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以霸王破天拳勁鞏固己身輪海,法力綿綿不絕的從腳下遞向雲風舟。
初時他只能趕兩個時辰的路就要休息,後來熟能生巧,功力綿綿若存,一口氣能趕六個時辰的路。
原本炙熱澎湃,難以控制的金火法力,竟然在這路程的修行之中,運籌帷幄,全然處於可控狀態,蘇白擡手甚至能凝聚成一朵花火,升到夜空中如煙花般呈現太極圖旋轉炸開,絢麗璀璨。
這駕馭飛行法器,同時載人遠行,竟然對法力打磨這般有用,想來,靈越師尊曾說過,人活於世,清風浮雲都能打磨自身拙鐵,是很有道理的。
經過十幾日的遠行,四人來到了傳說中的西帽城。
這個城池的建築十分奇特,它是圓形的,像個大海碗一樣橫在兩個國家的交界地。
四人進入其中,發現這裡的人,修士與凡人混居,生出異樣的彪悍民風。
他們很少修行法術,都是法力衍化的戰鬥體術,當街騎着高大雄壯的混血脈靈獸,猛鬼象、牙蛇獸、沖天虎、火雲豹、塗牛首......
那些坐騎一個比一個體積龐大,當地人以高大威猛爲美,他們會嘲笑孱弱沒有氣勢的人。
“拜見前輩~拜見前輩~”四人一來,就有很多正道修士,散修等人打招呼,畢竟,那是九華山三個月伴雙星,一個三星的強大小組。
反觀那些衣着蕃帽的苗人,則一臉不善的摸樣,有個小孩兒竟然來偷東西,被胖子逮住踹了一腳,倒也沒再去追打。
面對這城中交易地,蘇白神色悠閒的笑笑道:“此地的靈獸血脈雖然雜七雜八,但是可比天道便宜多了,回去之後不妨收兩隻,遷回去做鎮守洞府之用。”
“此事不妥。”厲雲塵當即反駁:“我們身爲前輩,就要有個前輩的樣子,洞府門口的守衛,應該冠以任務名頭,給後輩弟子一些位置成長。”
無量胖子連忙道:“哎~說到這我好心提醒你們一聲啊,找知根知底的女弟子守衛,別找男的,小心後院起火。”
“起火倒好了。”李大釗嘀咕一聲:“我家那母老虎,跟陳廷敬家的紫萱有一拼,那像小白媳婦那麼溫柔。”
汗啊,竟然有這種想法,夫妻之間逼成這樣,因爲個什麼呢?
家中和睦的蘇白真心不理解,在城中,他們購置了一些解毒藥,驅蟲散之類的必備物件,隨後時間也到了,他們休息一晚,就趕赴苗地的絕嶺崖,又稱黑幕崖。
絕嶺崖,位處苗地西側,高達千丈,飛鳥不過,有阻斷世間一切強者的惡名。
在那絕地之側方,天然形成夜幕大陣,月華充盈的滋養下,生成天地間陰柔的月凌花,入藥,可控制化龍境所用丹藥一切不穩定因素,成功率大大提升。
而今,爲了這月凌花,絕嶺崖下到處都是活人與死人。
“去死!”李大釗重劍狂殺,在這條山谷中,他已經殺了四個人了。
厲雲塵無奈勸說:“大釗,幹嘛這麼火大,我們要以任務爲主,別理會這些小人物了。”
“哼~”
李大釗一身殺氣:“你們沒看到我們衛國邊界的村莊,那些被糟蹋的大姑娘,小媳婦,我多殺一個畜生,就少一個人,不,是少很多人受傷害。”
蘇白無從辯解,他們來到這裡後,經常遇見兩國邊界的人相互廝殺,你搶了我家的牛,我偷了你家的米,你殺了我的兒子,我禍禍了你的小媳婦,雙方仇怨積深。
不說家國天下,或是大仁大義,單從個人角度來講,衛國修真界和凡間界是一個整體,一旦被別國攻佔,失去了平衡,宗門也會接連失去活動地位,接連被滅。
所以,在說不清的恩怨糾葛下,站在自身角度,蘇白也不會開口阻攔李大釗的行徑。
“哇啦哇啦~”忽然,二十幾位身着大紅服、彎角靴的男子,個個手持木杖向這裡跑來,嘴巴里不知道唸的什麼怪東西。
無量胖子一見,當即鄭重的喝道:“大夥兒小心了啊,他們善於使用毒蟲,若是遇見以本體養蟲的,更是要小心。”
“有什麼厲害的啊?”李大釗說完揮劍就砍,而對方先是從遠處甩來九條大蟲子,那些大蟲子有成人手臂粗長,黏糊糊的就往人身上粘。
“殷都水蛭,這種東西專破護體法罩,喜吸人血,粘在人身上甩不掉,用利刃殺不死,得用法力才行。”蘇白開口就道出了來歷。
“哇啊!”李大釗第一個慘叫:“小白你不早說,我背後有一條,這可咋整?”
