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石林當中,一胖一瘦兩道身影急速竄梭着,途中時不時出現妖獸襲來,卻全部都是那胖胖的人影上去接下,而那相較之下比較消瘦的身影則低着頭,手中時不時翻開一頁紙張,那雙金色的眸子當中充滿了專注和執着。
“該死的,不就一本破書嗎,你至於要看這麼久嗎?都說了不要你還了!”
一擊將眼前的妖獸斬殺,天篷滿臉鬱悶的轉過頭,看着身後齊天那專注認真的模樣內心的氣不打一處來。
想到昨夜這傢伙在賺取自己一個人情之後,當場立馬就用了,而且要的還是自己教他陣法。
雖然天篷也是樂得接受,但還沒過幾個時辰天篷就受不了了,這齊天一改往常那高冷的姿態,滔滔不竭的在耳邊問道起來。
“胖子,這小三才陣是什麼原理啊?”
“胖子,這妖幻迷陣的需要何等的佈置,需要何等的材料,虛影……”
“胖子,妖決蟒陣需要什麼等級的蛇蟒?需要什麼級別的晶核?需要……”
那如同萬千蒼蠅在天篷的耳畔環繞,嗡嗡的吵嚷之聲簡直就是讓天篷一個頭兩個大。
最終在齊天長達三個時辰的折磨之後,天篷終於受不了了,從儲物袋當中取出一本半尺厚的泛黃書籍丟給齊天,氣急敗壞道“這就是陣道大全,你自己看吧!”
齊天接過那所謂的陣道大全齊天頓時也閉口不言了,這樣的反應頓時就讓天篷內心一陣欣慰和感慨:早知道如此,自己何必如此遭罪?
但這樣的情緒還沒有停留多久,天篷就悲哀的發現自己好像成了保姆了,齊天在拿到陣道大全之後居然一直低着頭觀看,那全心全意的模樣絲毫都沒有在意四周的危機和妖獸襲擊。
一路走來,天篷感覺到很多人已經從身旁超過了自己,但面對身後不但沒有戰鬥力反而是拖油瓶的齊天,天篷也只能咬着牙將內心的憋屈於怒火發泄在那些妖獸的身上。
“呼!”也就是此時,齊天將最後一頁的內容觀看完畢重重的舒了口氣,書籍合攏齊天的眼中閃過一絲的茫然“你剛剛說什麼?”
面對齊天的回答天篷頓時感覺自己要奔潰了,那天真無邪的模樣,怎麼看都怎麼的怪異,好像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似的。
“胖子,書還給你,不過這好像是殘篇啊,記載的陣道手段都十分的低端啊?”
看了看那呆如木雞的天篷,齊天搖了搖頭,他之前的心神全部都撲到了那陣道大全當中,那裡會知道這幾個時辰內都是天篷在保護着自己,那裡會知道自己成了一個累贅。
然而看着遞過來的陣道大全,天篷卻沒有第一時間接過來,反而目光警惕的看向齊天道“你在看看吧,記住了在還給我!”
天篷是怕了,如果此時自己將那陣道大全收回來,那接下來的時間裡齊天會不會如同之前那般滔滔不竭的詢問自己呢?
一想到那被萬千蒼蠅包圍的場景,天篷忍不住的就退後了數步,一臉的不情不願。
“這又沒多少,我都記好了,還給你!”
看着天篷那如同大敵的模樣,齊天先是一愣,隨即就反應過來了,想到昨夜自己那滔滔不竭的詢問,苦笑了一會兒後就隨手將陣道大全丟給天篷。
啪……
陣道大全跌落在地,就在天篷的腳底下,然而他卻絲毫沒有察覺般,目光呆滯的看着齊天道“你都記住了?怎麼可能?這纔多久啊,你真的全部記住了?”
容不得天篷不震驚,這陣道大全雖然乃是殘篇卻也有着半尺之後,那細小如螞蟻的字眼一張頁面就有着數萬字,但齊天卻說他在這短短不足七個時辰當中記全了,這簡直就是妖‘孽’。
“很奇怪嗎?小爺天縱神武區區幾百萬個字又算什麼!”
而面對天篷那質疑的目光,齊天則是高昂起頭顱回答,滿臉的就是不屑之色。
齊天很想說:前世自己可是學霸加天才啊,過目不忘什麼的簡直就是輕輕鬆鬆,幾百萬字又算什麼!
“不可能,這不可能!”
得到齊天的肯定的回答,天篷則是一屁股摔倒在地,他不敢相信有這樣的混蛋存在,那可是妖文啊,上古妖文納,你居然全部得認識,而且居然短短時間內就記下了。
腦海中不由自主的響起當初自己花費三年纔將這些文字學會,又花了三年纔將這一本書記下來,但看看眼前的齊天……
“蒼天無眼,蒼天無眼啊,憑什麼什麼好處都是這混蛋的,憑什麼所有的天賦都是這小子的?憑什麼……”
半響之後,天篷突然猛的一個翻身,雙手不斷的捶打着地面,滿臉的悲憤不言而喻,那如同被萬千只草泥馬踐踏的神色,看得齊天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
“胖子,你沒事吧?”
這時齊天也徹底回過神來了,四周染血的地面以及那些堆積遍野的妖獸屍體,顯然這一切都是天篷做得,而自己剛剛卻是全身心沉積於陣道大全,好像還真的有些拖後腿的感覺。
“沒事,我沒事!”許久,天篷才跌跌撞撞的站起身來,擺了擺手,失魂落魄的嘟囔道。
“不對,有事兒,有事兒啊,齊天兄咱們已經落後很多了,再不追上去那簡直就是丟人丟大了啊!”
但這樣的失魂落魄卻在短時間之內消散一空,天篷渾身激動不已的叫嚷起來,那滿臉的迫切簡直讓人不可置信。
“落後了?”皺了皺眉,齊天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
雖然說在這裡比試的乃是衝出去的時間,但做過很多次壞事的齊天卻知道,如果在自己的前方有很多人,那豈不是說其中略微懂得陣法的都可以改變?
一想到後面的道路難度加劇,齊天看向天篷的目光當中略顯一絲的歉意。
齊天清楚,如果天篷一開始就拋下自己前行的話,那對方可能早已過了這迷霧石林了。
反而是爲了自己,天篷不斷沒有走,反而留下來保護自己,爲自己護法。