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聞光雙手結印。
嗡。
那本典藏諸般氣功的書籍浮現,擋住血鱗手臂的道路,氣功如疾風驟雨般轟出去,跟血鱗手臂碰撞後,似仲夏夜的煙花怒放,一名劍黨府光趁機救走天生一。
“外域邪魔藏着太多古怪,不可深入。”公孫墨離提醒大家。
他話音剛落下,就聽到一聲‘不好’,典藏諸般氣功的書籍竟被血鱗手臂吃掉,顧聞光神通被破,氣息受到牽連,悶哼一聲,嘴角流出鮮血。
血鱗手臂朝他衝來。
“退!”
公孫墨離大喝提醒。
顧聞光是最先發現此物的,因爲修煉一門氣功的緣故,明白此手臂極度陰邪,根本並不敢力擋,轉身朝着後方遁去。但血鱗手臂窮追不捨,有幾個學生想要阻擋,氣功落上去就被吞掉。
正如剛纔青冥二劍衝殺敵陣一樣,血鱗手臂轟入崇山峻嶺,直接把皇家學院陣地撕出一個豁口。
羣妖趁勢強攻。
諸學子壓力暴增,有幾個不擅戰鬥的府光直接殞命。
顧聞光埋頭狂遁,可血鱗手臂認定了他,無論如何都甩不開,岑君晴,北照南想要救援但他們也被纏住,公孫墨離,玉玲瓏,任嬌等同樣,表現越強被針對的也越狠。
誰都抽不出手。
感受着背後血腥味逼近,顧聞光咬碎牙齒,豎掌成刀劈開前面壁障,直接躲進虛空裡,血鱗手臂鋒利五指一撕,同樣鑽進虛空裡。虛空中傳出轟鳴聲,似二者在激戰。
幾個呼吸後。
“嗤啦。”虛空再被撕開,顧聞光渾身是血的跌落出來,後背有三道猙獰爪痕,內臟都流出來,他狂噴一口鮮血封住經脈,擡頭看去,血鱗手臂已追出來,掌心大嘴吞向他腦袋。
“滾!”
顧聞光用大道神通抵禦。
嘭!
神通被撞碎,顧聞光在空中滾出很遠,掙扎着爬起來後,發現旁邊剛好是天生一跟那名劍黨府光。
血鱗手臂再次撲來。
顧聞光看了天生一一眼,再看血鱗手臂一眼,像是下定某個決心,一個箭步繞到天生一後面,朝着公孫墨離遁去,留天生一做人肉盾牌。
“顧學長。”
那名劍黨府光還想攙扶他,手沒伸出去就發現人已消失,再擡頭看去,血鱗手臂朝他們抓來,猩紅的巨大獨眼,長滿利齒的圓形口器,連每一個紋理都看的清清楚楚。
“會長!”
劍黨府光驚駭欲絕,求問天生一應對辦法。
結果話音落下,發現身邊再少一個身影,天生一竟撐着傷體溜走……這名魁首在顧聞光看向他時,就明白後者要做什麼,當機立斷的撇下同伴逃遁,反應絲毫不比顧聞光慢。
只有那個劍黨府光傻傻留在原地。
下場明顯——
血鱗手臂裂開大嘴吞來,直接讓劍黨二號人物,第二位府光身隕道消。其他學子看到二人做法,都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尤其是對於天生一而言,對方是他的下屬,主動去救他,轉眼竟然把人家賣了?很多學生一陣惡寒,對劍黨警惕性大增。血鱗手臂吞掉劍黨二號人物後,
並沒有停止,繼續追殺天生一跟顧聞光,兩人都有傷在身,遁速爆減,眼看手臂越來越近,急的嘶吼起來。
“天生一,我命令你擋住它!”
顧聞光吼道。“我本命飛劍被毀,戰力十不存一,學長快擋住他!”天生一咆哮,他並非所言真的十不存一,青冥雙劍剛被毀的確如遭雷殛,但壓下傷勢後,勉強恢復三成,再加上身爲劍修在遁術方面有優勢,逃遁速度
甚至略快過顧聞光。
任憑對方怎麼威脅,他都當作聽不到。
笑話。
誰逃的慢誰死,在學院敬重你,是想要通過你攀狀元會高枝,眼下小命不保,誰還有心思管其他的?
血鱗手臂越來越近,腥臭血腥味已鑽進倆人鼻子。
顧聞光環顧四周,見同學都在激戰,翟青鸞直接被五百妖魔圍住,誰都不能幫忙,便傳音入密,道:“天生一,這樣下去你我都得死,禍水東引,把這截手臂扔給別人!”
“誰?”
“龍蟠之!”顧聞光看向不遠處,一道身影正在跟百頭妖魔激戰,操縱碧海鏖戰黑水,赫然是龍蟠之。
“他是海妖皇的嫡長子。”天生一擔心秋後算賬。
“那你想現在死?”
顧聞光一句話打消了他擔憂。
“上!”
天生一化身劍罡遁向龍蟠之,顧聞光緊隨其後。二者一直被大家所關注,看到他們逃遁方向,頓時明白想要做什麼,遠處的鶴仙子,象空臉色同時一變,暴吼一聲‘住手’,象空妖元鼓盪直接震飛周圍妖魔,朝這邊快速衝來,但距離太遠。褚朝陽對上兩頭
後期大妖,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只能乾着急。翟青鸞同樣看到這一幕,空谷幽蘭的她都忍不住柳眉倒豎,叱喝一聲‘放肆’。
可沒用。
翟青鸞對付的妖魔最多,縱然是四大學子也無法脫身,眼睜睜看着龍蟠之被坑害。
“龍府光,這截胳膊看起來像上古魔龍的,你看看是否認識。”顧聞光跟天生一繞過龍蟠之,把血鱗手臂留給他,倆人遁到遠處終於有了喘息機會。
然後,猙獰看着這邊。
……
龍蟠之沒有留手,一人戰百頭妖魔,其中兩成是道藏後期,以他的境界都感覺吃力。血鱗手臂的橫空出世,他同樣注意到了,並且從手臂上察覺一絲熟悉,彷彿在哪裡見過。
還沒等他想起來,就見顧聞光引手臂來此。
“算計我?”
龍蟠之臉色一沉。
應對百頭妖魔還能擋住,再加上血鱗手臂就難了,除非單打獨鬥……龍蟠之左手一翻,取出海妖皇賜給他的保命底牌,在所有學生的注視下,血鱗手臂張開大嘴朝他吞來。
碰撞即將觸發。就在這時候,高空烏雲撕裂,一隻由符篆凝聚成的巨大手臂伸出來,一把抓住血鱗手臂,這隻追得顧聞光,天生一抱頭鼠竄的兇物,就像是小雞兒般被拎起,任憑掙扎,無法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