“要你逞能,站那別動。”厲雲塵沒好氣的說完,拂塵一甩,那噁心的水蛭當即掉在地上,被其一招玄陰之法擊殺成灰。
這種時候,無量胖子已經跟對方交上了手。
那些人沒什麼實力,清一色的往外甩毒蟲,把四位輕敵的修仙者一時搞的手忙腳亂。
“小白,你一招大火,就把他們全都幹掉了,殺啊!”李大釗氣急敗壞,他的火法純熟度實在太差,不然早就打出去了。
“沒等執行任務,那能耗費法力呢,用法器吧。”蘇白有些不情願的祭出大荒斧,一飛斧出去,轉個圈回來殺了四個!
“啊啊啊~~~~”對方陣腳大亂,怒火沖霄!
而這時,無量胖子以鑽地龍帶着李大釗過去,從下突襲,劍芒閃過,那是一地死人!
二十二個人,說殺就殺了,那血腥的場景,橫屍遍地,殘軀支離破碎,相當作嘔。
最後,厲雲塵拂塵一甩,將這些屍體還道於天,消除一切痕跡。
歸來後,無量胖子哈哈大樂:“我們還是不錯的四人組合,哥幾個等等我,到了月伴雙星,咱組成四人小組,一起開殺。”
“好好好~”三兄弟也覺得,這一小組的關係不錯,而且個個有隱藏實力,都很強勁,可以研究。
他們準備繼續前行時,林中忽然躍出個人,一個皮膚很黑的少女。
這少女大概十七八歲的模樣,其黑皮膚程度堪比當年的蘇白,她只穿着獸皮小褲和胸前遮步,還光着腳,很寒酸的模樣,手持一把砍柴刀,大眼珠瞄着四人瞅來瞅去。
遇見她,無量胖子連忙道:“這
地的女人,心黑手狠,大家千萬別讓她接近。”
“死胖子,你才心狠手狠呢。”忽然,這小少女語氣靈活的反擊,只是她說話那個腔調,像是舌頭不會打彎似的。
無量胖子吃了一驚:“你這小女娃,怎麼會說我們衛國的話?”
黑皮膚少女走進了些,脆生生的道:“我爹是衛國人,我娘是苗國人,當然就會說啦。”
無量胖子不耐煩的擺擺手道:“小孩子家家的,不知道最近很亂嗎,趕緊回家去。”
“你們是來找月兒花的吧?”小少女忽然有此一問。
厲雲塵有些興趣的回道:“確實如此,不過,我們那裡不叫月兒花,而是月凌花,小朋友,莫非你見過麼?”
說到這,小少女欣喜起來:“仙師,我幫你們找到月兒花,你們教我打仗唄。”
蘇白被逗笑:“你一個女孩兒,幹嘛要學功夫,若是你知道月凌花的所在,告訴我們,銀子少不了你的。”
誰知,小少女堅決的搖了搖頭:“我不要銀子,我就要學會打仗,他們欺負我們家沒人,總是霸佔着我家的地,如果我打仗厲害,把那些狗腿子都打敗的話,爹和娘就不會難過了。”
厲雲塵皺了皺眉道:“即是如此,三位師兄弟,你們誰有適合女孩兒速成的功夫,教她一門,我們完成任務重要。”
話音一落,那三人顯然都沒什麼可教的,一個勁兒的往後躲。
傳道授業,蘇白拿手,也就接了這個任務:“在我們衛國,學功夫,都要拜師的,你若願意做我弟子,就跪下磕頭,並且發誓,永遠不得將我傳授給你的功夫,再傳授他人,那怕是你未來的丈夫和孩子也不行。”
女孩兒當即下跪,在地上啪啪啪的磕頭:“小蠻願意,弟子願意,求師傅教我打敗壞人。”
“你叫小蠻?”蘇白怎麼覺得,這名字怪怪的,尤其還在一個女孩兒身上。
黑黑的女孩兒連忙道:“是的,我叫小蠻,跟隨母姓俞,俞小蠻。”
蘇白點了點頭:“對了,還有一事,我傳你功夫,你不得依仗此功夫,去殺衛國的人。”
小蠻連連點頭:“弟子不把師傅的功夫傳給別人,也不去殺衛國的人,師傅說的每一句話,弟子都聽的。”
還挺乖巧,蘇白表示滿意:“好了,你先把這粒丹藥吃了,而後盤坐在地,全身放鬆,記住,不管發生任何事,不要有牴觸情緒,儘量放輕鬆。”
小蠻吃了一粒先天丹,體內感覺熱熱的,腦袋昏昏沉沉。
這時,蘇白大手輕抵女孩兒的小腹處,助其催化藥力的同時,打通一條手少陰經絡,餘下藥力,任由她自己開闢輪海。
兩個時辰後,小蠻睜開眼睛,歡快的跳起來:“師傅,我這就能打敗壞人了吧?”
蘇白啞然失笑:“那有那麼簡單,即便再簡單的功夫,也需要少則半年,多則兩年,方可有小乘。”
“可是,師傅,我覺得渾身都是力氣呀,好像有使不完的勁兒。”小蠻活躍着,還揮動了幾下手中的砍柴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