勢力之一的光明聖教,可謂是皇榜張貼後受影響最大的地方,教內上下一片混亂,陸千秋統御的浩然書院派,還有安尊萬劍一他們的南真盟都沸沸揚揚,見到藍螭等女詢問辦法。
藍螭準備喚醒蘇真。
光明聖女提前一步到來,阻止了她動作,道:“光明王已跟我說過,他與海妖皇,大祭司,萬妖之祖正在命運長河見蘇真,先不要喚醒他。”
“可……”
“先等等吧,大乾皇帝歸來屬意料之中,只是提前而已,此事早晚要面對,讓四大元神定奪吧。”
“嗯。”
藍螭幾女點點頭。
她們的表情有些苦澀,別看蘇真縱行山河萬里,肆意九州五嶽,大鬧陰界救出道侶,但一直有一柄達摩克利斯之劍懸浮項頂。
那口劍落下的時候,大局難以改變。
而今——
那口劍要提前落下了,明明知道要抵抗,可所有人都無能爲力。
……
廣褒無垠的命運長河底部。
光明宮內。
三道身影接連顯現,赫然是一身碧藍皇袍的海妖皇,手持圖騰柱的大祭司,還有面容和藹的老者,迎接他們的則是光明王。
海妖皇:“蘇真還在修煉?”
光明王點頭:“在密室裡,跟我來吧。”
事情緊急大家都開門見山,沒有絲毫的客套,在光明王帶領下來到密室前,隨着他右手一揮,房門變透明露出裡面場景。
憤怒的金剛羅漢,渾厚的古老銅鐘,童顏鶴壽的道人……
三者分別被鎮壓在三個角落,而中間則盤膝坐着蘇真,他正聚精會神的看着外界,搜尋一道道流逝而過的法則雛形。
“三種雛形?”
海妖皇眼睛一眯。
大祭司也敬佩:“短短時間內捕捉三種雛形,相當於參悟三種,這種修煉速度亙古罕見,老夫年輕時遠遠不如。”萬妖之祖:“實際上最厲害的是他長期棲身命運長河,天道卻無法同化,道太真是跟咱們同一時期的天驕,在天賦方面還超過一些。當年道太真以道藏巔峰,提前降臨命運長河,結果遭到同化,此生困在道
藏境不得寸進,若非得到神骨,永遠都是一名人祖。”
光明王:“可惜,留給他的時間太少了。”
是啊。
上層圈武者都已認識到蘇真天賦恐怖,就連陰界的閻羅王也評價其是亙古以來,唯一一個能媲美大乾皇帝的。如果二者是同時期,必是雙龍會,誰將成爲霸主還不一定。
奈何生不逢時。
大乾皇帝是上古人物,功法登峰造極,連天仙都能斬殺,蘇真卻還是道藏二重,面對元神需要藉助外力,自身力量並非很強。
成長時間決定了一切。
很可惜。
但,這就是命運!
“一起進去吧。”光明王嘆息聲,搖搖頭推開門,四者魚貫而入。
……
咯吱——
密室門被推開,蘇真聽到響聲回頭,赫然發現四大元神站在後面,微微一愣後,忙站起身躬身抱拳:“蘇真見過四位前輩。”
“蘇真,你知道我們爲什麼來麼?”
萬妖之祖問。蘇真眉頭皺起,面露疑惑,盯着四大元神看了片刻後,表情越來越凝重,瞳孔逐漸收縮起來,道:“能夠驚動四位前輩同時出面,必然是大事情,朝廷跟陰界沉寂多載,不會這時候找麻煩,唯一的可能性就
是有人打破了一切,能夠讓大乾王朝撼動的只有一個人。”頓了頓,他語氣變得極其凝重,沉聲道:“君不敗歸來了?”
“下月中旬。”
光明王:“我們想趁着他還沒歸來,讓你先離開無盡星域,待到時機成熟再回來。”
說白了就是讓他逃跑。
最開始的打算也是如此,那時候說的較爲隱晦,說是最壞的一條後路,眼下君不敗還沒降臨,已經讓他走這條路,因爲這本就是唯一的道路。
蘇真:“我知道了。”
光明王:“那你什麼時候走?”
蘇真:“再給我一點時間,事情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我一定離開……”頓了頓,補充道:“四位前輩放心,我不是魯莽之徒,更不會白白送死。”
聽完此話,光明王盯着他的眼睛,蘇真臉色平淡的跟其對視。
幾個呼吸後。
光明王道:“好,一定趕在大乾皇帝降臨前走。”
隨後四者離開,蘇真繼續閉關。
……
室外。
四大元神駐足相互對視,大祭司先開口:“諸位認爲蘇真會不會逃?”
海妖皇看向光明王。
光明王再次嘆口氣,搖搖頭道:“希望吧。”
萬妖之祖:“當年我們制定此路線時,早就知道他遵循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蘇真小友的武道是一往無前,絕境中激發潛力,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逃跑這兩個字,不會出現在他的武道詞典中。”
大祭司:“那他會死。”萬妖之祖:“亦餘心之所向兮,雖九死其猶未悔。有些人在踏上武道的那一刻,已經註定結局,蘇真小友能修煉如此快,靠的就是此武道之心。如果他逃遁外域,也許能夠活下來,但武道之心自毀,永生永
世都不可能超越大乾皇帝,活着跟死又有何區別?”
“那就如此吧。”
“一切交給命運,君不敗統御九州,建立王朝,看似繁花似錦,實則是不斷摧毀武道,讓叢林變成花圃,也許天道會站在我們這邊。”
四大元神離去。
……
密室裡。
蘇真盤膝而坐,重新看向命運長河,尋找着合適的法則雛形,但他的心出奇的平靜,好像天山雪潭,在寒冷中平靜無波。
逃?
不可能!
蘇真清楚內心,他不可能捨棄親朋好友獨自逃遁,留下那羣無辜者受懲罰,哪怕明知不敵,他也要留下來面對一切。
何況他有底牌。
不死大帝傳人身份就是他最大底牌,也許面對君不敗時,能夠憑此逆轉局面。
一切,下月揭曉。
現在蘇真抱元歸一,似老僧禪定,注視着一道道流逝的法則雛形,突然間,他發現一條似鱷如古鼉的雛形,爬行而來……他的眼睛頓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